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弘曆一驚,語氣中已有了些不快,但他終究是個孝順孩子,很快地便將那些許的怒氣壓了下去。
“你去看看熱鬧也就罷了,卻爲何要劫了人家的新娘子跑?”
“喜轎還沒進門兒,天地也沒拜,就不算是他的媳婦兒。”也不知怎的,一聽得別人說那姑娘是別人的新媳婦他就沒由來的一股子氣。“再說,那姑娘是自己從喜轎裡頭跑出來的,還要朕救她,這一看就是十四叔強搶民女嘛!”
“那是人家的事!”太后長長一嘆,再次語重心長地道:“強搶不強搶的,那是人家的事,這點小事只要不傷了國本,我們就不該管……”
“皇額娘此言差矣!”弘曆騰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失禮,大聲說道:“皇額娘,若是我大清官員全都這般,那這國成了什麼樣的國了?天下的姑娘整天惶惶度日,百姓終日提心吊膽地活着,朕這個皇帝豈不是要被人罵成害得民不聊生的暈君?”
想是沒料到弘曆竟做出如此言論,太后頓時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欠考慮,不得不緊着解釋:
“是哀家糊塗了,哀家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不讓管,只是覺得你十四叔……跟你皇阿瑪總有些咯棱的疙瘩沒解開,怕你管多了他反倒是再有偏見。”
“總不能因爲那些個陳年舊事就由着他胡來!”弘曆的氣還沒消,但也緩合了不少,“對不起皇額娘,兒子衝撞您了,只是這個事兒,兒子覺得咱不應該再讓那些個幾十年前的事影響到現在。當初的事兒本就是十四叔他不對,他憑什麼就認定了聖祖爺本來就是要傳位給他?單憑皇阿奶的一句話嗎?他是皇阿奶帶大的,朕的阿瑪自小就送到了惠妃那裡,自然與額娘不親近。難道就憑着一個偏袒兒子的婦人,就與一朝天子結了這麼大的樑子?而且還要讓這種仇恨延續到下一朝?皇額娘,當初我將他從湯泉行宮裡頭放出來,就是想要讓那件事自此化解,如若今後再有人拿此說事,朕定不輕饒!”
一番話說完,弘曆一低頭向着太后俯了俯,轉身就要離去,可卻在剛跨出兩步的時候被太后給叫了住:
“等等!事情有些變故。”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