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離、夢溪和蘇夏繼續喝酒,旁邊的那個‘女’孩還是不停的哭着,只是由原來的歇斯底里變成了了無聲的擦淚。
芳離忍不住想過去安慰一下那個‘女’孩子,可是又怕會招惹事端。
“芳離我們去看看吧!”夢溪看出了芳離的想法,提出要一起去。
“好吧!”
“帶上這個。”蘇夏扔過一包紙,繼續吃‘肉’喝酒。
芳離站到那個‘女’孩子的前面,但是她絲毫沒有要搭理芳離的意思,繼續拿起一瓶酒猛喝下去,受傷的手還在流血,啤酒滲入皮膚不知道會不會很痛。
芳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怕說錯了話,只是把蘇夏遞來的紙巾放到那個‘女’孩子面前。
那個‘女’孩子也沒有客氣,抓起紙巾使勁的擦了擦鼻涕,之後把一團團廢紙扔到桌子上,很快桌子上就有了兩個小山包,一堆是啤酒瓶,一堆是用過的紙。
“哎,”夢溪試探着發出一個聲音,見‘女’孩沒有生氣的意思繼續說道,“你別再哭了。”
‘女’孩擡起頭看着夢溪,眼睛瞪得好大一眨不眨,夢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情急之下說道。“我們只有這一包紙,你省着點哭哈。”
這句話說出了口,夢溪立刻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旁邊桌子上的蘇夏一口啤酒完整的噴在了剛吃了一口的鮮嫩嫩的‘肉’片上。
那個‘女’孩子還是絲毫不理會夢溪,芳離拉開‘女’孩對面的椅子坐下,“你別哭了,有什麼事說出來就好了。”
“不說也不要緊,‘交’個朋友麼,這麼晚了我們也好送你回家啊!”夢溪靠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
“你們兩個都離我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女’孩指着夢溪的頭大聲呵責着。
“你別這樣,我們是關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芳離怯生生的說道,可是還沒說完,‘女’孩就一個酒瓶砸過來。
“滾,你們都走啊!”‘女’孩把手裡還沒喝完的啤酒摔到地上,還把面前的啤酒瓶都推到芳離身上。
芳離和夢溪趕緊起身躲避,面前的啤酒瓶都噼裡啪啦的顛倒地上粉身碎骨了,夢溪嚇的都要魂飛天外了,除了蘇夏她還真沒見過這麼兇狠的‘女’孩子。
夢溪氣沖沖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喝了一大口酒壓驚。然後擦乾口角的啤酒來到‘女’孩的面前。
“我們是爲你好,你不識擡舉也就算了,還敢用啤酒瓶砸我們,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悲傷過度的份上,我苑夢溪絕不放過你,哼。”
“把紙巾還給我們,你就用老闆廉價的餐巾紙吧,我去說個情讓他樂善好施的多給你幾張。”夢溪毫不留情面的說,話說她總是口無遮攔,其實說完她就在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夢溪,你別這樣。”芳離在一旁拉着夢溪的胳膊,覺得欺負一個失落的‘女’孩子很不好。
“爲什麼會這樣啊?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女’孩又開始執拗的哭起來,從她不斷翻滾出的淚水,夢溪就知道剛纔那些紙巾枉死了。
天已經很晚了,街邊也已經沒有什麼人,老闆就要打算打烊了,這個時候這個‘女’孩子放聲的哭起來,老闆站在一旁不敢勸說,對面明明有幾家人突然的亮了燈。
“那個,那個,你別哭啊,我給你還不行麼?你別哭了,不夠我再去給你買一包。”夢溪一看到人家哭就立馬敗下了陣,哆哆嗦嗦的把紙巾送了回去。
‘女’孩一把搶過去,用一大把的紙巾祭奠她一去不復返的眼淚。她一邊擦着眼淚和鼻涕,一邊大罵:“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一輩子的不到幸福。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悔恨中,我要你回來求我和你在一起,然後我一腳把你踹開。”
夢溪和芳離在旁邊乾站着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撐在桌子上,手指指着馬路把紙巾拋的好遠,她罵完了之後大口的喘息着。然後她晃晃悠悠的踩在椅子上,把膝蓋跪在桌角,她應該是想爬到桌子上去罵,可是膝蓋被破了的啤酒瓶扎出了血,於是她只能坐在桌子上。
她看着血順着平滑的皮膚流下來,染紅她純白‘色’的帆布鞋。她依舊流着淚,這回是安靜的,她緊咬着嘴‘脣’,像是寒風中受盡欺凌的玫瑰‘花’,‘花’瓣一瓣瓣蜷曲着飄零在地上任人踐踏。芳離清晰地看到有的眼淚滴到她的傷口上順着血跡流下來。
蘇夏不再只坐在一旁察言觀‘色’,她站起身直接走到‘女’孩的面前。蘇夏看了一眼凌‘亂’的‘女’孩,抓起她的‘腿’,‘女’孩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但是蘇夏還是沒有放手。她拿起紙巾擦去‘女’孩‘腿’上的血跡,幫‘女’孩處理好了傷口。
雖然蘇夏面無表情,動作裡也只有生硬和強勢,但是‘女’孩看見她細嫩的手指,還是知道這是一個心軟的‘女’孩子。
“能下來麼?”蘇夏問。
“啊?”‘女’孩不知道蘇夏想幹嘛,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
“下來呀,人家老闆要關‘門’睡覺的,你以爲你在這哭,人家就有義務陪你到天明麼?”蘇夏的聲音比平常要柔和,但是她話語中絲毫沒有溫度,就像一個冰塊那樣看的到只是尖利和冰涼。
‘女’孩很聽話的下來了,蘇夏扶了她一把,然後他們走出了燒烤攤。
芳離陪‘女’孩在街邊坐下,馬路上沒有車,人就變得肆意妄爲起來。
‘女’孩把最後一滴眼淚擦乾,緩緩地說道。“我被人拋棄了,我爲了這個人大老遠的從山西跑到這裡,他沒工作沒房子什麼都沒有,我還是願意和他一起,可是他呢?”
‘女’孩的情緒突然間絕提了,她發狂的跑到馬路上,由於膝蓋的疼痛她摔倒在路中央,爬起來之後她就跪在原地,她像是在懺悔,她說:“我不應該,我不應該放棄父母安排好的工作,一畢業就跑來這裡找他,我不應該笨到隨便有個人說喜歡我就死心塌地的想要回報。我錯了,我不應該。”
“你別這樣,不就是一個人渣麼,你長得這麼漂亮,等着說愛你的人多的事,只是下回聰明點,別是人是狗分不清。”夢溪安慰着‘女’孩,扶她坐下,芳離和蘇夏坐在旁邊。
“她喜歡上了別人,讓我連人帶影子滾出他的生活,這麼多年我一次次彌補這段感情,我苦心經營甚至忍辱負重。我以爲它是一座豪華的水晶教堂,到頭來它只是一座危樓,我竟然還在裡面闖‘蕩’了那麼久。”‘女’孩淡漠的說,經過了這麼久的折騰她終於平息下來,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
“那個男的太不是東西了,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了才能平民憤。下次見到他告訴我們我們幫你鄙視他。”芳離憤憤不平的說。
“謝謝你們這麼晚在這陪着我,而且我們又素不相識。我叫幕曉。”‘女’孩的臉上有了一點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下看起來那麼明淨美好。
“很好聽的名字呀!我叫苑夢溪,很高興認識你。”
“我是沈芳離,叫我芳離就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芳離和夢溪都迫不及待的介紹了自己,只有蘇夏只是站在一旁用腳在馬路邊上畫圈。幕曉看着蘇夏,等着她的自我介紹。
“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