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那個公主去騰蛇族?”族長大人蹭地站起,拼命搖頭,“不行,這那行,白虎族可是恨死了你們,估計做夢都想除掉,那白閻又跟白虎族一腿的,你們這不是去自投羅網麼?”
“要是那公主突然反水,那可是死的不能再難看了。”孔昭接話道。
族長朝孔昭滿意地點頭,“這也是有可能的,即便是人家有嫌隙,可畢竟是同族,親疏之別可想而知。”
孔銘揚朝上坐起來些,“根據接觸,那公主雖然表面上對那騰蛇王沒有表現太多的牴觸情緒,可越是這樣,越說明有問題,表面越平靜,下面往往暗潮洶涌,據說騰蛇族內部私下也有傳言,前任騰蛇王死的不明不白,我就不相信,做爲前任騰蛇王親身骨肉的公主,置身在父親死的蹊蹺傳言中會無動於衷,繼續忠心耿耿她那可能是殺父仇人的二叔。”
“那公主看起來又兇,又精明的樣子,不太像愚笨之人,正像大哥說的,可能早有部署。”孔昭說。
族長大人別過頭瞪眼,“你小子怎麼回事,還有沒有自己的立場,怎麼能一會這樣,一會那樣?”
孔昭委屈了,“我只是站在對的,有理的那邊。”
“你……”給族長大人氣的,不理那牆頭草的小子了,最厭煩那些沒原則的人了。
孔銘揚又說:“先不說公主,現如今,騰蛇族多了王室一脈的後人,那些保王派肯定希望騰蛇王是王室血脈繼承,畢竟這纔是正統,不平靜的騰蛇族,纔是最好運作的時機,將其從敵對變成同盟軍。”
聖長老沉思道:“是啊,這次是那公主帶領,出於某種原因被我們說服,沒有過來攻打,致使白虎族孤立無援,對落敗也是起到一定作用的,但是,只要白閻在,估計都會站在白虎族那邊,這對我們非常的不利,若是換個人做騰蛇王那將再好不過。”
孔昭突然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哥要去騰蛇族是爲什麼了,是去將白虎族的同夥拉到我們陣營,這樣以來,不但消弱了敵人的力量,同時也增加了自己的力量,簡直沒有再好的了,正如之前小白他們曾經所說的戰術,三人打架,拉一個打一個,剩下這個不攻自破,妙啊!”
族長大人古怪地看向自家孫子,發現這貨着實病的不輕,還拉一個打一個?那邊的十二居然還贊同地點頭?
不過,族長大人和聖長老也都知道,孔小子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打定了主意,況且,這位主兒是言出必行的人,再勸也是徒然,雖然心裡擔心他們的安危,但他們也是爲了族人的未來,多好的一片赤誠之心!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同時,也再次證明大哥的後人不但資質出衆,而且還有擔當,爲了族人的安危,不惜以身犯險。
被冠以爲族人不惜犯險的二爺,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這次去騰蛇族固然有一方面是爲了族人,但是,還有一個原因是想要儘快找到能量本元石的下落。
因爲,蘇青內心裡不知怎麼地對去騰蛇族有種異乎尋常地迫切,讓夫妻兩人懷疑,這是不是就是青蓮子所說的感應,能量本元石跟騰蛇族有關係?
儘管不敢確定,但也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當白宸邀請他們隨行時,自然是毫不猶豫了。
當然,答覆還是隔了一天才傳回去的,姿態還是要擺一擺的,你猶豫遲疑,別人視爲正常,你若一口答應,別人指不定怎麼懷疑你別有用心呢,心理戰術也是很重要的一門學問,在這方面,二爺的造詣想來應該不低。
結伴旅途中,白離公主成員鮮少的少,只帶一個侍女白槿,還有白宸,孔銘揚這邊依舊,除了一家子外,就是青莊和孔昭。
一行人也不急着趕路,路過一處城鎮,當晚剛好有燈會,一行人便住了下來,湊湊熱鬧。
在客棧裡,吃了晚飯,夜幕完全降下時,幾人便出門了,街道兩邊燈火闌珊,將漆黑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晝,行人如梭,熱鬧非凡,別有一番風味。
這裡的風氣倒很開放,街道上,男男女女結伴而行的比比皆是,況且還都是年輕人。
除了燈,還有很多賣花的攤子,那些花開的說不上多好,但卻有不少人駐足停留,當然,這是跟空間裡的那些花卉相比着來說的。
幾個孩子見那些賣花的攤前,客人蜂擁,掏錢的速率極其地快,基本沒有遲疑,攤主說多少都是多少,簡直太好賺了。
能不好賺麼,瞅瞅買花的那都是些什麼人,年輕的男女,女子看中,那隨身的男子還不趕緊獻殷勤,以示好感,那裡還會討價還價,忒地損壞了自身形象。
這一商機被孩子們發現了,說也要練攤了,賣花,賺一筆再說。
二爺的臉陰沉,賺錢還賺上癮了,居然打起了賣花的主意,二爺攜帶媳婦出來逛燈是放鬆來的,可不是看着幾個兔崽子賣花的,非常強硬拒絕,否則,就要送他們回銀狼山,這才消停下來。
白離看到這一幕,眼神非常地古怪,問了,“你們銀狼族很缺錢?”
這話問的,合着他們銀狼族是窮山僻壤似的,連孔昭都極爲不悅。
孔銘揚嘴角抽動了幾下,回道:“族裡缺不缺錢,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那幾個兔崽子很缺錢,你要是想支助一二,他們將非常地高興。”
變相地要錢,你無不無恥,白離木着臉,“我很窮,也沒多少錢。”
雖然對孔銘揚張口刮地皮的行爲有些不恥,可是這白離公主的反應也太那個了吧。
你可是公主,居然毫不猶豫地說自己很窮,沒錢。
蘇青扭頭看孔銘揚。
孔銘揚攔着她的腰,“你老公也沒錢。”
蘇青此刻滿頭地黑線,今天都是怎麼了,沒人要打劫吧,怎麼人人都哭窮呢,然後又聽某人說了,“雖然老公錢不多,不過,媳婦看重的東西還是買得起的,看重什麼,咱就買。”
蘇青都快要給他跪了,口口聲聲沒錢的人,說出這麼土豪的語氣,合適麼?
沒看到旁邊的人頻頻回頭麼,而且回頭的多是妙齡女子,看孔銘揚的目光,要多柔情似水,有多柔情似水,要多愛慕有多愛慕,恨不得,只要他有所表示,立馬就要飛奔到身邊。
先不說俊美的外表,光這份寵愛媳婦之情,即使做妾都願意,赤裸裸的目光完全不顧身邊還有男子陪同。
真是禍水啊!蘇青忍不住感嘆,迅速離某人遠遠的,省的遭魚池之殃。
“媳婦,你慢點,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孔銘揚在後面大喊。
“咦,蘇夫人肚子裡有孩子了?”白槿不由得說,“之前倒是沒看出來,公主,你說這蘇夫人怎麼那麼能生,前面四個,連帶着這個,都五個了,聽說也才二十幾歲,嘖嘖,修爲不低也就不說了,連生孩子都要不遑多讓。
哎,公主要是早早成親,說不定也早有孩子了,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我呢,就有小主子可以玩了,不,不,是有小主子可以照顧了……”
不遠處的青莊貌似聽到了這對主僕的談話,神情說不出地傷感,看着前面小白幾個孩子出神。
再次注意那邊,就聽到白離公主調侃侍女,“白槿要是有了心儀的對象,可一定要告訴本公主,我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主子,一定風風光光地將你嫁出去,早些生個娃給自己玩。”
白槿欲哭無淚,原本是想開導公主,卻不想引火上身,她都要服了她家公主這惡人先告狀的手段了,咬牙,“白槿要結婚,怎麼也要等到公主成親之後才考慮。”爲了侍女的未來,你還是趕緊成親吧,別再折騰了,現成的就有一個高富帥。
白離看她,“本公主的修爲比你高多了,老的慢,你覺得你等得起?到時白髮蒼蒼,誰還要你。”
誰白髮蒼蒼?她家公主真不是一般地嘴毒,白槿暗暗腹誹了句,回頭看看那幾個孩子,不甘心又說:“那幾個孩子真是可愛的很,公主真的不考慮?”
白離白了她一眼,“考慮什麼?考慮以後怎麼將白髮蒼蒼的你嫁出去?”
燈會上有不少擺攤的,賣各種各樣的物品都有,沿路走來,蘇青的確淘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放到地球上那可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家裡那些長輩近些年倒是越發地喜愛研究這些東西,到時回地球,可以帶給他們。
白宸和孔昭跟着孩子們,孔銘揚和蘇青便逛自己的,等淘的差不多了,回頭找尋一行人時,就看到青莊一個人落寞地跟在後面,白離公主和侍女就在前面,中間隔着好大一段距離。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路行來,再遲鈍的人也發現這青莊的深情,和那公主的拒絕,很粗魯的,很生硬的拒絕,完全無視你。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青不由問出聲。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人搖頭晃腦說。
“滾。”蘇青白了他一眼,“我在問這兩人怎麼回事,你跟我背什麼詩?”
某人上前拉住手,“媳婦,我沒有敷衍,我很正經的,我的詩多應景啊,你瞅瞅你那師侄,滿身的憂傷,寂寥,孤單,絕望,求而不得,可比生死相許嚴重多了。”
蘇青砸了聲,“是挺可憐的,我家師侄多好的人啊,要錢有錢,要地位地位,要修爲有修爲,要美貌有美貌,尤其是個性好啊,這樣的人到那裡找啊。”
孔銘揚嘆了口氣,“不身臨其境,不知其中滋味,看到了你家師侄,就看到了當初的我……”
“你還有完沒完,你怎麼什麼事都能聯想到那兒?”蘇青瞥了那人一眼,誰說翻舊賬是女人的權利?男人同樣可怕。
當然,早慧的幾個孩子,也感覺到了自家師兄跟那位公主之間的不對勁。
前面有一個小吃攤子,吃貨們餓了,坐下來要吃些東西,連雪貂大神都蹲在桌子一處,等待着投食。
後面的白離也跟了過來,在孩子們那桌坐下,吃完東西,順帶着把孩子們的帳也給結了。
無意間,在孩子們那裡刷了不少的好感值。
一頓飯的功夫,瞬間拉近了孩子們跟白離的距離。
離開小吃攤,談話內容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小白摸着肩膀上吃的圓鼓鼓無法動彈團成一團的貂兒,說:“白離姐姐……”聽聽這稱呼也是很有講究的,“……你覺得我師兄怎麼樣?”
白離有一瞬間的楞然,“什麼怎麼樣?”這孩子到底想幹麼啊,白離心想。
“就是師兄人品長相什麼得啦。”葡萄熊孩子拖着小四說。
小四這孩子忒懶了,整個人都快掛在自家二哥身上了,多虧葡萄好說話,還滿心地以爲弟弟很喜歡自己纔會如此,若擱在大哥身上,你看他敢不敢。
“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白離回。
“當然有關係了,你對師兄那點不滿說出來,我們可以讓師兄改啊。”橙子歪着腦袋。
白離摸着小丫頭的腦袋愕然,腦中立馬出現一個詞語,拉郎配!你們不覺得,這職業跟你們這年齡完全不符麼。
白槿驚詫完,就低頭笑。
青莊卻是木呆了。
“沒有不滿,也不需要改,唯有一點,不讓我看到,那是最好。”聲音不小,似乎想讓某人聽見。
幾個孩子頗爲失望。
小白又說:“我老媽說,我師兄可是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理想結婚對象,也肯定是疼老婆的二十四孝好老公,稀有的好男人物種,錯過了,那可是會後悔終生的,不過,據我觀察,我師兄貌似心裡有人了,而且還情深意重。
前不久的一天,我看到他拿着一個物件看了一整天,看起來好悲傷的樣子,既然師兄每每想起來都不高興,那他這意中人肯定對他不好,肯定是欺騙師兄感情的渣女,欺騙完了,就一腳給揣了,然後,就徒留我師兄傷心一輩子,這渣女真的太狠了,比殺人都狠啊,我就想我師兄如此痛苦,幹嘛不放棄,後面還有更好的女人等着呢,可我媽說我師兄甘願如此,我覺得我師兄是個傻子。”
白槿嘴巴張的老大,然後,不由嘆氣連連。
至於白離神情莫名,不好判斷。
後面的傻子師兄卻是連連苦笑。
“渣女?”老半天,白離淡淡地重複了句。
“噢,就是壞女人,壞的掉渣的女人。”葡萄神補刀。
白槿忍不住乾咳。
白離嘴角抽搐,臉色陰晴不定,扭頭,惡狠狠地瞪了青莊一眼。
青莊很無辜,眼神示意,你別在意,你肯定不是他們口中的渣女。
渣女白離憤憤轉頭,仰天長呼了口氣,再看這幾個孩子,覺得心塞的不行。
“從這兒到我族,中間隔着一片很大的深林,據傳言,這深林裡住着一個強大的妖獸,功力很是高深,所以,幾乎沒人敢踏進那片深林,前面再走不遠就到了,我們今晚先夜宿在這裡,明天再飛過那片深林,只要不驚擾了它,它是不會主動傷及人的。”白離說。
此刻他們正身在一座山坡上,前面不遠正是一望無際的深林,暮色之下,顯得極爲的恐怖,神秘。
“是什麼種類的妖獸?”蘇青問,居然如此厲害,連上古異獸騰蛇的公主都要懼上三分。
“沒人知道,估計知道的也都不在人世了。”白離說。
見衆人神情戒備,白槿忙說:“我族距離這片林子很近,也沒見它出來過,族裡人都說這妖獸並非兇惡之徒,只要不侵犯到它的地盤,它是不會主動出擊的,從這片林中上方飛過,這麼多年了,都沒出過什麼事,今天在這休息,養精蓄銳,也只是慎重起見。”
聽說要夜宿,孩子們去打獵了,青莊在遠處跟着,孔昭,白宸,孔銘揚按扎帳篷,蘇青準備煮飯。
人散開後,白離還在望着前方的林子出神。
身後的白槿皺着眉頭,疑惑不解,“這一路行來並沒遇到什麼,太平靜了,是不是之前我們估計錯了?”
白離轉身,不置可否,背手走下了山坡,白槿愣了瞬,緊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