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十三阿哥胤禛被太子暗算昏迷不醒,而雍親王府那頭兒卻也因得初兒的一番話而令有些人整夜未眠。
自打去伊爾因的墓上祭拜過後,西婭的心情不但沒能緩和一些,到是起伏更大了。有時礙於胤禛擔心,她從不在他面前有何表現。可一到了沒人的時候,這丫頭的眼淚就叭噠叭噠的往下掉。看得人心疼。
初於在這天傍晚,初兒也哭紅了眼睛獨自奔向胤禛的書房,在經下人通稟過後,推得門來見了胤禛撲通的跪到地上——
“王爺,是初兒不好,初兒有件事不該蠻着您。”
胤禛看上去面無表情,可誰知他心裡這時也揪得很,他知道,這初兒說的事定會與西婭有關,難不成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衝着她點點頭——
“慢慢說吧!我不怪你。”
“嗯。”初兒點點頭,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王爺,小格格這陣子天天哭,奴婢瞧着心裡頭難受,她這眼睛的毛病可不能再拖了,再這樣下去,今後……今後再想治癒就更難了……”
“哦?”西婭還是天天在哭嗎?怎麼會這樣?“說你要說的事!”
初兒一個冷顫打起,真是個冷麪的王爺啊!跟九爺一點都不像呢。
“是!奴婢這就說!”一個深呼吸做罷,初兒終於又開了口:“王爺,其實……其實小格格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九阿哥曾經帶着我們去了京郊的一位老先生家裡,那老先生醫治很高明,他給格格開了一幅藥,說按此藥服去不出兩月便可痊癒……可是……可是後來小格格不知跟九阿哥說了什麼,奴婢……奴婢就聽到什麼我要回去之類的話,再後來……再後來……九阿哥就偷偷的給換了方子,那老伯開的方子一日未吃,一直以來小格格喝的都只是些補藥而已……所以……所以……”
“啪!”一本書重重地砸在案上,胤禛怒目而視,衝口接到——“所以小格格的眼疾才一直拖到今日不見好轉!”
初兒低下頭,默默地承認了。
從來沒有像這樣狠過一個人,胤禛此時對那老九當真是狠到了骨頭裡。
緊緊地閉住了雙眼,雖然隱忍了多年,早已將不動聲色的本事練到至極,可是他知道,若是此時不這般的壓制自己,怕是會直衝到九爺府去廢了那個弟弟!
見他這般模樣,初兒也嚇得不輕,小嘴微張着,上下兩片牙齒不住地打着哆嗦。不多時,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事似的,緊忙向前跪爬了幾步,急呼道:
“王爺!王爺您先別怒,奴婢還記得那個老先生的住處,王爺不妨再去尋他,讓他重新再開個方子吧!”
猛地睜開眼——
“你記得那地方?”
“嗯!”
……
吩咐她們侍候好西婭,胤禛一刻不等,當晚就騎着馬向京郊奔去。
此時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西婭早一天好起來,早一天能再看看他。現在這丫頭已經成了他胤禛的女人了,他曾發過誓的,一定要對她好一輩子!
一匹快馬疾馳於京城的大街小巷,有認出他的人見了,都以爲這朝中定是有要緊的事要雍親王爺連夜趕辦。孰不知,卻是心頭的一份情燎燃了他的憤怒。
誰都不知道,九阿哥釀下的這苦酒在多少年之後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