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在生死決鬥之時,可心姐還能保持完璧之狀。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死相搏,她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再也不受任何的痛苦。
我看了可心姐一眼,她神情依舊冰冷,這讓我有些疑惑,道:“常遠亭,爲何可心姐一直這麼冷漠的表情?”
他回頭看了一眼,冷笑道:“這你得親自問她。不過,也得等你有機會問她的時候,懂嗎?”
我點點頭,說:“那就是殺死你了。不過,你若死了,你的遠大集團怎麼辦?據我所知,你是沒有孩子的,常遠芳也同樣。”
他道:“小人就是小人,此時還惦記着錢。你沒看見楊恆嗎?這是我最好的表兄弟,遠大集團已經是他的了。”
楊恆看着我,冷冰冰的點了點頭,說:“夏冬,我相信亭哥會戰勝你的,所以遠大集團依舊是他的。”
我笑了笑,搖搖頭,說:“常遠亭啊,你這是什麼後事都安排好了,就爲與我生死一戰。可你不知道嗎,你最好的表兄弟楊恆,他也是可心姐的暗戀者。”
話一出,楊恆臉上微有一些紅,不自然,但馬上就自然了。看來,集團的執行老總當久了,這臉皮更厚了,心態也更能控制了。
但常遠亭淡淡一笑,說:“楊恆表弟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心裡有,但從不癡心妄想,有想法也不會去做。他是默默的愛,沒有你夏冬這樣不知死活。我可以歌頌楊恆的純潔性,但必須打擊夏冬你這種偷偷摸摸、暗裡陰招,所以,今天你要麼死,我會爲你選一塊好的墓地;要麼我死,你照顧好劉可心。話到此處,一概不講,給你十分鐘準備。”
說完,他自己扯掉了大衣,甩飛出去,頗有氣度。那高大如暴龍般的身形露出來,一身黑,戰靴都是黑的,手中利刃在,他有一種必殺的氣場。
他開始熱身,劈腿、拉抻之類的。我也默默不言,熱起身來。整個大宅裡,似乎安靜得要命了。冷鬆和楊恆以及那些常遠亭的手下們,全都靜靜的看着我們。包括僕人們,都四處站着,不敢說個什麼。
可心姐坐在雪白的藤條長椅上,身體與椅子都要融合爲一個整體了。她一動不動,坐姿優美,江風吹起一頭烏黑的長髮,長髮如水,時有根根縷縷隨風起,雖然表情冰冷,膚色蒼白,但那別是一番美態。
爲了可心姐,這一戰我與常遠亭,必然只以生死論。
讓我們熱身完畢之後,常遠亭反握手中利器,冷道:“夏冬,你可熱身好了?”
我點點頭,不言。
他道:“我有鳳翅,你的兵器呢?亮出來吧!夏天在軍中當年獨創的追魂片,我今天就看看到底有多厲害。”
我點點頭,兩手在長袖裡一摳,赫然兩片特製的合金剃鬚刀片展示了出來,皆爲半月狀,長不過三寸,寬不足一寸,但上面各有兩環洞,套我雙手中指與無名指上,固定,殺傷力驚人。
追魂片看起來柔軟,但我爸有一句話:只有速度足夠的快,哪怕是一張百元rmb,也可以實現破喉一斬。當然,我爸說的是理論上的可能,因爲那需要太強大的爆發力催使了,反正他也辦不到,我也沒想過可以辦到。
常遠亭看了看我手上閃閃發亮的小小追魂片,不禁都有些失笑之意,說:“想不到,就是區區兩張如同剃鬚刀片一樣的東西,就能讓你夏冬叱吒一時。不過,今天與我決鬥,你輸定了。這一戰,不允許任何人插手,我與夏冬的決鬥結束,以誰斷氣爲準。”
說完,他掃視自己的手下,說:“若我輸掉,請不要爲難夏冬,讓他帶着劉可心離開。聽到了嗎?”
“聽到了!”冷鬆等人點點頭,齊聲迴應道。
常遠亭又看着楊恆,說:“如果真的我死,億萬家產盡贈你,不要再打劉可心的主意。因爲強者如我都死了,你無法再得到劉可心的,保持你純潔的感情吧!就你,也是鬥不過夏冬的。”
楊恆臉上有些紅,眼裡有些不服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亭哥,我答應你,但你不會輸的!”
就在那時,一輛法拉利和一輛保時捷衝進了院子裡,停了下來。
從法拉利裡跳下了一個修長英俊的身影,赫然是陳可以。保時捷裡,下來了羅勳和楊三妹,楊三妹還是挺了個大肚子的。看來,羅勳的能力不錯,居然是要當爹了。
常遠亭眉頭一皺,說:“你們怎麼來了?”
楊恆說:“亭哥,是我讓他們來的,好給夏冬收屍。”
話音落時,又是一輛輛豪華的跑車、高檔轎車,一直往院子裡開,有的甚至停在了院子外面的公路上。這些車不是從成都方向來的,而是從另一邊的鎮子上過來的,所以我們都沒有看見對面山上有車子出現。寧靜的岷江邊,在這個半下午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這一下子,連我都有些震驚了。來的人有岳陽、趙嬌、龍立奇、鄭文娟、吳雪英、小五、小六、金素波、阿丹、趙美、陳斌、李修良、李幽城、孟婷、姚純清、嚴清蘭、黃禮春、鄭家治、梅清、黃鶯等等,所有我身邊的人們,都來了。
所有的名字,我不一一列舉,曾經陪同我出生入的兄弟們,與我一起創業的人們包括女人們,和我生命裡有着過命交集的人們,一個不落下。當然,像許穎穎、許晴晴、周曉蓉這些是來不了的。姚純清還是在女保鏢八個的陪同下,開着房車來的。
看着一張張神情嚴肅的面孔,一雙雙關切的雙眼,我欣慰了,全身充滿了戰鬥力。
當然,我也看到了楊老二的身影,四個強壯的保鏢陪着他。他顯然是來見證我的死亡的。
常遠亭更訝了,說你們怎麼所有人都來了?
楊恆點頭說:“是我叫他們來的,只是給岳陽嶽總打個電話的事情。我想讓所有人都來,看一看他們視爲精神支柱、視爲神話的夏冬,是怎麼樣倒在亭哥的鳳翅之下的?”
岳陽老哥還是老大,只說:“我們來這裡,總算是趕上了。雖然顯得冒昧,但我們既是來觀戰,也是抱着給冬子老弟收屍的心態來的。但是,在這裡,我們也抱着與他一起戰死的決心來的。如果冬子老弟勝利了,走不出這裡,這裡所有人將和他一起戰鬥到底。”
李幽城看着常遠亭,淡道:“常將軍,很顯然,冬子兄弟若是在勝利之後受到任何的傷害,李幽城第一個能頂上來。”
龍立奇和阿丹他們都身有殘疾,卻是個個都提着喜歡的兵器,一派殺氣騰騰,抱定了決死戰心。
常遠亭哈哈一笑,狂道:“既然如此盛大的觀戰羣來了,我當然是歡迎的。這一戰,你們就見證夏冬神話的破滅吧,收屍的事情,你們幹定了。夏冬,你可以放馬過來了。”
話音落,他手中鳳翅一展,劃出漂亮的弧光來。
秋日一抹暖陽,甚至帶着豔麗之色,照在整個大宅裡。宅子裡突然多了一抹肅殺之氣。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兩條強者生命必獎有一條消失。
我全神貫注,兩手追魂片兒在陽光下閃着兩團燦亮的光芒,靜靜不動。我盯着常遠亭,淡道:“你是這裡的主人,你先!”
“好!你就受死吧!一切就在今天了結!”他狂嘯着,揮舞着鳳翅,如黑色的大鳥,狂撲向我。
我之熱血突然就沸騰了,兩手一展,追魂片如同兩顆燃燒的流星,狠撲向了他。
生死之戰,瞬間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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