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遞過來這東西,允禵心中一顫,面上卻仍是故作鎮靜。
將那手諭打開,看了半晌,再遞還給託合理,這才道:
“這是皇上您的親筆手諭啊!”
聽聞此言,弘曆竟哈哈大笑,再向那手諭一指——
“可是朕卻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手諭!”喝了口茶,繼續道:“日前,朕有一位受了傷的朋友在一戶農家養傷,朕還特地留了侍衛照顧。可是沒想到,那幾名侍衛卻莫名奇妙地從一夥人手中接到了這一份手諭,說是朕要他們回行宮去,並把那位朋友交給來人。十四叔,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很蹊蹺?”撩了下茶碗,眼睛卻一直也沒有離開過十四王爺。
“這……”允禵故作驚訝,“皇上,這是有人假傳聖旨啊!”
“十四叔可知這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論罪當誅!”此話一出,允禵的頭上已見了汗。
“當誅!”弘曆故作思考,隨即道:“此事皇額娘着手徹查的,據悉,那夥人將朕那朋友送至了十四叔這輔國公府裡……”
“皇上!”允禵“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極爲激動,“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將那假造聖旨的事怪到我的頭上?”
弘曆暗笑,這十四叔的性子還是這樣兒。
“十四叔此言差矣,朕只是說那夥人把朕的朋友送到了你的府上,可沒有提聖旨的事。再說,一直都是說傳聖旨麼,怎麼到了十四皇叔口中,又成了造聖旨呢?”
允禵語塞,他知道弘曆極聰明,自己的不小心的一句話又讓他挑出了毛病,可是這個時候不說又不行,看這樣子,這皇帝是來興師問罪了。
“皇上,微臣有些激動了。可實在是這個罪名太大,臣擔待不起。最近幾日,臣的府裡也是出了事了,臣新娶的格格還沒進府,那喜轎就被人一把火給燒了,直到現在也沒有查出那放火之人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用意,而且,那新娘子也跑了……”
“被燒了喜轎?那可真要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燒輔國公的轎子。新娘子跑了……”弘曆若有所思,“那十四叔沒有派人去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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