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步入迎面一陣清涼撲來,不愧是貴族學校,設施是普通學校消費不起的。各樓層辦公室都安裝了空調,說是方便教室更好的爲學生們服務。
陸遠舟並不知校長喊他去辦公室的原因,以爲只是像往常一樣簡單的談話,朱恆霆的風‘波’已過,用來責難他的,想應該不會是嚴重的事,他一直惋惜,恆霆這樣的學生離開了,對學校不可不算一大損失。
他叩了辦公室‘門’,校長擡起頭望了他一眼,說道:“進來吧。”
陸遠舟就旁邊的位置坐下,板凳還未熱,校長揮着手中銀白‘色’的杯子,他意會到了他的意思,忙起身接過杯子往飲水機旁去。校長的習慣是衆所周知的,七分開水‘混’合三分涼水。
“你知道我喊你來是什麼事嗎?”陸遠舟將水杯恭敬的遞上去,搖了搖頭。
“季度成績出來了,你們班的凌依依考的不錯,聽說也在年紀前十的陣列中。”校長說,“可惜了朱恆霆,若他不走,胡銳是撼動不了他的位置的。”
“校長,你要相信一年級三班的學生是最有潛力的。”陸遠舟‘胸’有成竹的說。
不料校長板了面孔,嚴肅地說:“正是因爲相信你,頂撞老師的始作俑者是你們班的,鬧得滿城各大新聞沸沸揚揚的是你們班。”
兩三句話訓得陸遠舟啞口無言,校長繼續說:“聽說你執行了一項‘激’勵政策,但我覺得有些過分,我覺得多注意‘精’神層面的獎勵,物質上適可而止。”
“我不會向學校要一分的,‘私’人獎勵。”陸遠舟辯解道。
校長將水杯放下,食指叩着辦公桌,他說:“你的行爲會助長□□之風,再說學校多爲非富即貴,你那麼丁點獎勵能起到效果麼?”
陸遠舟不說,此項政策主要是爲了凌依依,校長的長篇大論,他只得唯唯諾諾接受。
從辦公室出來,外面撲來一陣風,他第一次感覺到外面的開闊,憋得渾身直冒虛汗,微嘆了一聲氣,朝着教學樓走去。
曾盼望着早點離開學生生涯,好在社會上‘摸’滾打爬,可想象總會被現實打敗,接踵而來的問題使得他懂得了生活難,唯一樂觀的心態,讓他從容的扛過來。
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凌依依,陸遠舟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哪怕丟了工作也得幫助她,像爲了一個夙願,或爲了一個與自己漠不相關的討好。沒談過戀愛,沒牽過‘女’孩子的手,唯一這次對一個‘女’孩子用了心,而且是他的學生。
處處開始留心她的生活,學校和她工作的地方,爲了更靠近她一點,陸遠舟在和凌依依同一個方向租了房子,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她一起上學或放學。
陸遠舟將此事告訴朋友時,他們頗爲不理解,有愛慕他許久的‘女’生調侃說,等了他那麼多年,最終該不會愛上了自己的學生,叫她們等一場空。
男生朋友倒無所謂,他們支持陸遠舟,說年輕‘女’孩好,充滿朝氣與活力。
他看見酒如甘冽在銀白‘色’的杯中搖晃,他不確定,興許出於對道德的敬畏,就算事實成立,也絕不會允許自己逾越半步。
酒到酣處,陸遠舟只覺得腦袋傳來陣陣熱‘浪’,胃裡亦是翻江倒海的,有人提議送他回家去,他擺擺手,徑直竄進了夜‘色’裡,眼中的城市搖搖晃晃,他踉蹌在街道上,偶爾扶住街燈火牆壁。
他穿了套正式的西裝,雪白的襯衣,領帶鬆垮着。通紅的臉頰急促的呼吸着,偶爾經過身邊的路人提防的看着他,然後匆匆逃開。他笑,乾脆將西裝扯下,拿在右手中。他留着長髮,或許是對長髮的偏愛。
“陸老師。”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回頭,驚訝風中一張熟悉的面孔,朦朧的燈光,他微微睜大了眼大致可以推斷出街燈下站立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