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沒幹好事。”柳江成走過去,照着他的腦袋打了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柳一凡紅着臉,喘着粗氣,表情有些不服氣的說道:“爹地——我都這麼大了,你竟然還這樣動手動腳的。也要給人留點面子嘛。”
“面子?我的顏面都快讓你丟光了。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柳江成從懷中掏出一本雜誌,表情陰冷的摔在他的面前。
柳一凡低頭一看,雜誌的封面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商界龍頭鉅子的迷亂生活。”旁邊還附有照片,正是在加勒比海的古堡中,柳一凡正摟着yi絲不gua的瑪麗出現在人羣中間。
“Shit,一定又是那個沈曼妮。我絕對饒不了她。”柳一凡從地上撿起雜誌,陰暗着一張臉,轉身就走。
柳江成伸出手大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給我站住!要去哪?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了。”
“董事長,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擎宇,你閉嘴,不用你替他解釋,讓他自己說,他也有嘴。”柳江成回過頭一臉正色的打斷樊擎宇的話,慢慢的走過去,坐在他的老闆椅上,手指敲着桌面,發出“鐺——鐺——鐺——”的聲音。
樊擎宇無奈的聳聳肩,一臉歉意的看着柳一凡,那表情好像在說,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柳一凡半眯着雙眸,緊緊的握着拳頭,許久之後緩緩的吐了口氣。“瑪麗她是被逼的。”
“完了?”柳江成瞪大眼睛,表情雖然嚴厲,問的問題卻着實讓人覺得好笑。
柳一凡僵硬的站在一旁,緊閉着雙脣,心中早已將沈曼妮咒罵N百遍。恨不得馬上就飛奔過去掐死她。
“你在想什麼呢?我在問你話呢。”柳江成不悅的敲了敲桌子,教訓兒子的方式,就好像他還是上幼稚園時的孩子一般,一點情面不講。
“我先出去一下,回來告訴你答案。”柳一凡豁出去了,在他的壓制下已經活了二十六年,甚至在他的面前從未敢出一口大氣,更不要說是反抗,他忽然想活出個自己的樣子來。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辦公室的門,門板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樊擎宇和柳江成兩個人對視一眼,錯愕的張大嘴巴,好像剛剛在他們面前出現的並非是柳一凡,而是另外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他……他……他這是在反抗我嗎?”柳江成看着樊擎宇怔怔的說道。
“董事長,一凡他雖然是您的兒子,但是你卻從來沒了解他真正的思想,說實話,他很怕您,給他點時間,讓他重新面對您吧,瑪麗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巨大的打擊——”樊擎宇眯起眼睛突然間開始真正的欣賞起柳一凡來。
“那個混球,竟敢這樣對我?而你還幫着他……”柳江成站起身揹着手在辦公室裡不停的踱着步子,他是個非常頑固的老頭,已經達到了一定的自我境界,根本不是一兩句可以勸導開解的。
“去……給他打電話,我要在半個小時之內看到他,不然的話——哼哼。”柳江成陰險着臉,冷笑一聲。那是從心底裡讓人感到敬畏懼怕的感覺。
樊擎宇淡淡點頭稱:是!
柳一凡從辦公室裡走出來,開着跑車直奔《JM》雜誌社,他要馬上見到那個女人給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雜誌社裡曼妮的右眼皮一直眨個不停,心中“撲通撲通”亂跳個沒完。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曼妮——外面有人找你。”雜誌社的接待員走過來一臉笑意的說道。
話音剛落柳一凡那張陰暗的臉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輕挑着眉毛嘟着嘴問道:“你怎麼來了?我說眼睛怎麼一直跳個沒完,原來是你這個瘟神——”
“沈曼妮,你竟然敢欺騙我,你看看這是什麼?是什麼?”柳一凡顧不上許多當着衆多人的面,大聲咆哮着,毫不憐惜的揪起沈曼妮的衣領。
沈曼妮頭一次看到他這般盛怒的臉,着實嚇了她一大跳。心跳也越來越快。
“你……你發什麼瘋?你先放開我,這麼多人——”雙手不停撲打着他寬闊的肩膀。
柳一凡看着她白裡透紅的臉蛋,忽然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慢慢的俯下身子,像一隻餓狼一般,張開嘴巴——
沈曼妮看着那張離她越來越近的臉,只覺得在她眼前不斷的放大,在放大,有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呼吸。
猛的一聲尖叫“啊——”雜誌社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跑過去拉開柳一凡。
只見他瘋了一般的在她的白希細嫩的脖頸上,張着大嘴狠狠的咬了下去,像是吸血鬼那般想要徹底將她吸進自己的肺裡,與自己融爲一體。
“柳先生,你快鬆口,快鬆開啊。”一旁的人慌忙拉着柳一凡的衣角用力往外拽他。
許久之後,柳一凡稍稍拉回一絲理智,滿足的鬆開口,放開沈曼妮。
沈曼妮像一尊石像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石化了一般,雙眼圓瞪的看着柳一凡那張斯文敗類的臉,任由鮮紅色的血液順着脖頸往胸前流淌。
一秒鐘,兩秒鐘……足足一分鐘過去了,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啊——柳一凡——你BT啊——”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撲打過去。
柳一凡很輕鬆的鉗制住她,扳着她的臉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咱倆究竟是誰BT?”
沈曼妮看着那期雜誌,傻愣了半天,臉色由紅轉白,又慢慢的轉黑,終於忍不住咆哮道:“柳一凡,你是弱智嗎?相片和底片我都已經交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柳一凡冷哼一聲,半眯着雙眼,伸出舌頭舔吸脣邊的鮮紅色血液。“沈曼妮,你少跟我玩花樣,如果你不交出其餘的照片……哼哼,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要你好看。”
沈曼妮環顧一下四周,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看着他猩紅的雙眸不難想象他此刻的憤怒,拿起雜誌仔細的端詳着。
“這張照片根本就不是我照的,而且我也從未發表過這類的文章。”沈曼妮猛的封面旁一行小字,擡起頭一臉陰霾的看着柳一凡。
咬牙切齒的用手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念道:香港XX雜誌社,受古巴方面委託……
柳一凡不相信的奪過雜誌,看完那行字,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一臉歉意的看着沈曼妮,直到目光落定她那猩紅的脖頸處,“我……我……送你去醫院吧。”
“去你個大頭鬼~”沈曼妮咆哮着,指着雜誌社的大門。“趕緊給我滾出去,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別……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你的脖子還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柳一凡忽然像個狗皮膏藥一般轟都轟不走,死死的纏住沈曼妮的胳膊,一臉誠懇。
沈曼妮點點頭,眼裡噙滿了羞憤的淚水,“好,你不走?我走!”掙開柳一凡的大手,怒氣衝衝的走出雜誌社。
圍觀的衆人交頭接耳對着柳一凡指指點點,他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無奈的笑容,揮手向大家告別,慢慢的倒退出去。
當他來到大街上早已看不到沈曼妮的影子。
電話在這時突然響起,按在接聽鍵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事?”
樊擎宇看了看電話,冰冷的聲音傳入對方的耳朵裡。“怎麼?心情不好?趕緊回來,董事長在辦公室等你。”
柳一凡聽出是樊擎宇的聲音,淡淡的“哦”了一聲,收了線,往自己停放跑車的地方走去。
“啊——這是誰幹的?”當他看到車身上花花綠綠的彩噴漆塗鴉時,憤怒的站在街口破口大罵。
“別喊了!是一個小姑娘,剛剛往那個方向跑了——”一個撿垃圾的老婆婆表情淡淡的說道,伸出手往東北方向指到。
柳一凡放眼望去,就看到沈曼妮衝着他不聽的做着鬼臉,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
“你——你給我站住,別跑!”他大吼一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發動引擎,一踩油門——
“吱嘎——”一聲長嘯,“Shit。”柳一凡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順着倒車鏡看去,只見後面的輪胎癟癟的,早就沒了氣。
“沈曼妮——算你狠。”柳一凡下了車,招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不停的謾罵着,坐在車裡的司機都受不了的不停偏過頭來看他。以爲自己拉了個神經病上來。
樊擎宇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一臉無奈的說道:“請進——”心想,這個柳一凡跟他還裝什麼蒜。
助理小姐探個腦袋在門口不停的擠眉弄眼。
“什麼事?”柳江成坐在老闆椅上看到這一幕淡淡的問道。
助理只好走進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剛纔沈部長打過電話,說一會兒要來拜訪樊總。”
“哦?怎麼會這麼突然?”這點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那是因爲……因爲……”助理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柳江成在一旁看不過去,嚴厲的說道:“因爲什麼?吞吞吐吐的,想不想幹了?”
“因爲,柳副總把沈部長的千金咬了。沈部長電話裡很生氣,說是一會兒要帶着令千金來問罪。”助理閉上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
柳江成一聽大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個混賬東西,纔出去這麼一會兒就闖下大禍,真是氣死我了。”
樊擎宇揮一揮手示意助理先出去,走到柳江成的面前爲他倒了一小杯紅酒,勸慰道:“一凡馬上就要回來了,先聽聽他怎麼說,沒準……沒準他有苦衷的呢。”
話音剛落柳一凡耷拉着腦袋重新返回總裁的辦公室,柳江成一臉黑線的等在那裡,看到他狼狽的身影真想忍不住走過去扇他兩個耳光。
“不爭氣的東西,你去哪了?”
“怎麼了?找我回來幹什麼?”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仰起頭閉上雙眼,淡漠的語氣讓人更加惱火。
柳江成強壓抑着心頭的怒火,輕咳兩聲。“你去哪了?”
“沒去哪。”柳一凡仍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說道。
“放屁——”柳江成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呵斥道:“人家沈雄剛剛給擎宇打過電話,一會兒就要帶着他女兒過來興師問罪了,你快點跟我說清楚。”
柳一凡這才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眼神有些閃躲,卻咬緊牙關。小聲嘟囔道:“那個該死的丫頭,沒事就知道告狀。”
柳江成站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眼神凌厲,雙鬢的青筋慢慢的突起。“你這個混小子,你還怪人家丫頭告狀?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說話間早已伸出手揮了過來。
“爹地——你先別生氣。”柳一凡雙手擋在頭頂上,免過一劫。“你聽我說啊,那些有關於瑪麗的照片就是她拍的,我能不找她算賬嗎?”
柳江成怔了怔,關於瑪麗的事情簡直讓他痛心疾首,原本答應過她的父母好好照顧她,甚至讓她從小就和一凡定了婚,卻沒想到出國留學回來,讓她整個人都變了樣。他一直想不通,究竟柳家還有什麼不能滿足她的,安心做個闊太太多好。
“哎——”他嘆息一聲放下手,步履有些蹣跚的走到落地窗前,忽然變得一言不發。
柳一凡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有這樣的神情,雙眉緊鎖着,眼裡流露出濃郁的哀愁,原本並不蒼老的容顏,彷彿瞬間老了好幾歲。他心中不自覺的燃起小小的希望。
“爹地——如果可以找回瑪麗——您是不是可以不計前嫌——”
“不可以!”冰冷且渾厚的聲音徹底打斷了柳一凡的念想。“即使真的不是她的錯,但是我柳家決不能成爲別人的笑柄,娶個公車一樣的女子回家。”
“可是爹地,她是從小在您身邊長大的呀,而且她們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您就能這樣不念舊情嗎?”柳一凡伸出手拽了拽父親的衣襟懇求道。
“夠了!”柳江成還想說些什麼,清脆的敲門聲忽然打斷了他們父子間的談話。
“請進——”樊擎宇終於插嘴說道。
門被緩緩的打開,只見沈曼妮滿面愁容的站在門口處,忽然猛地被人推搡了一下,踉蹌的走進辦公室內。
“爹地——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沈曼妮轉過身,看着已經走進來的沈雄,面露難色懇求道。
沈雄怒容滿面,攏了攏有些禿頂的髮絲。“沒用的臭丫頭,平時就知道跟爹地耍本事,你看看那脖子上面都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人以爲是被狗咬了呢。”
沈雄故意大聲的說道,轉過頭看着坐在沙發上一臉幸災樂禍的柳一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柳江成忽然站起身一臉笑意的走過去。“老傢伙,想不到一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旺盛?”
沈雄表情怔怔的看着眼前走來的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着他到:“你……你……老小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一下飛機,卻不想就看到你這張拉長的大驢臉了。”柳江成打着哈哈,兩個人見面有說不出的喜悅之情。
“哼,說起這件事情我就生氣,還不是你的那個混賬小子。”沈雄拉着女兒的手,將她拽到柳江成的面前,不由分說的拉開她的衣領,將她雪白的脖頸暴露在衆人面前。
沈曼妮一臉羞澀的低下頭,輕輕抗拒着父親的手。“爹地——你這是幹什麼啊——”
“你給我閉嘴!”沈雄厲聲呵斥道。
當衆人的眼光紛紛落到曼妮那雪白的頸項上時,不由的長大嘴巴,一臉錯愕,兩排整齊的牙印夾雜着翻起的肉絲突兀的彰顯在那裡,血管處紅腫的老高,還有一道血痕順着脖頸緩緩的流淌到胸前。
就連柳一凡看到這種情況都錯愕不已。那樣觸目驚心的鮮紅色和血肉模糊的景象讓他理虧的低下頭,眼神閃躲。
“你看看……這是人乾的事情嗎?”沈雄那樣有教養,通情達理的老傢伙都忍不住怒斥道。
柳江成回眸狠狠的瞪着柳一凡,口中不停傳來“咯嘣……咯嘣”磨牙的細碎聲。轉過頭一臉賠笑。
“老夥計,真是對不住了。這樣吧,讓擎宇帶着令千金去醫院包紮一下,打兩針,我們兄弟二人好久沒見了,今天好好敘敘舊,喝個一醉方休。”柳江成一邊說着,一邊將他往門外帶去。
謾罵,責備的聲音還斷斷續續的傳入他們的耳朵中。
“曼妮,走吧,我帶你去打兩針。”一向自命冷峻不羈的男子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再聯想到當時的情形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柳一凡坐在沙發上不悅的皺起眉毛,小聲嘟囔:“我又不是狗,用的着打針嗎?”
“是打破傷風的針,走吧,和我們一起去吧,真應該領你好好去看看病,沒準真有什麼瘋人病之類的……”樊擎宇一邊摟着沈曼妮的肩膀,一邊往外走去,嘴裡話不斷的飄入柳一凡的耳中。
“切!”他站起身板着臉緊跟其後。
下了樓樊擎宇巡視了一圈也沒看到柳一凡的跑車。“你車呢?我沒叫司機跟來。坐你的車去吧。”
柳一凡看着沈曼妮那張得意的臉,故意大聲說給她聽:
“大病,正在醫院躺着呢,醫生說是被人桶壞了肚子,刮花了臉,一個星期以後纔可以出院。”
樊擎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掏出電話。“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撥通一組電話號碼,淡淡的說道:“小李,開車來公司樓下接我。”語畢利落的掛斷電話。
沈曼妮趁着他不注意,對着柳一凡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一隻手扒着眼皮。
“Shit!你這個臭丫頭,竟敢鄙視我……”柳一凡怒氣衝衝的走過去,揪着她的小辮子揚起手剛要教訓她。
“一凡,你這是在做什麼?”樊擎宇回過頭厲聲制止道。
柳一凡鬆開了手,走到樊擎宇的面前解釋:“不是,你剛纔難道沒看見他對我做什麼了嗎?”說着又將沈曼妮對他做的動作重新做給樊擎宇。
樊擎宇雙手環胸,一臉淡漠的看着他,許久之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柳一凡,二十年的兄弟了,到今天我才發現你的確有些不正常。一會兒做個化驗看看吧。”
話音剛落車子已然聽到他們的面前,轉身坐進車裡。
沈曼妮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隨即又痛苦的皺起眉頭,每笑一下脖子處都像是火燒一般令她疼痛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