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現竟然又在醫院裡,不過不是軍區總醫院的高幹病房了。但病房依舊非常豪華,裝飾得非常溫馨,病牀也給人無限的舒適感。我的身上那些破裂的大傷口,全都重新纏上了紗布,經過了處理,不疼。
空氣裡幾乎聞不到藥味,有着讓人心神寧靜的淡淡清香。中央空調開着,很暖和。
暖暖的冬日陽光,從窗外斜射而來。窗框外沿還吊着碧綠的常春藤,給人一種嚴寒冬日裡的生機勃感覺。
這個病房是單牀病室,牀很大,外面有客廳的樣子。病室門關着,但我隱隱聽到一個清冷質的女子聲音:“按這裡……嗯,對……就是這裡,記住,就是這些部位……每天早晚都要的……”
聲音有些恍惚,沒一會兒就停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至少知道我是被人救了,或者說是有人幫助我。這個世界,總還是有善良的溫暖存在。
看看病牀邊的檯曆和精美的小座鐘,我知道在這裡竟躺了兩天,這是我離開可心姐的第三天上午11點了。
想起可心姐,便想起暴龍席遠亭,我內心的傷口並沒有癒合,但一切都將深埋。沒有實力,我什麼也不是!實力就是自身的強大,就是背景,我現在自身是個卵,背景……呵呵!
回想一切,我輸在哪裡,輸在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其實從邱素波報復我最慘的那次開始,我就應該警醒的,人心狠毒,但我太天真。我以爲有了照片就能壓制鄭文英等人,甚至以爲警察會讓我打個電話,想來好可笑。
我靜靜的躺着,暗暗思索,給自己信心,不能放棄訓練,要強大起來,爲了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爲了可心姐。可心姐在常遠亭走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刻在我腦海裡,她渴望我強大起來,她也希望有一天能再見到我的。
可心姐,她就像最強勁的興奮劑,讓我的思維就像開足了馬力,信心百倍,頑強的鬥志再度燃燒起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爲我驕傲、喝彩。
尿有點急。
我感覺身上力量恢復得不錯,處理後的傷口也不疼,便起牀去上洗手間。
這裡的洗手間是內套的,靠近窗戶陽臺邊。起身的時候我纔有些苦澀的想起了,離開那夜之時,我其實是尿憋醒,才現一切的。可後來我並沒有撒尿,那尿到哪裡去了?
解決完問題之後,我想到外面客廳裡去。通常這樣的套間病房,病室裡面沒護士的話,護士就一定在外面。
當我推開那無聲的病室門後,目光外掃,頓時驚呆了。
我看到了許晴晴,她竟……
客廳奢華而且溫馨,空氣有着柔和的溫暖。米黃的雙人大沙上,許晴晴**着修長鐫美的上半身,皮膚白晰光潤無比,細嫩得像剝殼的煮雞蛋。
長如水垂散下來,覆蓋優美的背部和前面一部分,一樣的優美動人,很是驚豔。
一條黑白格的小冬裙,下套冰白色的絲質連底冬襪,迷人的修長美腿交疊,側坐,一雙奶白中跟小短靴。
整個人一半是純潔高貴,一半有着不一樣的誘惑。更讓我驚炸的是,她低着頭,精緻的小手正在爲自己按摩,旁若無人,極爲專心,竟然不知道我推開了門。
我猛然間心跳加,也突然想起任二狗那傢伙所說的,通過按摩的手法,可以讓女性的圍度增加的。我也明白了,許晴晴是覺得自己小了,於是真的學了,似乎先前有人教她,但現在教她的人走了。
我心裡面充滿了感激,原來幫助我的人竟然是她。也許,在我瘋狂奔跑的時候,叫我的人也正是她吧?她怎麼也到成都來了呢?
我看着許晴晴那迷人的樣子,口乾舌燥,心跳加,但也馬上轉過身去,不能看了。
我日……一轉身就一頭撞在門框上,慌亂中沒避開。咚的一聲,讓許晴晴驚呼。
顯然她尋聲看到了我的背影,然後穿起了自己的衣物,聲音很慌亂:“夏冬,你……你沒……哎呀……你感覺好些了嗎?”
女兒小嬌羞,幾度撓人心。
我能體會她內心那種嬌狂,馬上說:“許晴晴,謝謝你,我不是故意的。”
她稍稍沉默,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穿得很快。
我想了想,還是進了病室,順便帶上了門。腹中飢餓,只能坐到病牀邊的小沙上等着。
大約是許晴晴穿衣後還得調整自己的情緒,於是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推門走進來,小臉紅紅的,站到了窗戶邊上,背對着我,看着外面的花園。
她上身白色的紅線格緊身小套衫,黑白格小冬裙、絲襪,背影修長毓秀。長自然垂順,在陽光下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她像是站在陽光下的小天使,讓我看得有些出神。許家的人,包括她母親、她姐姐,都自傲,唯有她善良、熱情,讓人感慨,也感動。
我的心緒早已平復了,雖然正年少,但經歷的磨難多了,心性倒是磨鍊得差不多了。我的聲音依舊沙啞低沉,像有細細的鐵砂在喉嚨裡一起磨動,問她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來這裡的?
她羞澀的扭頭看了我一眼,雙頰飛紅霞,然後轉過頭去,輕聲說這裡是成都聖瑪利亞婦產醫院。
“額……婦產醫院?我居然在這樣的……”我有些愕然。
她扭頭便是輕然而笑,淺淺的酒窩,明亮的眸子,紅脣貝齒,美絕的容顏,透着小快樂,說:“是啊!你是第一個住婦產醫院高級月子房的男生啊!其實這裡條件非常好啦,你就放心住吧!醫生說你的自愈能力很強,恐怕身上的疤痕不會留太深的。”
說完,她忍不住又掩嘴俏笑。
我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難怪這裡這佈局這麼溫馨,原來是高級月子房。我道:“許晴晴,謝謝你了,我欠你的太多,不知道怎麼還了。”
她說不要這麼客氣啊,我們都是朋友,遇上了,就應該幫助的。
接着,她才說,那天晚上她和媽媽、姐姐到的成都,聽了一場李雲迪的鋼琴演奏會,姐姐要去吃宵夜,於是吃到很晚才準備回家呢,誰知半路上碰到我了。
她說她在車上一直叫我,我就是聽不見,穿着病號服,像瘋了似的奔跑,嘴裡不斷的叫着可心姐可心姐,但很快我就倒下了,淚流滿面,一臉的血,身上也是,然後她們就把我送到這裡來了。
我聽得心一抽痛,無奈的笑了笑,能感覺到許家二小姐對我還是挺好的。她媽媽不喜歡我,看見過我和周曉蓉邊緣行走,她姐姐更不喜歡我,但她的要求還是讓母親與姐姐屈服。
她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到了成都,身上的傷是誰打出來的,可心姐又是怎麼回事?
我卻說:“許晴晴,告訴我周曉蓉的情況。”
她眼神有些悽然光芒閃過,說曉蓉和鄭文英出雙入對了,和她、孟婷都有些陌生了,連她和孟婷去醫院看望周叔,周曉蓉也是愛理不理的。不過,她看得出來,雖然鄭文英對周曉蓉很好,百依百順的,但周曉蓉並不快樂。
她有些急切的看着我,說她當時打電話想向媽媽求助,讓警察放了我,可她媽媽拒絕了;她聯繫李幽染,可李幽染電話無法接通,急得她沒辦法,無能爲力了。然後,她又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鄭文英利用家庭背景關係傷害了你?
我心裡悲傷、壓抑,想想周叔和周曉蓉,真的好想馬上回果城去。
我想了想,還是準備告訴許晴晴一切事情。可誰知剛說講呢,病室門被推開了,許穎穎那張漂亮極了的冷臉出現,身形依舊高挑性感,冷冷的看着我。
我心裡一沉,唉,又見到她了,誰知她又要怎麼嘲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