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個女人,從華國第一首富慕家走到了護國將軍府,又從護國將軍府到靜王府……她每一步,走的都比現在要高,以你現在的身份,呵,只怕冷家門檻太低,娶不起這樣‘名滿天下’的女人。”神醫冷子游語氣冷淡,以一個長輩的身份,絕對冷靜的說着。
殺手冷夜皺眉,心底莫名出現一絲燥意:“小叔叔,你想多了。我對師姐,沒有那種想法。”
神醫冷子游看着他跟之前的冰冷無情明顯不同的模樣,心裡冷哼,直在心底暗歎,那個女人真是個禍害。若是有機會,定要手刃了她!
他最厭惡的,就是那種不守婦道,明明有家室,還四處勾三搭四的女人,見了就忍不住處之而後快,何況這個女人,還與他唯一的血親有關係--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冷夜被騙,被玩弄感情,所以,只好出手幫冷夜了斷這件事。
當然,這些只是神醫冷子游現在的想法,他還尚未有機會將之付之行動。
殺手冷夜,在得到神醫冷子游出手救治瘟疫的承諾之後,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神醫冷子游就在心底琢磨明日行程,要先去解決瘟疫之事--然後,還要順手找機會,讓那個令他沒見面就十分厭惡的女子出‘意外’。
他自身在許久之前,就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被無數女子趨之若鶩,可是,經歷過被逐出家門,和後來小師妹的事情之後,他對女人幾乎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所以,他一定會殺了那個女人,絕不讓他唯一的侄子步他後塵,被那種骯髒的女人毀掉一生。
思索間,神醫冷子游已彈指滅了屋內的燭火,打算睡覺。
手指剛按到腰間的腰帶上,還沒有解開衣袍,他便敏銳的嗅到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濃重的腥臭氣息,他是神醫,反應極快,幾乎在瞬間就知道,有毒--他立馬閉氣,從衣袖中抖落出一顆藥丸吞下。
然後他眼底閃過一絲厭煩,面色微微一沉,就抽出腰間的碧蕭,腳下微一使力,身體爆射上去的同時,他頭頂的房頂,就先被他的內力炸開了。
他的身影普一出現,就有一道閃爍着寒光的長劍疾射而來,冷子游反應極快,飛身一個旋轉躍向別處,纔算是躲開了那道寒光。
在朦朧的清月之下,有一道頎長的身影,正手執長劍,站在屋頂。
那人長眉斜飛,盡頭微彎,鳳眸狹長,裡面帶着無盡的黑暗與邪肆,此時,他正神情冰冷的看着冷子游,裡面帶着瘋狂的殺意。
他皮膚帶着病態的蒼白,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陰翳,冰冷,邪惡的氣息,他整個人,也像是從黑暗深淵裡走出來的惡魔一樣。
“步非凡,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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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冷子游轉身,看着對方,心裡升起一股無奈來,要是一般人被這樣的瘋子纏上,恐怕早就崩潰了。
也就是他,才能堅持這麼久。
不過……即使如此,現在,他已經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查看逃走的路線。
這倒不是他打不過對方。
實在是對方無論武功,學識,還是醫毒之術,都與他旗鼓相當。
他是神醫,對方是毒王。
他行蹤縹緲,對方更是深不可測,而且還每每都能找到他。
找到他,不爲別的。只爲--“冷子游,本尊說過,本尊會親自殺了你!”
說話的同時,他便又出手了。
被他執在手中的長劍,也重新朝着神醫冷子游刺了過去。
冷子游已經找好逃走路線,他甩出了手中的碧蕭,碧蕭在空中轉了兩圈,從中射出了數道寒芒毒針,逼得毒王步非凡不得不撤回長劍阻攔。
‘叮叮叮……’泛着幽光的毒針被掃落到地上,毒王步非凡冷冷一笑,那雙滿是黑暗與邪惡的雙眸中,寫滿了不屑。
這樣的小把戲,對他而言,根本沒用。
然而……神醫冷子游也沒想過會用這種方法難住步非凡。
他只需要這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在步非凡掃落毒針的時候,他已經朝着遠方飛出了十多米,同時,也開口朝着毒王步非凡道:“步非凡,你自己玩吧,本公子先走一步,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說完就用着高超的輕功朝着遠方飛去。
“哼?想跑?”毒王步非凡冷哼一聲:“做夢!”然後就跟了上去。
於是,這一對神醫和毒王,便在華國帝都上的房頂追逐起來。
你追我趕,好不熱鬧,不少人家都察覺到自己房頂有動靜。擡頭一看,看到月光下,白衣翩翩,紫衣渺渺,兩個相貌出色,氣質非凡的男人,在月光下,如同仙人一般。弄的不少人都激動不已。
冷子游左左右右的避閃,但是,步非凡卻如跗骨之蛆,怎麼都甩不掉。
當然,甩不掉的最終原因,還是因爲他對華國帝都不熟悉。
這要怎麼辦?
被這個步非凡那個瘋子追一夜?
那個瘋子一心想要殺他,絕不手軟,要是再被追上。肯定是一場惡戰。
冷子游腳下不停,心裡也在思量。
忽然,他到了之前追蹤殺手冷夜而到過的將軍府葉家,心中驀然一動。
他倒是可以藉助別人的力量來對付步非凡。
正巧他今晚答應了冷夜,那麼……
是不是他現在就可以去一個地方找庇護了!
現在這麼想着的時候,神醫冷子游嘴角便露出了一抹笑容,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
這一晚,靜王明月昭正巧在靜王府中。他正在書房中查看近日朝中發生的事情,卻在寂靜的夜中,聽到外面起了一陣動靜。
有人大呼:“來者何人?爲何夜闖靜王府?”
明月昭自身武功也是不低,聽此之後,立即將東西收拾好,出門去了,就連是看上去癡癡傻傻的四皇子明月峰都也出去了。
外面的侍衛亂成一團,有人看到明月昭立即行禮道:“王爺。”
靜王明月昭俊美冷峻。清冷尊貴的臉上面無表情,不怒自威,幽潭似的雙眸看向黑夜深處,開口道:“怎麼回事?如此吵鬧。”
“王爺,小心!有人夜闖王府,蕭護衛等已經去擒拿對方了,等拿下之後,就來……”
那侍衛正說着。就有人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的對靜王明月昭道:“王爺,王爺,那小賊身手太厲害了,我等拿他沒辦法,還有,他……他說要見王爺你。”
靜王明月昭幽潭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趣味:“哦?要見本王。”
他理了理衣袖,往前走去:“那本王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我靜王府惹事。”
靜王明月昭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一個,也是最有威嚴的一個,更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所以,敢如此光明正大夜闖靜王府的人,膽量真可謂不小。
靜王明月昭跟隨着靜王府的奴僕到了院中,只見,一個面容俊美,一身白衣,風流倜儻的年輕公子正從容不迫的把玩着一把碧色的長簫。
白衣,碧蕭,還有那雙琥珀色,流光溢彩。勾魂攝魄的桃眸……
靜王明月昭的眼神,在那碧蕭上頓了一下之後,冷峻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他揮退院中十分緊張的護衛,對着院中的不速之客笑道:“不知神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冷子游在手中旋轉的碧蕭頓了下,他好奇的看向靜王明月昭:“你怎知是我?”
“白衣,碧蕭,再加上那雙眼睛……”靜王明月昭聲音裡帶着幾分笑意:“就算是本王想不知也不行。”
然後他讓那些侍衛撤去:“你們都退下吧,這位公子,本王親自招待。”
冷子游倒是對這個不依仗身份,鼻孔朝天,且十分聰明,看上去也很沉穩的靜王多了一絲好感,便道:“外面傳言,許多都不可信,但對靜王你的傳言,倒是並無虛假。” wWW★ ttκǎ n★ ¢Ο
“哦?”靜王明月昭挑眉:“外面是怎麼傳本王的?”
冷子游搖了搖頭:“不說也罷。我此次來的目的,想必王爺也是知道的。”
明月昭早就知道,三日內自己有可能見到這位神醫,不過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他點了點頭:“帝都瘟疫之事,就拜託冷神醫了。”
“好說。好說。”冷子游來此其實是避難的,寒暄一下後就道:“我一路奔波而來,有些疲憊,而且,這天色也不晚了,不如我們明日……”
靜王明月昭聞弦而知雅音,立馬開口:“來人--快給冷神醫收拾住處,倒是本王見到冷神醫有些失態了。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見諒。”帝都的瘟疫,讓明月昭忙的焦頭爛額,他找冷子游許久了,如今對方送上門,他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
“恩。”冷子游見明月昭這麼識趣,心裡也更滿意了。
周圍的侍衛也打算散了。
結果還沒走完,便又有不速之客闖來。
“這位公子。你夜闖靜王府,所謂何事?”有了冷子游在先,靜王府的人,對剛來的人,就客氣了不少--說不定這也是王爺的貴客呢。
靜王明月昭和神醫冷子游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一襲紫衣縹緲,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陰翳,冰冷,邪惡的氣息中,這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善類。
靜王明月昭緩緩的皺起眉。
來人擡起手中的劍,直指神醫冷子游:“我是來殺他的。”
靜王明月昭跟冷子游站的極近,他這一指,將靜王明月昭也給指了進去,頓時,場間的侍衛們便緊張起來,刷刷刷的全部亮出了兵器,萬分戒備的看向來人。
明月昭本就對冷子游深夜來靜王府有些意外,現在看到這仗勢,心裡也隱約明白些東西,他看向冷子游:“冷神醫,這是?”
冷子游臉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從容淺笑,轉了轉手中的碧蕭道:“我不認識他。”
一路追來的步非凡見他這麼無恥。面色一沉,警告道:“冷子游!”
神醫冷子游笑的更加無辜了,對靜王明月昭道:“靜王,你也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大,整日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哭着求我給他看病,我怎麼能每個都記得過來?我看這傢伙。應該就跟其他人一樣,想要抓我回去給什麼人治病--靜王,我走了倒是小事,關鍵是,到時候帝都的瘟疫,可就沒人解決了。”
是來搶人的。
靜王明月昭面色一冷,目光不善的看向毒王步非凡:“冷神醫既然不認識閣下,閣下就請回吧。”
步非凡雖然驕傲自大。但是卻並不是個愚蠢的,知道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掌管整個帝都安全的靜王明月昭,他那雙漆黑,陰冷的雙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他開口道:“靜王,瘟疫之事。本尊幫你解決,這個人--你交給本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