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
以命相搏!
常遠亭戰意濃濃,手中鳳翅光芒閃閃,每一招都是疾風閃電,挑、削、刺、切,無所不用其極。空氣裡都是噝噝的銳響之聲,可見其速度之快。
我之熱血沸騰,爲了終極的勝負,爲了可心姐,爲了一切,追魂片兒如兩團閃耀的火花,小小的,鬼魅般的,鋒利無比。
我中招,破衣破褲,血流,他也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搏命的打法,速度、爆發力、準度,都是我們空前的狀態。他高大生猛,我靈巧迅疾,互有長處。
我們每一次對撲、交手,都牽動在場所有人的心。但已來不及看他們的反應,聽他們的驚呼,我們眼裡只有對方,非生即死的對方。
秋日暖陽下,江風有些微冷,大宅花園裡,雪腥在漸漸瀰漫。近五分鐘的搏殺,我們身無完整之物,都成了流雪之人,但搏鬥沒有停止,一直在繼續。
不止是兵器的交鋒,還有拳腳,我倒,他趴,站起來,繼續。他狂吼,氣勢勇猛,攻擊凌厲;我悶聲,淡然如淵,應對自如,各有風格淋漓盡致。
六分鐘,八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終於,大半個小時過去,我以耐力勝出,尚有餘力不少。而他已氣喘如牛,全身就看見隨風飄飛的布條,漸漸不支。
我也不好過,身體像被扎漏了一下,四處都是雪流,但還能繼續戰鬥。
那一年我19歲,常遠亭31歲。強悍如常遠亭,最終走向敗勢。
他最後咆哮一聲,用盡生命潛能的攻擊,讓我連連後退。但就在後退之時,我瞅準了機會,反身旋轉,欺步上前,右手追魂片終於找到了最想要的地方。
一片削出,身體側滑閃避,但我沒能避開常遠亭的鳳翅橫扎,腰被扎中了。
我踉蹌數步,還是一頭栽倒在地上。常遠亭捂着脖子,但指間已經……
他搖搖晃晃,想撲過來,但不到兩米,轟倒地。
我就倒在地上,看着他龐大的身軀在抽搐着,雙眼死不瞑目的看着我。他的眼裡竟然流出了淚水,帶着不甘心的味道。
“亭哥!”冷鬆悽然大叫着,衝向了常遠亭。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跟着而動,楊恆卻一臉嚴肅的坐在藤椅上,一動也不動。
可心姐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滿眼淚水。
也就那時,李幽城第一個撲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就是孟婷和金素波等人,將我團團圍住。
腰上扎着鳳翅,我也算是力量幾乎消耗殆盡,感覺全身哪裡都有血在往外涌一樣。淡淡一笑,閉上了眼睛,然後擋不住腦子裡的黑暗、昏沉,暈厥了過去……
那一刻,我無限欣慰,但心中也有淡淡的惆悵。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如果沒有我,常家依然風光、囂張,可我卻終結了一切。如果生命像我想的那樣,平淡、安然,我又何必走過艱苦與磨難,然後成爲收命的利器?
但一切都已發生,我贏得了尊嚴,贏回了可心姐。
當我醒來的時候,躺在華西醫院的特護病牀上,專職護士在照顧我。那一戰,常遠亭鳳翅最後一擊,真的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扎穿了我的脾臟,還傷到了腸胃。
不過,我挺過了手術後最艱難的72小時。將我送往醫院的,是李幽城,開着他的藍博基尼,在山路上瘋狂飆車。平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只用了半個小時飆到。那時的城哥,在與死神賽跑,而且他贏了。
護士見我醒來,非常高興,要出去通知別人,但我卻輕聲叫她不要這樣做,吩咐她,告訴所有人,我現在誰也不想見,包括可心姐。
護士問我爲什麼。
我說我不想大家看到我虛弱的樣子,當我好得差不多了,便可以見大家了。
我也讓她轉告大家,我很好,會很快康復起來,我依然是大家的精神支柱,依然是我自己的神話。
就那樣,一個月後,我才見到了所有的人們。而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思考了很多東西。回想人生那五年多,從初三開始,到那時,我經歷了太多,生與死之間的徘徊,朋友離散,情感沉淪,我突然感覺自己像長大了很多,更爲成熟了。
所有人都很開心,說起那日決戰,心有餘悸。那個時候,成都平原已經初冬,有些冷,但病房裡溫暖如春。因爲我康復了,身體還略有些發福。也因爲可心姐就在我的身邊,帶着淺淺的笑意,依偎在我的肩頭,她還是那樣美,膚色已然紅潤起來,白嫩無比的紅潤,特別迷人,她也讓我的人生如春。
同樣,離我最親近的,還有金素波、吳雪英、嚴清蘭。她們和可心姐一起,各有美態,讓我心裡有些止不住的盪漾。可我也想念許晴晴、許穎穎、染姐和周曉蓉,也不知何時能再見到她們。這個大家庭,她們何時能歸來、融入,也許可以,也許不能,誰知道呢?
岳陽老哥還笑着拍拍我肩膀,說冬子老弟啊,這四大美人陪着你,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對每一個都要好才行,當然,這一夜是屬於你和劉可心的,恭喜啦!
衆人歡欣一笑,可心姐臉生紅暈,更有萬千迷人姿態,看得連孟婷那樣的美人都有些癡了。
當然,我沒有見到姚純清,她不好意思出現。
那一夜,我與大家在錦城賓館團聚。錦城賓館,當時的成都第一酒店,也留下我太多的回憶了。過往來不及追述,一切都在現在和將來。
我們酒喝得少一些,因爲主要的目的還是慶賀我的康復,剛剛出院,不宜大量飲酒。當然,大家慶賀我勝過了常遠亭,贏回了可心姐,了結了夏、常兩家的恩怨,而且後期也相安無事,沒有人追責,楊恆等人也沒有來計較什麼。
晚上十點過,我和可心姐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去,我自然是有些激動,她也一樣。我們在門廳裡便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她還是比我高了一點點,我卻恨不得將她摟進我的身體裡,永遠不讓她再離開我。
相擁,纏綿的幸福,深深的。我們終於自由了,終於在一起了。沒有更多的語言,只有兩顆跳動而燃燒的心,只有深深的吻。
她的芳香在燃燒,透着迷人的氣息,讓人無法逃避,只有接受、享受,最後醉在她的芳香裡。她依舊像生命裡一團溫暖的火焰,讓我融化掉了,融化進她的世界。
那一夜,春暖花開。
那一夜,可心姐24歲本命年的初冬,她徹底爲我盛開出燦爛的血色之花。
青春的熱血在燃燒,溫情充斥着天地之間。我們忘記了一切,心中只有彼此,萬般的溫柔,無盡的纏綿,不眠、不休……
從最初到最後,我們經歷了太多的過程,但過程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獲得了新生和自由,從此再也沒有分離,沒有憂傷,我們會分享的幸福與平安。
那一夜,我徹底迷醉,感覺充滿了力量,感覺靈魂在高遠的仙境裡飄蕩,悠悠然然,無限舒暢。漸漸的,我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只是飄蕩,帶着心愛的人兒一起飄蕩在愛的天空。
第二天凌晨六點的時候,我們才疲倦到了極致,相擁而眠,到半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一直在養傷,所以對於訓練也是基本上放棄了,能做的都是些小量的活動,所以醒來,我有些全身痠痛的感覺。
我看着還在懷裡熟睡的可心姐,心中滋味倍感美好。我悄悄起身,去浴室裡洗一下。
正洗着,可心姐也進來了。她一絲不着,完美到了極點,陪我一起洗着。那時雖然有些餓,但洗着洗着,就控制不住有些事情的產生。
也就在那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異樣和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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