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阿碧一見這個場面。一張臉比剛纔要捱打時還白,六神無主的靠向丹夏。抖着聲音問丹夏。丹夏也是一驚。“阿碧,去找林鳳舉。”阿碧速速去了。這時,白湘己經被小翠扶着半躺在亭中。小翠流着淚,用帕子胡亂擦着白湘脣角的血漬。脣角剛拭淨,新血又淌出。
“讓開。”很快,林鳳舉飛身而來。當看到白湘的樣子時,眸子一閃。一把推開小翠。指間銀針飛轉。入時銀,出時黑。林鳳舉的眉頭擰的越來越緊,隨後,搖頭一聲嘆息。
“死了。死因中毒。”
“啊——夫人。林公子,求你救救我家主子,求求你。”小翠哀嚎着懇求。“人都死了,還怎麼救?”林鳳舉收回銀針。
“是她。一定是她。主子來時還好好的。來了後只喝了杯這裡的茶。便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林公子,求你一定要爲我家主子討個公道。”小翠陰狠的眼神直直看向丹夏。
林鳳舉一臉爲難。這時,縮在亭子一角的幾個女人也顫威威的上前。表示她們可以做證。剛纔阿碧上了茶。只有白湘喝了,她們未喝。而那茶,還在石几上。“如果林公子不信。可以驗驗丹夏妹妹爲我等備下的清茶。有毒無毒,一驗便知。”一個剛纔一直未說話的綠衣女人開口。林鳳舉想了想,終於點頭。
他不信丹夏會出手毒殺這幾個女人。這樣的手段實在太粗俗了。要下毒,也得暗裡下啊。於是,林鳳舉抱着爲丹夏證明清白的想法。拿出銀針,熟練的沒入水中。然後銀針黑了。
林鳳舉傻了丹夏笑了。她心道。林鳳舉這孩子忒實在了,既然有人要害她,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這茶一定是有毒的。這銀針一定會變黑的。“這。。”林鳳舉捏着銀針,不知怎麼是好。他與丹夏有些革命情誼。他是相信丹夏的,可事實如此,而他確實從茶中驗出毒來。這茶是姬丹夏的侍女親自奉上的。
有沒有可能是阿碧爲了幫主子,而下了毒,興許,阿碧以爲這是毒老鼠的。毒不死人呢。林鳳舉在心底努力爲丹夏找着藉口。可另外幾個女人看到變了色的銀針。瞬間炸了毛,這還了得,她們險些集體送了命。
而且鐵證如山。
她們親眼看見丹夏的侍女斟了茶。而且這裡是丹夏的地盤。毒不是她下的,還能是誰?這女人,膽子這樣大,竟然想把她們一網打盡。
“林公子。這樣大的事情,煩請侍衛稟明王爺,由王爺定奪。”“是啊。白姐姐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還白姐姐一個公道。將兇手五馬分屍。”“就是,就是。”三個女人一臺戲。一人一句。正在林鳳舉焦頭爛額之際。
一道聲音徐徐揚起。“鬧什麼。越發不懂規矩了。”這聲音一出。幾個女人瞬間息了音。集體轉身,一見來人,齊齊拜下。“王爺。”北夜灝理都沒理幾個女人,施施然走向丹夏。一席紫衫一晃而過,獨留暗香縈繞。女人垂在地上的眼神中透着憤恨……
“傷着沒?”北夜灝直接走到丹夏身邊柔聲問道。丹夏搖搖頭,見丹夏無事,北夜灝才把視線轉向地上那具屍體。眸子一沉後。伸手招來兩個侍衛。侍衛二話不說,架起白湘。很快離去。“王爺,求王爺爲夫人做主。將暗害夫人的狠毒女人繩之以法。”小翠撲通一聲。跪地磕頭。
“狠毒女人?你說的是誰?”北夜灝的聲音很輕,甚至可以稱之爲溫柔。當下,小翠心一喜。以爲北夜灝這溫柔的語調是對她而語。
她生的不錯,一直想找個機會出人頭地。可一直被白湘壓制着。北夜灝偶爾招白湘侍寢。白湘也必小心眼的把小翠留在外間。絕不讓小翠有機會在北夜灝面前玩什麼小心思。小翠以爲此生無望飛上枝頭了,不想夫人死了,竟然換來王爺對她溫柔軟語。
“是……”小翠緩緩擡起頭。想讓北夜灝看到她嬌美的臉。順便指控丹夏。這一擡頭。倒確實迎上北夜灝的眼睛,自己這張臉也確實被北夜灝看到,只是看她的眼神,卻與她想的溫柔的眼神大相徑庭。那是無情的,冷戾的,甚至透着殺意。
是字後的名字,小翠顫抖着不能成語。
“你們幾個。今天與林側妃一起鏽花品茗。從未踏進絳雪園半步。明白了嗎?”幾個女人眼睛怔大。在北夜灝漸沉的尾聲中乖乖附身應是。
“至於你,既然這樣忠心。就下去繼續伺候你主子去吧。”語音一轉,北夜灝倒確實如小翠希望的那般看向她,只是說出的話。卻讓小翠瞬間如置地獄。
“不。”最後,她只發出一個不字。便被侍衛堵了口鼻強行架走。
幾個女人再傻,也明白北夜灝的意思了,他在告訴她們。不管這毒是不是丹夏下的。這人是不是丹夏蓄意殺的,也不管丹夏是不是存了害她們之心。他護定了她。
一直表現的很識大體的綠意女人率先表了衷心。表明自己今天一天都在和林柔依鏽花,在北夜灝讚賞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出絳雪園。看她的背景,是很美的,很柔的,很妖嬈**的。遙想她的表情,應該是很麗的,很豔的。臉帶笑意的。
確實,她是臉帶笑意,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冷。她叫玉芙蓉。幾人中,唯一一個出身青樓的歌妓。想當年,她可說是傾盡天下。不少紈絝子弟爲了見她一面。不惜千金相贈,她都沒看中一個。直到她十八歲那一年。
胭脂河上,紫衣少年,淺笑氤氳。一見,傾心。
隨後,偶遇,相邀,煮酒,旎情,入府。一切都那麼幸福。幸福的像朵花兒轉瞬便凋了。
她以爲憑自己的姿色。等待她的將是富貴榮華一世恩寵。不想,男人的寵愛來的快,消的也快。沒過兩年,她便成了一個擺設。擺在王府一角,等着發黴。
先來了林柔依,把她踩在腳下,又來了白湘,在她頭頂飛揚跋扈。現在,玉芙蓉冷冷一笑。姬丹夏,不用高興的太早,那個男人,看似溫柔多情,實則他的心是冷的,血是黑的。
很快,你就會知道他的寵是毒,他的憐是箭,他的愛是刀。把你割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