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蜿蜒向南。
我藏身在一條中型採沙船裡,嗅着濃濃的柴油味,耳畔是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音。
可我的思緒,卻不知不覺的飄回了昨晚。
在酒店裡,我和趙雪抵死纏綿,除了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防線,其他能做的事都做了。
臨別之前,她還送給我一枚心型的紅瑪瑙吊墜,讓我想她的時候,就看看這個。
環境溼潤而悶熱,可我不能公然到甲板上去,避免被人瞧見。
心情有點亂,莫名的煩燥,可我已經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
“拼了!”我攥緊了拳頭,默默的對自己說。
深夜的時候,採沙船抵達了省城。
然後,有個平頭老哥帶我去雲南,開的是私家車,走的是二級路。
從頭到尾,老哥都沒跟我多說過一句話,我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一路顛簸,走走停停。
好不容易,在兩天之後,我順利越過了邊境,來到了一個位於森林邊緣的無名小鎮。
鎮上很破舊,頗有華夏六七十年代的即視感。不過,基本上看不到平民,隨處可見揹着槍,穿着迷彩軍裝的土著軍人,也不知道他們屬於何方勢力。
按照提示,我來到了鎮上唯一的酒館。
剛到門口,裡面就砸出了一張凳子,若不是我閃得快,立即就要出醜。
“靠!什麼情況?!”我警惕的朝裡望去,只見酒館裡亂成一團,有人在打架。
其中,有個長髮飄飄的曼妙身影,十分的眼熟。
擦!居然是上官藍茜!
她不在市裡當大姐大,跑到這邊來湊什麼熱鬧?
“林棟,過來幫忙!”上官藍茜轉頭看見我,臉色很欣喜,卻並不感到驚訝。
說話的同時,上官藍茜放倒了一個赤着上身的土著。
“說吧,怎麼回事?”我捏着拳頭走進去。
我跟上官藍茜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現如今的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壞,勉強算得上半個朋友。
在異國他鄉,我也不能坐視同胞被欺負。
“還能有什麼回事,”上官藍茜一邊跟人動手,一邊解釋道,“這些越南猴子猥瑣之極,象沒見過女人一樣,上來就毛手毛腳,想揩我的油。”
“……”我很無語。
看來,男人好色是不分國界的。
上官藍茜五官精緻,身材苗條,有種英姿颯爽的氣質,皮膚還白得堪比羊脂白玉,比起土著女人漂亮一百倍。
肯定有人看了眼饞。
上官藍茜本來還有一個男性幫手,長着一對招風耳,目光陰沉,也很能打。只是土著人數比較多,所以他們招架起來比較艱難。
有我加入之後,頓時就不同了。
離開了華夏,脫離了校園,我就象解開了渾身的束縛,如同猛虎出閘,拳腳翻飛,打得那叫一個酣暢。
僅僅五分鐘,酒館裡的土著被我們放倒了七八個,其他人心有不甘,跳着腳,嘴裡嘰哩哇啦的,用着本地方言咒罵不停,卻也不敢過來討打。
“謝謝你,林棟,你對我真好。”上官藍茜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她的幫手盯着我,一聲也不吭,搞得我挺尷尬。
在異國他鄉遇到同胞,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不至於這樣吧。
“這位是……”我試探着問道。
招風耳的沉聲說,“我姓寧,省城的人。”
聽他這麼說,我已經明白了。
這位幾乎可以肯定是省城寧家的人。
能到這邊來參加“殺神訓練營”的,都不是普通角色,不是有社團撐腰,就是有大家族的底蘊。
因爲寧缺的關係,招風耳不可能跟我套近乎,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我一把。
他這樣冷眼看我,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上官藍茜自然知道我和寧家的過節,無奈的攤了攤手。
“寧默,”上官藍茜對招風耳說,“咱們如今是在異國,有什麼恩怨糾葛,還是先放一放。能活着回到國內,咱們再解決也不遲。”
寧默沒吭聲,依舊很警惕的看我,似乎我隨時能亮出一把屠龍刀,把他身上的裝備給爆了。
此時,一輛草綠色的軍用吉普車開到酒館門口,有個戴着迷彩八角帽,穿着訓練服裝,戰術長靴的魁梧大漢走了進來。
這人上身是倒三角形的完美肌肉,皮膚黝黑髮亮,眼神鷹視狼顧,殺氣十分的重,普通人跟他對視一眼,恐怕都要嚇得心肝打顫。
“我是猜霸,你們的教官,”魁梧大漢用流利的漢語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劉,德,華。”
尼瑪,這個狗屁教官還挺有幽默感。
吉普車載着我們三個,翻山越嶺,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抵達了訓練營地。
我真是傻眼了。
這邊連個正經的宿舍也沒有,就在山邊開鑿了好些個石頭洞,彎曲而幽深,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陸陸續續的,參加此次訓練營的,一共來了接近兩百人,男女都有,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五歲。
白種人,黑人,土著猴子,東洋人,還有我們華夏人。
我不動聲色,默默的觀察着他們,心裡評估着他們的實力。
換好訓練服,大家在操場列隊。
猜霸教官站到了高臺上,拿出一張綠色的便箋,開始念名字。
不過,他只點了不到十個人,跟我預期的不一樣。我還以爲,他要把咱們整個訓練營的人都點一輪,讓大家互相認識。
那幾個人離開隊列,很茫然的站到衆人面前。
猜霸點了點頭,說,“你們這幾個,剛來第一天就犯了我的忌諱。有的遲到,有的耍滑頭,還有的敢頂撞教官,所以,我必須給你們懲罰。來人,把他們押進水牢,關押四十八小時。”
“什麼?!”我震驚了。
大部分的學員也是一臉懵逼。
這些水牢就在距離營地不到兩百米的芭蕉林裡,水裡全是青苔,還有數不清的螞蟥在翻翻滾滾。
這尼瑪的就要命了,吸血也能把人給吸成人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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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象,被關進去兩天,會是什麼情況。估計整個人都快廢掉了,壓根不能進行後續的訓練。
隨着猜霸的話音,一幫如狼似虎的士兵衝出來,不由分說的將這些人押走。
慘叫聲,簡直令人心頭悸動。
站在我身旁的上官藍茜,悄悄嘀咕了一聲,“下馬威而已。”
我沒吭聲,大約也明白了猜霸的用意。
他這樣做,是爲了立威,讓所有學員不敢違逆他的意志,方便管理而已。
隨即,猜霸揹着雙手,居高臨下的掃視衆人,“我只強調一件事,服從,絕對的服從。誰敢搞事,那就不是關水牢那麼簡單了,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好了,現在分成十組,立即開始訓練。”猜霸的助手拿着皮鞭走上來,狠狠的抽了一記地面,啪的脆響震撼人心。
我和上官藍茜,還有寧默,全都被分開在不同的組裡,訓練時也在不同的地方,基本沒辦法碰面。
我這一組,共有十九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華夏人。
倒是有兩個東洋鬼子,一個長得秀氣之極,似乎是僞孃的小白臉,名字叫做櫻。另一個,貌不驚人的則叫做藤原彌生。
他倆知道我是華夏人,自然對我“另眼相看”。
訓練開始。
初期的,都是常規的體能訓練。
比如做三百個俯臥撐,三百個引體向上,三百個深蹲,二十公里越野跑,還都要負重訓練,身上揹着三十公斤的東西。
我平時訓練得也很刻苦,到這邊也有點吃不消。
爲什麼女學員這麼少?可想而知。
體質稍差一點,根本連一個鐘頭都撐不過去。
咬着牙,完成了半天的訓練,我渾身上下都溼透了,整個人象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開飯時間。
居然有人挑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