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下的青翠銀狼山,一處威嚴的大殿內,匆匆走來一年輕壯男,渾身透着煞氣,面含怒容,走到大殿中央一背站着的人面前停住了腳步。
這人身着銀白拖地長袍,不見其面,卻自有一股威嚴透出。
進來那人本是又急又氣地張口就要說什麼,可到了這人跟前時,卻情不自禁地恭敬起來,先是行了一禮,叫了聲族長。
那人轉身,這纔看清楚是位濃眉大眼的英俊中年男子,盯着來人看了會,問:“什麼事?”
那人咬着牙,氣憤難當,“咱們族又有兩個人傷在那白虎族人的手裡,回到山上時,幾乎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說完,氣敗地移開視線,然後又不甘地看向眼前之人,“族長,這白虎族欺人太甚了,完全不把我銀狼一族放在眼裡,這些年,傷了我多少族人?被人騎在脖子上欺負,不反抗,族人們的心裡都不知道憋屈成什麼樣了,族長,你就同意,讓我們下山,跟他們拼了。”
中年人,老半天沒說話,眼裡的霧氣卻是越來越厚,然後對那人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緊接着,又警告地掃了他一眼,“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去找他們。”
那人不甘,想要極力爭辯,可接受到族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嘆了口氣,跺了下腳,只得告辭轉身離開。
人離開後,再看那威嚴大殿裡的中年男人,卻是滿臉的煞氣,一拳擊在象牙白的柱子上,“憋屈?誰有老子憋屈,你以爲老子不想打啊,老子現在就想下山,殺到那白虎的老巢去,奶奶的,太欺負了。”
發泄完,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來到了銀狼山之巔。
這裡是海拔最高之地,雲彩飄在腳下,宛若到了仙境,彷彿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天空,
唯一一座宮殿的三樓,那族長撥開飄渺的銀白紗簾之物,便看到一頭龐大銀狼,聖潔清冷地蹲窩在同樣雪白的毛茸茸的地毯上,瞭望着遠方。
族長一見,也立馬化爲狼型,蹭啊蹭地擠在了那銀狼身邊,學着它的樣子瞭望遠方,可是除了湛藍的天空,漂浮的各種形狀的雲彩外,別的什麼都沒有,看了還沒一分鐘,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伸着毛茸茸的腦袋,便去舔身旁的銀狼。
大概那銀狼被他舔的不耐煩了,終於轉回了頭,拿清冷的眸子斜了他一眼,“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哥想你了,十二,別沒事老在這兒吹風,吹多了不好,要是想觀察天象,至少也要注意保暖……”那族長所化的銀狼,寵愛地對弟弟絮絮叨叨。
卻被弟弟拍了一肉墊子,這才住嘴。
他也不生氣,又朝弟弟身邊擠了擠,抱怨道:“十二,哥這個族長當的真沒勁透了,被人欺負,卻只能憋在窩裡,當縮頭烏龜,要是大哥還在就好了,我就不用當這老麼子族長了,這壓根就不是哥的特長。”狠狠嘆了口氣。
那十二白了他一眼,“你還有特長?”
那族長又蹭了蹭弟弟,“當然有了,打架啊,打打殺殺,多恣意痛快,可自從當了這麼個族長,幹什麼都縮手縮腳,尤其是還窩囊地被人欺負不能還擊,大哥,你怎麼就忍心撇下我和十二就這麼走了?”
提到大哥,那十二的眼裡也滿是哀傷,扭頭又給了那族長一爪子,“別嚎了,大哥誤闖入時空縫隙,到了異世界,丟了性命,你當他願意啊。”
“都是這白虎一族,這仇一定要報,否則,大哥豈不死不瞑目,十二,你不讓哥主動出擊,大哥的仇什麼時候才能報?下面人回報,又有兩人傷在那白虎族手裡,你越不讓反擊,他們就越發的猖狂,以爲我們好欺,十二,哥心裡快憋屈壞了,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十二清冷地掃了他一眼,“讓你反擊,仇沒報,估計人已經追隨大哥去了。”
看到他不服氣,十二又問:“你的功力強過大哥?”
“大哥是族裡少有的奇才,我怎麼可能跟大哥比?”
十二點回頭望向遠處,“當年各大族,各大派聯合的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算知,大哥到了異世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久後,就再也算不出他的生命跡象了,不過,通過那次大戰,卻可以明白一個事實,吞噬功法,的確逆天,霸道,與白虎族人對上,潰敗的只能是我們。”
那族長又嘆了口氣,“難道就這樣被動地任他們一點一點啃噬,他們的野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想要我銀狼一族滅絕。”
“誰說一直被動?只是時機未到罷了。”十二仰頭清冷地望向遼闊無際的湛藍天空。
“什麼時機?”族長盯着弟弟的眼睛。
“我算知,我族福星,不久降臨,可解我族危機。”
弟弟十二,天生具有預測能力,只要他預測出來的事情,幾乎沒有出過錯,在族裡比他這個族長有威望多了,所以,他說出的話,族長是從來不會反對的,況且溺愛弟弟的他,對弟弟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什麼福星?我們族裡新出世的孩子?能算出什麼特徵嗎?要是這樣,等會我就吩咐讓人注意新出生的那些狼崽。”族長眼睛晶亮。
十二卻是搖頭,“是族非族,我只算出這四個字。”
族長啊了聲,拿毛茸茸的爪子撓着頭,“是族非族?十二,哥腦子有些笨,你跟哥解釋解釋這四個字,到底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十二掃了他一眼。
族長討好地舔舔弟弟的腦袋,身子往弟弟身上擠了擠,“快別難爲哥了,哥知道沒你聰明,這事很重要,可是關係到我族以後的生死存亡,一定要找到那福星,儘快保護起來,別還沒拯救我族,先沒命了。”
十二拿再愚蠢不過的眼光瞅着他,“都告訴你字面上的意思了,還問?”
族長還想舔着臉,向弟弟刨根究底,可想到什麼,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寵愛地摸着弟弟毛茸茸的腦袋,“十二是不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也沒什麼,不要覺得有什麼丟臉,是族非族,四個不相連的字,知道什麼意義纔怪呢,快別琢磨了,傷了神,哥哥會心疼的。”
事實是,十二的確還沒參詳透,可族長這樣直白地說出來真的好嗎?
當然不好,尤其還是清冷,聖潔,傲然的十二,痛毆他一頓,是跑不了的。
異世界銀狼一族發生的事情,孔銘揚一家當然是不知道的,自從上次跟白宸喝過酒後,二爺整個人也忙碌起來,至於忙什麼,卻不得而知。
而白宸自那天孔銘揚和蘇青找他喝酒後,也着實不安了幾天,可是,過後一直沒見有什麼事情發生,便慢慢地將不安拋到了腦後,專心忙於自己的研究,心想,也許,那二少只是喝興奮了,隨口那麼一說,過後,也就忘記了。
這天晚上,白宸從九局回來,由於不能進巷子,局裡接送他的車,便在巷口停下,放下白宸離開了,第二天再過來接他。
今天的天氣不大好,無星無月,烏雲遮天,黑漆漆一片,再加上巷子裡的路燈居然也壞了,整個巷子靜寂的可怕,一個人都沒有。
這條巷子,白宸走過了無數遍,閉着眼睛都能走回四合院,拜孔家人住在附近,沒有人敢在這裡作案,治安相對別的地方好很多。
所以,即便是周圍靜寂的詭異,他的心裡也沒有什麼恐懼之感,巷子不長,沒有幾步路的。
哼着剛纔在車裡聽到的一段旋律,不漫不快地走着。
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突感一陣陰風襲來,不等他有所反應,他的眼睛就徹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被人用麻袋連頭到腳給套住了,嘴巴被捂住,無法發出求救之聲,只有啊啊悶聲流入到黑暗之中,無聲無息,連點漣漪都沒激起。
恐懼剎那間襲捲全身,白宸感覺到被人扛着,不知去往某地時,更是驚恐萬分,死命掙扎,卻是徒勞,綁架他的人,能量很是強大,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從耳邊瀟瀟的風聲,以及周圍不時發出的鳥鳴聲,大致估計,他應該是被帶到了某處荒野之地。
他被人連着麻袋摔在硬硬的草地上,嘴巴一得到自由,剛要發出聲音,就被突如其來,霹靂扒拉的拳打腳踢給淹沒了,再也沒發出丁點聲音來。
綁架他的人,這是在往死裡揍他啊,渾身疼的幾乎窒息,實在是想不出來是什麼人綁架他,或者有什麼冤仇,卻以這樣的方式傷害他,不過,他很清楚一點,以這人揍他的架勢,今晚,小命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
這種死法,過去是他絕沒想過的,而且,對於騰蛇一族來說,如此死去,也是一種極其窩囊的屈辱,估計到了地下,也會被列祖列宗鷗死。
想到這裡,白宸的情緒,接近奔潰邊緣,然後,空曠的荒野中,突然響起一聲長吼聲。
緊接着,便是麻袋破裂的刺啦聲,碎成片片,飄灑在空中,然後,就見一龐然大蛇之物,出現在半空中,極快盤旋,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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