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並不柔軟,不像是又雪的,而且還很大,小指頭已經蓋上了她的眼皮。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男人?
一想到這兒,不由得皺起眉來,而那隻手又像是很不喜歡她這樣子,緩緩的撫上眉心將那打起的結兒又給撫了回去。
“睡個覺,怎也這麼不實稱。”
弘曆?她聽出了這聲音是弘曆,隨即又暗罵自己糊塗,那袖子口兒隱約傳來的味道不正是她所熟悉的麼?難不成發燒燒得嗅覺都出問題了。可是……他爲什麼會來這兒?
“怎麼一眼照顧不到你就病了呢?”
這聲音好溫柔,好像又是在熱河的時候他時刻惦念着自己的傷,好像又回到了他把她馱在馬背一遍一遍地說着姑娘你要挺住。一時間,她竟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是實現還是……對了!她這是在做夢呢!她生病了,病得很重,重到開始做這種春秋大夢。
本還想睜開眼去看看,可一想到自己是在做夢,心立即就放了下來。既然是夢,那就好好的享受吧!也許她心中的念想兒也就只有在夢裡才能夠無阻無礙地宣泄,想想還真是悲哀。
好在,這個夢做得很真切,不但聽得到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額頭上、手心裡還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溫度。
“藍絲……”他再度開口,“別再使性子了,咱就過平平常常的生活不好麼?”
“不好。”下意識地回答出口,反正是在做夢,就讓她說個痛快吧!“你那麼多妃嬪那麼多孩子,我能算什麼呢?”
“相信我,對於我來說,你是特別的。”
“特別又能怎樣,我想要的,是一份專注的感情,唯一的。你給不起!”
……
良久無語,握着她的手也鬆了開,就在藍絲幾乎要以爲這個夢已經醒了的時候,弘曆的聲音卻又傳了來——
“難道他就能嗎?”
一時間沒有轉過這個彎兒來,什麼叫他就能?他是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