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婭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小阿哥!”然後緊張地瞅瞅門口兒,“你說的是真的?你的看到人手?那就是說袋子裡裝的是個人?他們要埋一個人?”
弘蛭點點頭:
“是,雖然當時天黑,可還是能看清的。我瞅着害怕,卻又不知道該跑還是該去喝止他們問個究竟。後來我不小心踩掉了假山上的一小塊兒碎石,弄出了聲響,立時有兩個太監奔着我就尋來了。我一急,從假山上面滑了下來,就摔傷了腳。”
“那太監發現你了?”
西婭也緊張起來。
“沒有,我鑽到了假山的洞裡頭,他們沒找到。”
“呼!”長出一口氣,“那還好!我還以爲你這腿是讓人家給打的。”
“打我?”弘蛭一下子來了精神,“好歹也是個皇孫,那幫奴才還敢動我?”
“好了!”西婭拍拍頭,復又是一頓,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忙繼續問弘蛭:
“哎,對了,這些話你爲什麼要跟我說呀?”
弘蛭哦了一聲,道:
“也不是特意想跟你說的,剛好你來了,而我又想起來那晚曾聽到那些埋人的太監說話,他們說好險,幸好剛纔十三格格沒有追究,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所以就想問問你跟十三姑姑是不是也撞見這事兒了?”
果然是那夥太監,他們……居然偷偷的埋人……
點點頭——
“嗯……對了,這事兒,你還跟誰說過了?”
“沒有!”弘蛭搖搖頭,臉上掛着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我邊阿瑪和額娘都沒說,不然,我也不用騙人就這傷是練功夫時扭的了。”隨後又追問:“西婭姐姐,你們跟十三姑也看到了麼?”
西婭忙答道:
“沒有,我同十三格格只是在回宮的路上碰到幾個太監擡着一個大袋子在急匆匆的趕路,我們問了幾句,他們說是些髒衣服,也就沒再多說。”
“哦,這樣啊!……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宮的怨魂。”
一句話,讓西婭不由得想到了宜華宮,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太監是宜華宮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埋的是誰。
幫着弘蛭掖掖被子,西婭站起身——
“小阿哥,好好養傷吧!奴婢這就要回去了。剛剛那事兒……就別再想了,也別跟人提起,就當做沒看見吧!”
弘蛭點點頭——
“我明白,西婭姐姐你也是,告訴十三姑姑也一樣,這是閒事,我們少管。”
出了弘蛭的屋子,一邊朝前廳走去一邊在思索着剛剛弘蛭的話。
那羣太監居然是在埋人,是什麼人呢?那天她明明認出了一個宜華宮裡的太監,難道瑾珍……突地站住腳步,那日瑾珍死命地掐着春兒的場景又現在腦海中,西婭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小丫環春兒,莫非是瑾珍把她……
又搖搖頭,不會的,瑾珍不是那種陰險狠毒的人,可是……
“是西婭姑娘吧!”
正想着,迎面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西婭擡頭一看,那聲音的主人竟是五阿哥胤祺。忙俯了身道了個萬福——
“五阿哥吉祥!”
“哎喲,免禮免禮,又不是在宮裡,姑娘不用這樣客氣的。”
說着話兒,還用手撓撓頭,好像是西婭這禮行得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這憨厚的五阿哥,西婭輕輕一笑:
“五阿哥,叫住西婭可是有事吩咐?”
這胤祺是康熙的第五個兒子,西婭知道,他也是最憨厚最平易近人的一個阿哥。不論何時,也不管面對何人,哪怕是宮女太監,這五阿哥都會是一副誠墾的笑臉。給他請安,他也必然是彎下身來親自將人扶起,然後再說,免了。宮裡頭嚼舌根子的人不少,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會講五阿哥的不是。
“西婭啊……”五阿哥這時又開了口,卻是一副爲難的口氣,“西婭啊!本來這話是想到宮裡頭的時候再去找個機會跟你說的,趕巧今兒你來了,索性也就着這個機會跟你說說吧!”
沒成想這五阿哥會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西婭一愣,隨即答道:
“五阿哥請講。”
又撓撓頭,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爲難,這動作讓西婭瞧了頗有些不明就裡,她還真想不出來這五阿哥會有什麼爲難的事兒要跟自己說。進宮幾年來,幾乎除了正常的請安,她就沒怎麼跟五阿哥說過話兒的。
“嗯……西婭啊!其實……其實也不是我有話要跟你說,是……是別人託我來說……本來應該他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