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2
“在這裡幹嘛?”我想到文悠涵所在的位置旁邊便是那個女生的座位,心裡有些發毛。
“沒事啊,在玩”文悠涵低下頭擺弄着書本,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難道不害怕她啊?”我壓低聲音用手指着旁邊那個女生的座位問。
“害怕什麼?人家本來就沒事情好吧”文悠涵的眼睛有些灼燒人的感覺,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文悠涵沉默了一會抿了抿嘴,然後嘆了一口氣說:“你不幫人家就不要在背後說人家”。
我當時就愣住了,我沒想到文悠涵居然會這般和我講話,自己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呢?我知道此時我在文悠涵心裡一定十分渺茫微小。剛剛那種幸福像花兒一樣開在我眼前,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我便覺得那些花兒突然間全部枯萎了。
六月,是個多情的季節,那些青澀的果實,在孕育、飽滿着秋收時節的甜蜜。
我們,一如六月的果實,把悲傷、痛苦、甜蜜……一切青春的心情慢慢收藏,孕育出秋收的喜悅。
青春不過是一場花季,很多人感慨花落殘酷的時候,我卻覺得花落了卻是一種別樣的幸福,因爲我們都知道花落了是果實。
人生本就是一種輪迴,我們無法永遠綻放着美麗着,但是落花後結出的果實卻更加珍貴,也更有意義。落花,不是生命的終點,落花只是另一種精彩的開始。
那個女生不一會就進入了教室,我看到她只覺得心裡一陣冰涼,就低着頭走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背後傳來文悠涵和那個女生聊天的聲音。
下午上課一會之後,鮑樂纔回到了教室,他耷拉着腦袋沒有一絲生氣,化學老師田啓文以微笑面對着鮑樂那張糾結到整個五觀快要變形的臉。
化學老師田啓文緊閉了下嘴,接着說:“我們接着往下講”,說完就轉過身開始在黑板上揮毫,上他的課程我們的積極性一向都是很高的。
田啓文這個老師絕對是我們成武一中的一塊美玉,他講課幽默動人,而且心腸特好,總之就是讓人看到很舒服的那種人,這三年來文悠涵最喜歡的老師應該就是田啓文老師了吧,除了田老師外我好像真的沒有發現她問過別的老師問題。田啓文老師本來在高一教我們,高二的時候換了化學老師,那個老師聽說資質很深,不過我們唯獨喜歡田啓文老師,他會在阻擋我們的問題的突破點上用那麼一點力道,使那阻擋我們思維的障礙轟然倒塌,然後我們眼前就會豁然開朗,所以在我們高二一學期的學習之後,因爲我們破爛不堪的化學成績,我們爭取換回了我們喜愛的田啓文老師。
田啓文老師在化學課上會用“羥基加苯環裝醇”這類的歇後語加深我們的記憶,總之我們記得很好。
下課後,我跑到範光位子上和他聊天,路過文悠涵身邊,文悠涵站起來拿着書,一下砸在了我的肩膀,然後捂着自己的嘴發笑,那樣子真的有些好笑,我看着文悠涵那嬌小的的身軀,想起來範光給她取的外號“sosmall”,然後就叫了一句,文悠涵聽到低下頭,臉微微有些紅,接着又衝我伸了伸舌頭,那樣子真的很可愛。
遠處宋漫超倚在牆上,目光中露出了殺氣,彷彿我就是他眼睛中的魚肉。王波在文悠涵前面,只是把頭低的更深,不敢擡頭看我們,我能體會到王波現在的心情,就如當時我看到文悠涵用筆敲王波的腦袋一般吧?
文悠涵突然又站起來,踢了我的腳一下然後跑開了,範光起身離開座位拉着我說:“走,跟我去廁所”。
我現在想想自己當初也真的是煞費苦心吧,課間去找範光玩,只是一個十分充足的藉口,我藉此不過是想經過文悠涵身邊,希望和她有交集。
後來我終於明白,我們的人生是兩條直線,那年渴望的交集得到了,可是我們此後就越來越遠,以至後來,我再也找不到文悠涵的影子,她真的從我跟前消失。原來屬於我們的青春已經結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銘記那份屬於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