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們去邛崍,山裡來回奔波,折騰到凌晨五點鐘,確實也夠困的。在服務區一覺睡到鬧鐘響,三個人才翻身起來。
阿丹和劉宇奇都是彪悍的大小夥子了,但也是醒來後說身上有些痠痛。我確實比他們好得多,倒沒有這些感覺。
洗漱後吃東西時,阿丹還說起袁伯有沒有抓住高曉東和談西眉的事。我想了想,一邊吃飯,一邊給袁伯打電話過去問一下。
誰知袁伯的手機是關機狀態。他這樣職務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我也就沒多想,發了條短信給他詢問情況。
但我的心裡還是挺擔憂的,雖然許凌鋒現在不輕易與寒鋒堂裡的人馬聯繫,但若高曉東和談西眉真的逃掉了,對我的威脅就大了,誰知道許凌鋒會怎麼報復呢?這個黑島西南王,手底的精英組織嚴密,出手就狠吶!
不過我依舊相信袁伯的能力,害女仇人之一在高速路上逃竄,以他一個老局長的經驗來說,豈可讓之逃掉?大英服務區一出,便是廣安的轄區,估計高曉東和談西眉也是插翅難逃的。
我和阿丹、劉宇奇吃完東西,到服務區找車回成都。我們趕上了一輛從廣安開往成都的大巴,在服務員讓乘客休息、上洗手間什麼的。車上人沒坐滿,還有足夠的空位,於是我們給了半價,搭車回了成都。
雖然我們開的別克商務車被高曉東開走了,但我是租的,也就先不管。當天中午回到成都,我帶阿丹和劉宇奇回錦城賓館吃飯,先休息一下。
回到房間裡,我短信聯繫了一下潛伏中的李驥與何銀,得到了回覆是:常遠亭和可心姐依然在岷江大宅裡,看花、釣魚、跑步,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並沒有要外出的跡象。
我消息讓我心裡有點發酸,但我知道可心姐一定不是真心的。我讓兩人繼續盯着,並且說會讓鍾遠和程秀趕過去,替換一下他們。李驥回信說沒事,不艱苦的,食物和水都帶得充足。
不過,我還是短信通知了鍾遠、程秀,叫他們帶上更多的食物和水,前往接替李驥與何銀,四人在那邊輪番蹲點就行,我這邊休息好了,會親自趕過去的,然後再作打算。
半下午的時候,我們三個人才起牀來。上了會兒網,那時候纔看到了果城方面關於羅小平一夥人罪惡的最終結果。因爲涉及的人員太廣,案件錯綜複雜,整個調查、審理工作持續了近三個月,終於在頭天的時候就由果城中級人民法院宣判了。
這是以羅家會爲名的黑惡犯罪團伙的覆滅,判決書長達四百多頁,罪行累累。論起歷史,這是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就起源的團伙,前後時間跨度近二十年。當然,也包括長慶鎮楊家會的黑惡,卻讓羅小平及其骨幹頂了鍋,羅小平纔是最爽的冤大頭,當然他本身也不冤,犯的事兒多了去了。
無法詳說他們的罪惡,但羅小平及其骨幹成員等15人當天就執死刑,剩下死緩、無期、有期等多達91人,實在是引起相當大的轟動。他們的罪惡來源,一就是前些年的黑惡,還有就是近幾年的獨品。
羅小平等人栽了,但楊老二他們還好好的。羅小平那個什麼遠房表哥,就是楊老皇帝的外甥徐志,原果城ga老大,居然被查了還沒什麼事,調到巴東市任職去了。
果城ga局都集體榮膺了一等功,陳斌同志不用說了,早已經是一把手了,終於迎來了人生的春天。
從整個案件的羣衆反響來看,那是讓果城人民拍手稱快的。我們在網上看到這消息後,我也感慨道:“感謝偉大的黨啊,感謝偉大的法治戰士們啊,法律的神聖之劍誰想碰都不行。誰想傷害老百姓,爲惡一方、禍害天下,不管他是誰,都是要終將付出代價的。”
阿丹和劉宇奇聽得會意一笑。阿丹還說:“冬哥,感慨真深吶!人民jc是好樣的呢!”
我點點頭,連聲嗯嗯,說是啊是啊,好得不得了呢!其實我知道,整個事件的爆發點,還真得感謝楊三妹。楊三妹的人生,她不感謝我夏大驢子麼?
當天晚上九點的時候,我開上自己的寶馬,阿丹、劉宇奇、吳劍豪、朱小天、嚴成旭開了租來的別克商務用車,趕向岷江大宅。
離宅子還有十公里的樣子,我們的車子就拐上了一條廢棄的土公路。那路真的難行,但好歹車還是開進去,隱蔽了起來。
隨後和李驥、何銀、鍾遠、程秀聯繫,找到了他們的位置。李驥和鍾遠在岷江大宅這邊,正面對着大宅的大門,而何銀和程秀摸到了大宅的後面山峰上。
我們就在大宅對面的山林裡潛伏着,通過望遠鏡,看着常遠亭家裡的情況。那裡依舊燈火輝煌,冷鬆帶着保安們有夜巡。常遠亭和可心姐在花園裡喝茶、吃點心什麼的,旁邊還坐着漂亮的樓夢鴿。
樓夢鴿是個漂亮的女人,與常遠亭、樓展都有一腿。當然,我還混了她一次,她樂不知誰。然而,她和可心姐比起來,真的也是差了幾分了。
望遠鏡中的可心姐,一襲白絲長裙,容顏如初,身姿性感十足,依舊是女神一般。她依舊不愛言笑,眉頭略有輕鎖之勢。
常遠亭沒戴墨鏡了,好像是臉上還是整了容了,雖然依舊是有些醜,但總的說來比以前好得多了。
能感覺得到,樓夢鴿那個賤人眼眸生姿,一派風情嬌媚的樣子,穿着短短的紅裙好暴露,正和常遠亭在談着什麼。我看常遠亭那樣子,只怕是晚上要和樓夢鴿發生點什麼了。
在三個人的外圍,花園裡還有好些桌子,圍坐着一個個男人女人,在喝着夜啤酒,喝得還比較斯文,並不喧譁的樣子。看來,那就是常遠亭帶回來的安保力量,加上原來那大宅裡的力量,確實陣容相當強大。
如果強攻的話,我敢保證纏住常遠亭,不會怕他,但我不敢保證阿丹他們九人可以對付得了剩下的冷鬆等人。更何況要是常遠亭沒有退役的話,強攻就是犯了大罪了。而且,這宅子裡是有仿製的槍支的。
阿丹還在給我出主意,說要不咱們切斷通往大宅的電路吧,這能讓他們的電力斷掉,監控工作不了,然後趁黑殺進去把可心姐搶出來。
我搖搖頭,說這肯定會有難度的,這麼大個宅子,人家沒有備用發電機嗎?
吳劍豪說這也是啊,大凡這樣的宅子,備用發電機少不了,而且功率都大,儲備的柴油也不少,完全能等到電力搶修完畢時。
阿丹說那咱們不就在這裡白看着可心姐,無能爲力了嗎?
我說:“再等兩天吧!萬一常遠亭帶着可心姐外出的話,咱們還是半路劫一票吧!這樣的話,他帶的人馬也不太多,至少別墅裡的冷鬆等人不會出動的,咱們也能有相當大的把握打得贏。”
大家都不說話了,只能在原地隱蔽,等着機會的到來。
如此過了三天,常遠亭和可心姐都沒有出來。反倒是第四天的時候,有一些運輸車輛到了岷江大宅,下來很多廚師、服務員之類的,搬了很多桌子椅子下來,在大宅正中間的花園裡,四處擺放。
李驥說:“你們看,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要在山裡辦酒席麼?還是大宅花園壩壩宴嗎?”
劉宇奇說:“只怕是來的人數還不少呢,你看那桌子,至少得是有上百桌吧?”
我想了想,淡然說:“兄弟們,等着吧,既然有壩壩宴的話,那來的人很多,車子也多,咱們說不定能渾水摸魚,把可心姐給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