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和湯圓被折斷的腿,即使有蘇青在,也要個把月才能長好,畢竟傷到的是骨頭。
“這些人也太囂張了,不賣,竟然明目張膽地搶,多虧咱家孩子不似普通孩子,那些人沒有佔到便宜,要是手無寸鐵,家裡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那情形可想而知……”晚上回房,洗完澡出來,蘇青還是心有餘悸。
“持強臨弱,弱肉強食,亙古不變。”孔銘揚拿起毛巾,幫媳婦擦頭髮,“平等人權,在普通人羣也許能夠看到,可在以實力爲尊的古武界,那就是個毛,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
在他們銀狼一族血液裡,體現的更爲直接,只是融入人羣之後,被掩蓋起來了而已。
蘇青回頭看他,他緩緩地將她的頭轉回去,繼續輕柔地擦拭,“雖然,古武修行的起源在華夏,可他們因爲有着優厚的資源,古武者的整體水平,比我們高出很多,自然看不起我們,若是我們古武者的水平,比他們高,他們還敢做出如此蠻橫的事?”
“你的意思,主要還是在提高實力?”蘇青再次扭頭,“宋巖不是說那些有身份的古武家族,正在準備成了個什麼古武協會嘛,推舉出個會長,有了組織和領導,大家互相交流,應該會有提升的空間?”
孔銘揚哼了一聲,“希望如此,不要成爲擴張勢力的工具就好。”
蘇青點了點頭,贊同,“看來,這會長的人選,至關重要。”
“重不重要,那是他們的事,咱們還是來解決眼前最爲至關重要的事情。”
蘇青沉思的檔口,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已經被那不要臉的一把扛了起來,向着牀邊走去……
又是春色無邊的一夜!
被蘇軍帶走的那三個人,除了給被葡萄毫無章法揍的奄奄一息的人,稍微處理了下,不至於讓他有生命危險,另外一個壓根就沒管他。
這兩個人,一直到了九局,都還是混混沌沌,大腦整個是懵的,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全身會受到制約,無法動手,就好像是處在重力領域,無法施展拳腳。
真是活見鬼了!
至於那個白皙帶着眼睛的男子,原本還很囂張,趾高氣揚地嚷嚷着,怎麼抓他來的,還要怎麼送他回去,並且還要用跪舔的。
氣的九局的人,一個大嘴巴子,扇的他找不着北,牙齒都扇落了兩顆,纔算是安靜下來,有了恐慌。
開玩笑,這些人,可都是奔赴生死邊緣的彪漢子,靠的是拳頭,博的是命,你跟他們講這些,簡直不是對牛彈琴嘛!
他不會跪舔你,只會狠狠地大嘴巴子抽你,再狠點,身體某部分致殘都是有可能的。
蘇軍找來那個白皙年輕人問話。
被九局剽悍的人生唬的,再也不敢大聲喘氣,坐在椅子上,佝僂着腰,驚恐着小臉,身上殘留着血液,老老實實地,蘇軍問一句,他答一句。
小白臉囂張的不可一世,其實就是個導遊似的人物,領着這兩個外國人,到各個地方旅遊觀光。
當然,那兩個人的真是目的,還有待考量,誰沒事常年在這兒觀光,另外還說一口流利的華夏文。
不過,根據這人的神情舉止,蘇軍推斷,這人應該不是在撒謊,其餘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蘇軍準備走人時,隨便問了一句,他們時怎麼知道那家裡有藏獒的。
緊接着這人的回答,卻讓蘇軍提高了警惕。
原來,並不是像蘇軍想的那樣,他們是在外面看見了年糕和湯圓,才起的歹意,而是在一家酒吧裡,有人聽到他們在談論藏獒,告訴他們,京市有戶小型四合院裡,養了一對藏獒,絕對可稱得上絕品!
那兩個外國人,本質上就是藏獒的發燒友,聽了之後,非要過去看看,一看之下,瞬間就喜歡上了,見主人家不賣,就要去搶。
從這種行徑來看,這種持強臨弱的事情,以前估計他們沒少幹,只是,這次卻在這家不起眼的小四合院裡,踢到了鐵板。
幾乎命喪黃泉!
而且還是被兩個小娃娃打的,一個五歲大點,一個一歲大點,說出去丟人不說,人家未必會信!
只能啞巴吃黃連,委屈悶在肚子裡。
出於某些原因,他們也不能關着人家不放,便將人交到了對方相應人的手裡,敲山震虎地給予了警告,讓他們這些人不要太放肆,要不然,這就是榜樣!
這榜樣確實夠震撼力,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可散佈信息的那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值得商榷。
問到那人的面目特徵時,那小白臉竟然回憶不出具體的的面目特徵,在酒吧偶遇,更是不會知道人家的名字。
這點更是讓蘇軍鄭重起來,並打電話提醒蘇青。
蘇青聽了,只能提高警惕,畢竟孔家樹大招風,隱藏在暗處的作對之人,還能少了?
從嫁到孔家的第一天,她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大雪已經下過一場,又一年的春節將至。
還記得去年去救人,在外面引發早產,在空間裡生下了雙胞胎,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趕了回來。
之前的一個月,幾家的人都生活在悲傷中,哪有心思準備過年。
時間過的真快,彷彿眨眼間,一年過去了,雙胞胎也一週歲了,長的卻像別人家快兩歲的孩子。
今年孔銘揚的大哥也在,可謂是大團圓,這個春節,自然要好好準備。
春節前幾天,蘇青也放了假,孔銘揚更是提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剩下的交給了下面的人,撒手不管,呆在家裡,準備年貨。
今年大家提議一起過,孔老爺子,孔大哥,章老,章朔,二叔一家都在四合院吃年夜飯。
關於置辦年貨,葷素的食材,不用採買,空間裡各種蔬菜水果,雞鴨魚肉齊全。
雖說,不需要採買什麼,但年味,年味,就是從辦年貨的過程中才能體會到,尤其是三個小傢伙,更是興趣盎然。
孔銘揚和蘇青以及母親,蘇夏,甘旭,還有二叔一家帶着三個小傢伙,浩浩蕩蕩地一羣人,奔向了商場。
幾輛手推車,在商場裡來回穿梭,就連二叔二嬸,往車裡放東西時,都不帶看價格的,看中什麼,直接丟進去。
大人如此,更不用說三個孩子了。
小白瞄着的都是食品區,吃貨嘛,幾乎都快將食品區裡掃蕩了一遍。
葡萄小朋友向來手賤,這個摸摸,那個摸摸,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他幾乎連拖把都要染指,被其老爸,一個大力扛在了肩膀上。
小傢伙就在他老爸的肩上掙扎着傻樂,呆萌的笑容,幾乎秒殺了一衆的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大姐姐,小妹妹們。
看到這麼一家子,忍不住要駐足一會兒,有的更是跟着他們穿過了大半個商場。
察覺的蘇青愕然了,原來他們一家子也有粉絲追捧了。忍不住可樂,隨他們,一家子該幹嘛,幹嘛。
橙子就正常多了,去挑了些喜歡的書籍,宣紙什麼的,這品味讓蘇青咂嘴,且有些汗顏。
母親和二嬸,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買了一推的牀上用品,簾子什麼的,說是圖個吉利準備將家裡煥然一新。
辦年貨,圖的就是過程和氣氛,一整天下來,開來了的三輛車被塞得滿滿的。
都快成了慰問團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也就是年夜飯,母親和二嬸,林阿姨他們,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但是,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就是大長一年,做飯的大都是婦女,三十這天,家裡的男人,或者是男孩子,應該動動手,做一道菜,意思意思,也算是犒勞家裡的婦女。
這是過去有些地方的習俗,現在,很多都是男的做飯,慢慢地這個習俗也就淡化遺忘了,可今年,不知誰提議,說男丁都要下手做道菜。
孔老爺子和章老以及章朔都算是長輩,自然不算在內,他們就在客廳裡閒聊,看電視。
而孔銘揚,孔銘維哥倆,還有蘇夏,就連小白和葡萄都有份。
葡萄這麼小,他能做什麼?不過,貌似他的積極心,還很大,慌的比誰都靠前。
蘇青乾脆給他想了個最簡單的菜,拍黃瓜。
拍黃瓜,難不到小傢伙,有的是力氣,拿着刀,咣咣幾下,那黃瓜碎的不能再碎,嘩啦搓到盆子裡,給他再放上作料。
小傢伙,一頓亂攪,成了,再滴上幾滴香油,香噴噴的,還真是那麼回事,端到客廳裡,被幾個長輩一頓誇,小傢伙頓時飄飄然,找不着北了,傻樂個不停。
小白一看葡萄弄出個拍黃瓜,他作爲大人家幾歲的哥哥,怎麼也要做點高難度的吧,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炸雞腿,這個應該簡單。
以前沒少見外婆和老媽做,拌上澱粉,放在油裡,一炸不就行了。
說幹就幹,袖子一擼,就開始忙活起來。
作爲一個精深的吃貨,在做飯方面,他確實沒什麼天賦。
無良老爸也只在旁邊圍觀,想煞煞兒子的氣焰。
於是,小白端到桌子上的砸雞腿,焦黑焦黑的不說,扒開裡面,還能看見血絲,別說別人了,就是他自己都不敢吃。
打擊的小傢伙,玻璃心那是碎了一地,幾個大人又是一番安慰,責任全推到了食材上面,小傢伙纔算是喜笑顏開。
至於廚房裡三個成年男人,除了孔銘揚之外,沒一個擅長廚房業務的。
孔銘維那更是一個沒沾過廚房的主兒,他連柴米油鹽都分不清楚,多虧了良心發現的弟弟,在其指點下,算是完成了一盤炒土豆絲。
至於蘇夏嘛,媳婦兒子熱炕頭的孔銘揚,自然不跟以前一樣,與其爭鋒相對,熱心地指點,最後做了個乾煸四季豆。
輪到孔銘揚了,這傢伙就想炫耀一番,大展身手,做了個露功夫的葷菜,臘鴨悶藕。
蘇夏在旁邊看着,不停咂嘴。
而孔銘維更是驚訝不已,着實沒想到,過去不進廚房的人,居然還能做出這麼複雜的菜來,看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影響力,還真是大。
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一頓年夜飯,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老年人喜靜,早早歇下了,小的就在客廳裡,鬧的很晚才睡。
等蘇青安頓好孩子們睡下,並將準備好的紅包,塞到他們的枕頭下,纔回房間,屋內沒人,而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見那人在洗澡,她便到牀上整理牀鋪,發現裡側的枕頭下,放置着一個厚厚的紅包。
看了浴室方向一眼,然後打開來看,裡面一紮嶄新的紅色鈔票,心裡頓時淌過一股暖流,嘴角微彎,聽到浴室門開啓的聲音,趕緊又放回了遠處,裝做什麼都沒發現。
第二天,是在外面的炮竹聲中醒來的,母親她們在準備飯,孔銘揚他們領着小傢伙們,在外面點炮竹。
在京市裡,按說,也是禁止鳴炮的,但是孔家嘛,在這方面也算是有些特權,不敢有人上門管,睜一隻閉一隻眼,反正也不會釀出什麼不好的後果。
就連橙子都拿着打火機,去點炮竹。
葡萄更是膽大,炮竹信子都快燃到頭了,纔開始閃開,不過,也是,人家瞬移的動作,確實很快。
就連幾個大人都童心未泯地點炮竹,這個年過的真是開心。
老人不用說了,嘴巴都沒合上過。
而感觸最深的就是孔大哥,他還是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過年,一家人,開開心心,熱熱鬧鬧,溫馨無比,感觸不可謂不大。
棱角分明的輪廓,柔和了不少,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溫潤挺拔。
大年初一,吃過飯,孔銘揚蘇青帶着小傢伙們回了孔宅,這一天,來孔家拜年的人,幾乎踏破門檻,他們自然要忙着招呼客人。
蘇青一直掛着微笑的臉,都快麻木了,而小傢伙們卻是收紅包收到手軟。
看小白那笑眯眯的眼睛,就知道收穫不錯,“整個一個小財迷,看你的好兒子。”蘇青感覺有些丟臉,瞅了孔銘揚一眼。
“財迷總比敗家子強。”孩他爹倒是不以爲然。
大年初二的時候,孔家來了一位遠客,二十歲出頭的妙齡女子,着裝時尚,面貌清俊,舉手投足間,透出良好教養,但眉宇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倨傲,卻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
孔銘揚的介紹是他的表妹,姓謝,叫謝敏雪,家住在s城。
從孔老爺子對她親切的態度,可以看出,這謝敏雪不是一般的客人,連孔銘維都對她扯出了一個笑容,就可想而知了。
“二表哥,你也真是的,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結婚的時候,竟然也不通知我,難不成還怕我鬧場子?”謝敏雪貌似怪責道。
一起長大?那豈不是青梅竹馬?她過去怎麼沒聽孔銘揚提過。
“敏雪小的時候,曾經在家裡住過一段時間。”這妮子會不會說話啊,二爺趕緊給媳婦補充。
“結婚比較倉促,時間很趕,就沒顧得上通知你們,路途遙遠,太折騰人了。”孔銘揚說。
現在高科技那麼發達,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該多遙遠?
“很趕時間?”謝敏雪重複了句,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隨後,孔老爺子又聊起了謝家的人,以及她的學業。
“今年六月份畢業,剛好趁着這半年,遊學一段時間,省得參加工作後,就沒這麼多空閒時間了,所以,可能要在京市多逗留一段時間,不知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謝敏雪說。
“添什麼麻煩,幾年不見,小丫頭,那來那麼多的心眼,你小時候,又不是沒在這裡住過,等會,讓劉媽給你收拾個房間,安心地住下來,對了,你二表嫂,可是堪稱小神醫,並且是a大的高材生,你們有時間多接觸接觸,你也多學着點。”
孔老爺子這口氣,完全將人家看成了自家小輩,若是當成外人,怎麼也說不出,讓跟人學着點的話。
謝敏雪乖乖地應着,看了二表哥身旁的蘇青一眼,“哎!爺爺說的是,二表嫂,以後你可別嫌我煩。”
蘇青淡然一笑,“爺爺說的太誇張了,我哪有他說的那麼好,你若有時間,就來家,方正兩家離得也近,走幾步就到了。”
又閒聊了會,謝家表妹回房間休整了,蘇青他們一家也回到四合院去住。
來京市已經好幾個年頭了,蘇青很早就打算陪着母親回趟老家,因着各種事,一直拖到現在,與母親商量一番,趁着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剛好回趟老家,去看看爸爸。
二叔二嬸聽說後,也嚷嚷着一起回去,六爺,身子還算硬朗,嫌棄城裡沒有鄉下自在,每年住上一段時間,可大部分時間還是回蘇村。
七十來歲的人了,二叔二嬸很不放心,可又拗不過老人,這次趁着回去,無論如何,就是綁也要把老人綁過來。
幾個小傢伙,聽說要回鄉下老家,興奮的不行,一個個地老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小行李箱,早就想看看老媽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森林,這樣的鄉下,尤其吸引小白和葡萄,這種急需撒歡馳騁的狼崽子。
可正在準備出發的檔口,宋巖打來電話,說是他爺爺可能到了晉升的關鍵時刻,務必要她趕去一趟。
蘇青接完電話後,神色凝重,
孔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宋老頭到了八級巔峰,在古武界,也是首屈一指了,哎,只是九級這個坎不好邁啊,據我所知,九級的人寥寥無幾,過程定然兇險萬分,若是有可能,就幫一把,畢竟,這宋家一直對咱們不錯,不過,量力而行。”
老爺子隱晦地提醒了一句。
蘇青點點頭,“我這就過去,我媽出去買東西了,橙子和葡萄正在午休,醒過來,爺爺給他們衝杯奶就行……”
孔老爺子擺擺手,“趕緊走吧,孩子們在家裡,你就放心吧。”
蘇青本來要自己開車過去,走到大門口,剛好碰上陪母親買東西的孔銘揚,聽了她的話,就要跟她一起去。
到了宋家,宋巖和他老爹,正在焦急萬分地在門口等着接他們。
“現在怎麼樣了?”蘇青問道。
“房間周圍五米以內,根本近不了人,屋內不斷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屋頂都有鬆動的跡象。”宋巖的老爹,滿腦瓜子的冷汗,不停地搓着手,領着人往宋老爺子的房間走去,宋家的人都在院子裡焦急徘徊。
“石頭,你讓他們下去,都呆在這兒,也於事無補。”孔銘揚看了四周一眼說。
“我去,小巖你領着他們過去。”幾乎宋家的族人都在這兒了,有些人不單單擔心家主能否順利度過那麼簡單。
一個大家族,不可能都團結一心,打着自己小算盤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宋家家主的人選。
所謂人走茶涼。宋老爺子在的時候,都把宋巖看做是宋家的下一代家主,可宋老爺子不在,那就另說了。
誰不巴望着做上家主寶座,發號施令,握有實權。
“這不是孔家的二少和他夫人嘛?你怎麼領他們去了家主的院子,家主這個時候,生死一線,怎能受得了外界打擾?”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耐不住質問了。
“正是因爲生死一線,才叫他們過來,孔二少夫人的醫術你們又不是沒聽說過?”宋老爹皺着眉頭反問了句。
那人愣了下,不甘心再次反駁:“醫術好頂個屁用,家主現在是晉升,完全不是一道局,不要嫌我說話不好聽,若是因爲外人的干預,讓家主功虧一簣,這責任算誰的。”
“算我的。”宋巖厚實的聲音突然響起,盯着剛纔說話的微胖之人,“要是爺爺因爲這個有個閃失,我自願放棄家主的繼承權。”
那人縮了縮脖子,躲閃着宋巖看透人心的目光,吞嚥了下口水,“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是沒逼你。”
宋老爹覺得兒子太沖動了,繼承權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那他父親還不氣的跳腳,佯怒道:“小巖,怎麼能亂說,你爺爺正在衝關的關鍵時刻,怎麼能談家主人選?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正因爲,爺爺在衝關的關鍵時刻,宋家人才不能起內亂。”他放棄繼承權,可沒說放棄爭奪權。
宋巖堅定的話,讓宋老爹忍不住側目,孩子好像一下去長大有擔當了不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父親堅毅運籌帷幄的氣勢,欣慰之餘,全力支持兒子。
宋家的其他人,聽宋巖這麼一說,突然加深了幾分好感。
宋巖礙於功力淺薄,無法進屋,只得讓孔銘揚和蘇青獨自進去。
房子前面狼藉一片,花木綠植,東倒西歪,甚至有的拔地而起。
強大的氣場,圍繞在房子周圍,形成的漩渦,夾帶着落葉,不停地旋轉飄飛,猶如被颱風襲擊過一般。
不過,這樣的氣場,對蘇青和孔銘揚卻是無礙。
進到房間,發現宋老爺子閉目盤坐在蒲團上,臉上一會兒青一會紅,來回交替,竄流,打坐的身體,更是不時地上上下下彈跳,就像是過電一般。
這種狀態,蘇青估計是功力到了巔峰,蓄積在體內,超過了經脈所承受的容納力,才導致到處亂竄的結果。
持續不到半天,人定會暴斃而亡。
唯一的辦法,就是衝破壁壘,引起晉升,經脈,身體發生一系列改變,方纔能容納下狂飆的功力。
當然,有些玄幻小說上,也曾寫道,衝關時,利用某種藥物協助,方能順利通關,而靠自身,十有八九,都會暴斃而亡。
雖說是玄幻小說,可蘇青覺得甚有道理,若過去真有大能,衝關容易,不但跟修煉的資源有關,也跟衝關的輔助藥物有關。
遺憾的是,那些輔助衝關的藥物方子已經失傳。
蘇青雖說,在古籍上沒有看過這種情況,但深悟醫理的她明白,那些亂竄,毫無章法的氣流,必須引導他們按部就班。
當下,手臂一伸,幾枚銀針出現在掌心,在呼呼風聲的四周,閃爍着寒芒。
刷刷之下,沒入身體幾處重要的經脈穴位之中,然後,運轉靈力,引導他體內,狂亂不止的氣流。
好在蘇青的功力高上宋老爺子不少,十分鐘後,這些亂竄的氣流總算是順着各自經脈流動起來。
宋老爺子不再彈跳不止,臉上青色消失,全變成了紅色,緊接着要做的事,衝婆壁壘,要是衝不破,同樣是死局。
只是,目前的宋老爺子,沒有自主能力。
突然,一旁的孔銘揚動了,一掌拍在宋老爺子的後心,蘇青能感覺到,他體內涌進一股渾厚的能量,推動着經脈內的氣流,去衝擊丹田下的壁壘。
因着這無聲地默契,蘇青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就見那人對她調皮地眨巴了下眼睛。
這人還真是的,不分什麼場合。
臉上微紅,當下移轉視線,專心引導不按章法運行的氣流。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也過去了,外面的人,感覺時間,就像是停滯了一般,漫長的可怕。
宋巖攥着拳頭,望着爺爺的房間,沒有移動半分。
連那些碎石,刮到臉上,劃出血跡,都無所感。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那些宋家人,也坐不住了,再加上剛纔微胖之人的煽風點火,紛紛開始埋怨起宋家父子來。
而那個煽風點火的人,卻躲在角落裡,打電話給自己的心腹,吩咐如何如何行事。
宋老爹,此時也是着急萬分,在院子裡不停地轉圈子,心裡也是沒底,他心裡雖然很清楚,蘇家丫頭的能力和不凡,可九級衝過的寥寥無幾,他怎能不擔心。
再加上,家裡人此起彼伏的埋怨聲,氣得幾乎,當場發飆。
可正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呼道:“快看,屋頂上!”
在場的人下意識看去,就見夾着樹葉的漩渦,從上至下,涌入到屋頂上,到了屋頂,樹葉嘩啦啦落了一地,而那些攜帶着的氣流,卻仿若注入到了屋子裡面。
這種場面持續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緊接着,就發現天邊的雲團似乎也都聚集而來,低到彷彿一伸手就能夠到。
映着背後的晚霞,發射出五彩光芒,大家彷彿進入到如夢如幻的場景,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就連那個躲在角落裡的人,也望向屋頂,神情琢磨不定。
“人我都安排好了,現在趕過去嘛……”通着的電話那端,問了好幾遍,才換回這人的神智。
他呆愣愣地移回目光,對着電話吼道:“趕你媽的頭還,趕緊把人給我解散,現在,立刻,透出一點風聲,你就別想混了……”到手的肥肉,就這麼飛走了,他能不氣急敗環嘛?
持續了大概有一刻鐘,五彩的雲團消失了,而房子周圍的氣場也銷聲匿跡不見了,似乎一切都歸於了平靜,若不是狼藉不堪的地面,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夢中一般。
門嘎吱一聲,驟然響起,所有人的人,紛紛一抖,下意識看向門口,就見剛纔進去的那對夫婦神色如常地走出來。
“怎麼樣?師傅?”宋巖下意識湊前,沙啞着聲音,忐忑地詢問。
不等人回答,神采飛揚,氣息內斂,起碼年輕了十歲的宋老爺子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
已經不需任何的回答。
宋家的人興奮地大聲歡呼,而那個不軌之人,心裡也是欣慰,反而沒那麼失望了,有個九級的人,他們宋家只會越來越好,他之所以做這一切,無非就是不服宋巖,懷疑年輕的毛小子能否撐起宋家。
蘇青和孔銘揚的再生之德,宋老爺子無以言表,來日方長,再圖回報,反正他宋家早上了孔家這條船。
宋家出了個九級的人,引起什麼樣的轟動,那都是後話,忙完了宋老爺子的事情,一家人也要回鄉下去了,只是路途上卻多了兩個意外的人,一個是宋巖,一個是謝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