偷偷地相愛(8)
姍姍正和夏雨一邊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電視,一邊閒聊着。突然,姍姍的手機響了,姍姍看了看號碼,夏雨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她的臉色有點反常。
果然,姍姍站了起來,抓起手機就走:“小雨,我上一下洗手間。”
夏雨點點頭:“去吧,這不用說的。”
其時,李媽還在廚房裡沒有出來。夏雨不由動了好奇心,躡手躡腳走到洗手間的外面,果然,姍姍正在裡面接聽電話。
“姍姍,是我。”
夏雨的心激動起來:是“林梅”!
“有什麼事嗎?謝惠。”
夏雨的心更是“咯噔”一下,掉到了無底洞裡。雖然早有預料這是姍姍做的手腳,但一經證實,他還是有點苦澀,他是真沒想到姍姍這麼聰明,也這麼……!最讓他感到痛心的是,還有他的家人們,也在和姍姍聯合欺騙自己。
“婚禮一事,你先要說服夏雨,我這裡和小雪都沒問題了。”
姍姍似乎對謝惠的回答極爲不滿:“我養你年薪一百萬是幹什麼用的?不就是想多條聽話又管事的狗嗎?我不管!你得讓夏鵬程儘快召開家庭會議,免得夜長夢多……”
夠了!夏雨怕李媽發現,也怕姍姍發覺,趕緊又輕手輕腳地走開,在沙發上坐好,似乎一無所知的樣子。
沒人想當一條狗!即使,在做着一條狗的事,也不願意聽別人這麼叫自己。謝惠似乎精神也受到了打擊,好一會沒出聲,但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還是服從了:“好吧,我會。”
姍姍出來了,仍然坐在沙發上陪夏雨領。只要夏雨不主動走開,在家裡,她是巴不得分分秒秒都和他綁在一起。
“姍姍,我現在時常有些頭疼,唉!我真怕害了你啊!”夏雨長嘆了一聲,想要姍姍止步。
“不,小雨,我愛你,就絕不嫌棄你……”姍姍動情地說:小雨,你難道還炕出來嗎?我愛你早已愛得沒有了自尊啊!
而夏雨卻在心裡幽幽地嘆道:我可憐的童年好友啊,你難道非要把我也把你自己逼到懸崖邊上嗎?我這可是給你放下了雲梯,你爲什麼還硬要立在雲上冒險呢?要知失憶前我沒有選擇你,失憶後我還是沒有選擇你,現在,我和蘭蘭已經那樣了,又怎麼還會跟你結婚呢?
“姍姍,也許,有人會比我更適合你……”夏雨仍然試探着說。
“小雨,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姍姍馬上警覺起來,“是誰?這沒要臉?別人的未婚夫也敢搶?”
“沒有誰。姍姍,是我覺得自己不配你。”夏雨又鬱悶了。
“我量也沒人。不過,小雨,你可不能有外心啊,你知道我們相愛這麼多年了,不容易啊。”姍姍又來了。
什麼相愛這麼多年啊?還不是你一個人在導演獨角戲?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
夏雨拿着李導給的名片,打了個電話,知道李導其時正在廣州拍片,他覺得事不宜遲,就直奔廣州而去。
“這個,你看看,有沒有印象?”夏雨掏出兩張謝惠的相片,遞給李導看。
李導疑惑地看着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在你的作品用她做女一號嗎?”
李導的話,讓夏雨茅塞頓開:這是個好主意,用這個作魚餌,說不定就能釣出她的真實身份了:“對!我是偶爾從一個朋友那裡得到她的相片的,她叫謝惠。我覺得她的氣質很適合演一個角色。”
“演女一號似乎年齡大了點。”李導搖了搖頭說,“演藝圈裡比她靚的女仔太多了,可以考慮別的人選。”
“是女二號。”夏雨趕緊順着李導的話說。
“哦,這還差不多。不過,我不認識她。需要打聽打聽,不過,相信知道了她的姓名,找起來應該不費事的。特別是……”李導仍然有點遲疑。
“是什麼?”
“如果她是正牌科班出身,比如是某電影學院畢業的話,那就更容易了。”
“那就拜託你了!”
“我也很想早日跟你合作。只是,現在,我有公務在身。”看得出,李導很高興,畢竟,一葦也是名人嘛!何況,他的作品很搶手的,若拍出來一定可以一炮而紅的。
“我知道。你先拍片吧,空餘下來時,就麻煩你了。以後,我公司還會投資拍廣告情景劇或電影……”
“如果有,一葦,你一定要先優惠我啊!你放心吧,你這個忙我也幫定了。一星期內,等我的好消息。”
因爲時間緊迫,夏雨又匆匆地和李導話別,就踏上了回南島的路。
尹立新也不知韋虹究竟使了什麼計,居然說服了一向對他們談戀愛大爲反對的韋父韋母,真的搬到尹立新的蝸居里來了。
吃過飯後,韋虹就拉着尹立新的手,坐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上,兩眼望着他,似笑非笑。尹立新莫名其妙,雖然知她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卻還是猜不透。
“尹立新,你要幫我。”她又不叫他“立新哥”了。
“怎麼幫?我又不會畫畫。”尹立新好笑地看着她:鄰家小妹,你總算長大了。
“給我當模特兒。”
“好啊,你畫吧,叫我坐着還是躺着或是站着?”
“你先給我擺姿勢看,我看你是站着好看還是坐着好看或是躺着好看,再決定畫怎樣的你。”
“行,我現在就給你擺POSE,怎樣?”
說着,尹立新就要起身,韋虹卻抓着他的手不放。
“等等,我還沒說完。”
“還要哪樣?”
“我要畫的是人體畫,你聽懂了沒有?”韋虹自己的臉漲得通紅起來了。畢竟,她和尹立新從來沒有看見過彼此的身體。然而,人體,在繪畫裡,卻是一門藝術。幾乎,真正的大師,無一不是畫人體而成名:張大千、徐悲鴻(據說徐最早就是畫的自己的妻子蔣碧微)等。所以,韋虹昨天從齊明那裡看見齊明畫的人體畫後,就明白了齊明的用心良苦。她起先也有點怕,但還是想通了,要麼就不學,要學就要學真正的繪畫,而不是“葉公好龍”樣的。她要向傳統觀念挑戰了。
“不行,韋虹,我、我、我怕。”尹立新雖是男人,卻也忍不住張口結舌起來。
“怕什麼?又沒人吃了你。”韋虹也在給自己壯膽。
“不是怕人吃,而是太讓人難以承受了。以後,有人就會對我指指點點的:瞧,這個男人,就是靠脫衣服爲生的。瞧,那個男人,好不要臉,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穿衣服,也不知羞恥!”尹立新似乎已經感到背後站了一大羣人在對他指指戳戳了。
韋虹何嘗不懂?不過,她真的是別無他法了。她也不是一個開放的女孩,要畫人體畫,這個男人只能是尹立新!
“好吧,你不想,我也不逼你。反正,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尹立新心裡跳了一下,馬上想到了她可能去請別的男模特,而這,是他更不能接受的。
“畫我自己。”
“什麼?”尹立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追問了一句。
“畫我自己!”韋虹卻狡黠地笑着。
“非人體不可?”尹立新果然動搖了,誰願意讓自己的女朋友光着身子讓別人看呢?是吧?
“對!不畫你就畫我。”韋虹繼續“威嚇”他。
“好吧,只好我勉爲其難,犧牲一下了,爲藝術獻身,爲未來的大畫家韋虹當一回鋪路的小石子了。”尹立新是徹底敗北了。
韋虹高興得一把抱住尹立新,在他的臉頰上來了一個熱吻:“尹立新,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的。”
“叫我立新哥!”尹立新趁機要求道,不知怎的,習慣了她從小叫他立新哥,他就喜歡上了這個稱呼,她這麼叫他的時候,他就覺得心裡頭癢癢的,有一股子要永遠保護她的衝動。
笨蛋!就知道你會挺身而出的。那隻不過是一個計啊!你若愛我,不中計纔怪!韋虹也在心裡偷笑了,好,就依你,達成這麼大一件事情,叫你一聲哥又如何?
“立新哥!”說着,韋虹還從背後一縱,就躍到了尹立新的肩膀上。
尹立新不得不伸出兩隻手,從後面扣着韋虹的兩條腿,一面笑着:“這麼大了,還要背。”
“我就要你背嘛,而且要背一輩子的,不可以半路放下的哦。”韋虹一語雙關地說。
“你就是想叫我放下,我都永遠不會放下的了。”尹立新道。
看來,這對戀人,已經水到渠成,進ru永遠的熱戀階段了……
“姍姍,對不起,我要進去辦公了。”正當姍姍餘興未盡,夏雨卻起身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又留給姍姍一些遺憾和空虛。
年薪一百萬,不少啊!夏雨腦子裡不斷地浮現出姍姍和“謝惠”那次特殊蹈話。忽然,一個冒險的大膽念頭從夏雨腦海裡跳了出來:將計就計!
“對!就是它了。當然,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會用這招的。實在不能恢復記憶的話,那麼我要做的就是先麻痹姍姍他們,爭取時間蒐集證據,然後再去戰勝他們,唱一出二十一世紀的‘智取威虎山’!”
爲了順利取勝,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打最硬的仗,他需要把這場戲演得逼真些。爲此,他不準備泄露任何風聲,就連蘭蘭,他也不打算說。一則,他不想讓蘭蘭擔心,二則他也需要蘭蘭的配合,才能演好。
蘭蘭,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說,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了,你還會相信我。那麼,現在,就是考驗你我之間信任度的時候了,請繼續相信我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珠聯璧合打贏這場特殊的情戰……
《給盲人讓路成植物人,算不算英雄》、《生死兩重門,患難見真情》、《湘雅又創奇蹟,喚醒英雄植物人尹立新》、《人生自是有情癡,英雄女友不改初衷》……
蘭蘭一則一則地讀着,漸漸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一則則動人的新聞,讓蘭蘭也跟着他們的事蹟跳動着、牽掛着、擔憂着、歡喜着:韋虹,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的愛情生活是這樣的一波三折啊!我更沒想到,你自己都說談戀愛都談得麻木了,實際上還這樣癡情啊!我也沒想到尹立新是一個這樣值得我們稱讚的好人,有一顆善良的心。讓我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祝福你們!
想着,蘭蘭就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情懷,只想再聽聽韋虹的聲音。然而,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是無法找到暢通的路。手機裡面傳出的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原來,韋虹爲了不影響自己作畫,特意關掉了手機。
蘭蘭只好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自己的寫作上:韋虹,謝謝你,又用你的故事豐滿了我的小說,豐滿了你的人物形象。你真棒!今天晚上,我誰也不寫,就寫你!
蘭蘭的眼睛望向電腦屏幕的時候,她的心又是一跳:夏雨上線了!而且,還在問起她來了呢:“兔兒,在嗎?我在等你。”
“在。我的心裡正在下雨呢!”
夏雨的心裡也一熱:下雨、夏雨,她是在想我了啊!於是,兩個傢伙,又這樣一邊寫作,一邊領,開始了網絡長征的夜戰。
真正愛上一個人,就是這麼微妙而神奇:你分分秒秒,都希望對方的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哪怕是隔着遙遠的網絡,靠一根網線維持着,你也能排除所有的紛紛擾擾,與她(他)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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