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德妃覺得烏西哈天**漫,果敢活潑,挺招人喜歡的,故而便親自教導起烏西哈的舉止起來。
烏西哈進來的時候,還以爲德妃會責備她,甚至會故意刁難她,可是相處下來,她也覺的自己的祖母並非傳言中那般嚴厲,慢慢也就與德妃親近起來了。
“好,烏西哈就陪着祖瑪走走。”烏西哈見德妃主動提及要出永和宮,自然高興。她這來了一個多月了,天天被拘在永和宮裡頭,簡直都憋屈死了。
可是當烏西哈發現德妃的所謂的出去走走,竟然是去乾清宮,還要去見康熙,她就有點不樂意了。
“怎麼,不願意去見你的皇祖法?”德妃自然看出了烏西哈似乎不願意去,便問道。
“聽說皇祖法病了,烏西哈怕吵到他老人家養病。”烏西哈一聲淡竹青色色夏衫薄旗袍,頭上梳着兩把頭,兩邊只戴了一點點精緻的珠花,整個人看起來如插在白汝窯瓶中的一根青粉色的初荷一般,清新動人,而又帶着幾分恬靜和美好。
“你皇祖瑪如今病着,就喜歡你們多去看看。過幾日,便讓你的弟弟弘曆進宮來看看吧,你皇祖法最疼愛他。”德妃拿着烏西哈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道。
烏西哈在祖母的安慰下,漸漸放鬆了下來,便隨着德妃一塊兒來到了乾清宮。康熙自從那日昏厥後,便臥牀休息,不再做什麼,每日仍舊令樑大夫到身邊來伺候。
“娘娘!”樑九功見德妃帶回一個小姑娘來了,他也猜到了烏西哈的身份,便朝着行禮。
“皇上身子可還好?”德妃問道。
“好多了。今日還起來了。樑大夫連着給皇上調養,再加上施針,已是好多了。”樑九功道。
德妃便拉着烏西哈進去康熙的臥房探病。
烏西哈與康熙聊起了自己在後宅的生活,又與他抱怨額娘對自己有時候太過嚴厲,使得康熙的神色明顯鬆動了下來。
德妃見烏西哈的明快和活潑果然很討康熙喜歡,當下便放下心來了。
待康熙累了,德妃自然立刻拉着烏西哈告退了。
就這樣連着幾日,烏西哈每日都去陪伴康熙說話解悶,四爺得知康熙生病後,連忙帶着弘曆也來探病。
蘭琴在後宅裡知道康熙病倒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在宮裡頭陪着他,這便放心了些。
從四爺回來的神色上看,康熙的病只怕會越來越重,而四爺所擔心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
這一晚,天氣異常的煩悶,四爺來到南小院,找蘭琴一塊兒在院子你散步納涼。年氏的胎像已經穩定了,四爺去的次數也跟着減少了下來。
“今年的夏天似乎異常熱!”蘭琴手執青螺扇慢慢打着風道。
“嗯。熱得讓人受不了。宋氏武氏那邊都派人送去了冰盆子吧。”四爺道。因爲今年格外熱,蘭琴便爲府裡頭的所有人,不管主子或者下人都配置了至少是一個冰盆子。這點四爺也同意,畢竟這天氣實在太熱了。
“嗯,都送去了。下人們屋子裡也都有的。今年實在太熱了,不放點冰,恐怕熱死人了。”蘭琴說道。她手上的銀子到底有多少,連四爺都不曾知道。光每日買冰,分冰的費用所使出來的銀子都如流水,不過在蘭琴眼裡不算什麼。
就光這一項事情,就又爲蘭琴贏得了不少人心。以往,他們這些下人何曾有過冰盆子用的,都是忍耐着,寧肯賴在主子屋子裡伺候,也不想回自己那蒸籠般的屋子。
“王爺似乎有心事?”蘭琴覺察到四爺的沉鬱,便道。
“皇阿瑪的病一天重過一天了,樑大夫與我說的。這些話他沒有與任何人說,可是我知道,皇阿瑪果真是身子不好了。”四爺道。
“王爺可是擔心那正大光明後的遺詔?”蘭琴其實一直都好奇着四爺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果真可以忍耐着不去偷看那上面的名字嗎?可是四爺果真是忍住了,硬是沒有再提隆科多那茬。
“琴兒,如果不是我,或許,或許我連當比干的機會都沒有。”四爺見蘭琴戳中的自己的心事,便索性對她直言道。伺候的人早已經隔得老遠跟着,並不上前伺候的。
蘭琴知道四爺一直以來的心情,他有野心,也有能力,所以必定不會甘心做一個王爺的。那日說做比干,不過是爭了一口義氣而已。
“王爺何不去看看,左右樑公公可是很偏着爺的呢!”蘭琴在如華的月色下對四爺道。
四爺怔怔地看着蘭琴,他知道自己其實很想去看看,看看康熙究竟選的是誰,會不會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