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完事了?快槍手啊!”衆人目瞪口呆。
我也冒出了一身冷汗,照他這個速度,要是咱們再來晚幾分鐘,人都跑了。
“老闆娘?!我東西被偷了你們不管啊?還想不想做生意了?”很快,黑皮光着膀子,腰間纏着鴛鴦牀單,氣勢洶洶的衝出來。
不過,當他看到門口站了一圈人,又見到了我,臉色由驚怒變成了驚恐。
傻子也知道,這是中了招。
“黑皮哥,你這是什麼情況?準備沿着這條街裸奔?”肥帥吹了個口哨,笑眯眯的說。
“尼瑪!狗日的居然敢坑我!”黑皮慌了,習慣性的伸手到腰間,似乎想掏電話出來叫人。
可他掏空了兩下,人才反應過來,手機還在褲兜裡,還不知道被扔到了什麼地方。
豆大的汗珠,眼看着就從他額頭上滲出,黑皮的雙腳在止不住的顫抖。
“黑皮,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淡定道,“把你的人叫來,咱們現在就一決勝負。”
“棟少,你別耍我了,哥們認栽。”黑皮訕笑道,“我就是一個小撲街,不值得你們興師動衆。”
“是嗎?上回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呵呵了,“你不是說,要叫你爸帶人來抓我嗎?我站在這裡,你抓一個試試看。”
黑皮臉色越發的難看,聲音都開始顫抖,“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放我走,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
“空口無憑啊,”我說,“其實呢,本來我們無怨無仇,你非得接手黃亮的殘餘勢力,還跟我對着幹。那你真是找死,肥帥,你說該怎麼辦?”
肥帥乾咳了兩聲,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們都是愛好和平的人士,動不動就打人不合適。”
說着,肥帥掏出了手機,按了幾個號碼,“喂,請問是妖妖零嗎?對,我想舉報一起賣銀嫖昌……”
“臥槽!”黑皮直接跪了。
“哈哈哈哈,肥帥你可夠損的啊。”這下子,連唐輝都被逗樂了。
這要是被整進局子裡,丟臉不說,還要被罰款和拘留。
縱然黑皮家裡有關係,也要弄得灰頭土臉。
並且,這邊人證物證齊全,他想耍賴都沒辦法。
“讓我走,快點讓我走,”黑皮跪着過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棟少,你別這樣。咱們都是校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就把我當作一個屁給放走吧。”
我一腳把他踢開,“當初你偷襲我的時候,怎麼忘了這茬?象你這種渣渣,整天來拯救失足婦女,把咱們實驗高中的臉都丟光了。”
“棟少,你就劃下道來,該怎麼整,只要放我走,我一定答應。”黑皮無奈之極。
“以後呢,做人低調點,不是什麼人你都能得罪的,”我一字一頓的說,“黃亮都被我弄走了,你覺得你比他更牛比?從實驗高中滾蛋,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然後咱們兩清。”
“沒問題。”黑皮點頭如搗蒜,臉色越發的着急,“我可以滾蛋了嗎?”
我點了點頭。
衆人讓出一個口子,黑皮什麼也顧不上了,穿着拖鞋奪路而逃。
也不知道是誰,調皮的扯了一下那條鴛鴦牀單,竟把那東西給扯了下來。
“哥,別這樣!”黑皮傻眼了。
“這是人家髮廊的東西,憑什麼你拿走?你這叫掠奪他人財物!”唐輝一本正經的把牀單撿起來,遞還給髮廊老闆娘。
黑皮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隻手捂臉,另一隻手捂丁丁,拔腿就跑。
“看啊,有個小夥子果奔!太不要臉了!”有個路過的,驚奇的停下電動車,拿出手機來拍照。
沿途的髮廊和店鋪,也涌出了一羣人,紛紛拿着手機按快門。
我想,黑皮的內心,此時一定是崩潰的。
見狀,髮廊老闆娘哭笑不得,找到了肥帥,“小哥,你不會真的打了妖妖零吧?”
肥帥反問,“妖妖零是幾個號?我剛纔摁了幾個?”
李彬搶答道,“妖妖零是三個號,肥哥剛纔摁了五個。”
一幫人全笑噴了。
也怪黑皮自己太緊張,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曉波把菸頭扔到地上,說,“你們覺得,黑皮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我呵呵道,“當然不可能,他這種人我瞭解,特別的記仇。待會肯定還有好戲看。”
“棟少,那你不一次整死他就算了?”唐輝有些納悶。
我說,“對這種貨色,你必須讓他徹底絕望,否則他不會死心。咱們慢慢跟他玩,來,我請大家吃宵夜。”
“棟少太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破費呢。”一幫人眉開眼笑。
我說,“少廢話,愛去不去。”
大傢伙開開心心的去了附近的美食城。
烤魚,炒田螺,各類燒烤,冰啤,點了一大堆。
正吃着喝着,大約半個小時後,唐輝接了個電話。
“靠!棟少說的沒錯!”唐輝臉色很難看,“那個黑皮還真是回去叫了人,現在衝到燕子髮廊砸場子,還把小妹給打傷了。”
“狗改不了吃屎,咱們回去找他玩。”我對唐輝說,“按原計劃行事。”
“遵命!”唐輝很認真。
與此同時,黑皮給我打來了電話。
“林棟,你個狗日的,剛纔哄我!”黑皮惡狠狠的說,“你們壓根就沒報警,而且還那樣折騰我,讓我把臉都丟光了。過來領死,還是燕燕髮廊,把你的人都叫來!”
我淡定的笑了,“你呢,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我就知道不能信你。等着,別後悔!”
“你放心,後悔的一定是你!”黑皮咆哮不止。
我回頭給宵夜攤老闆說,“老闆,別收桌子啊,哥們去去就回,待會還要繼續喝的。”
說着,我掏出了幾張紅票子,預付了宵夜錢。
老闆很開心,“放心吧,位置我替你們留着。”
等我們趕到原處,場面倒是不小。
燕燕髮廊給砸了,一幫小妹鶯鶯燕燕的扎堆在那裡抽泣,象是也受了欺負。
黑皮叫來了不少人,清一水的社會青年,有五六十個之多,手上還都抄着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見到我們纔來了十多人,黑皮樂了。
“棟少,你膽子不小,這麼點人還敢過來送死?”黑皮已經換了一套嶄新的裝束,仍舊是皮褲加小背心。不過,他臉上戴着墨鏡,象是怕被人認出真身。
唐輝跟我耳語說,“對面有幾個我認識,是城管大隊的,脫了制服而已。”
我頓時恍然,原來,黑皮仗着他老爹的權勢,居然邀來了那些人。
“呵呵,”我說,“黑皮,你的臉皮真是夠厚的,城牆又加磚啊。剛纔都服輸認慫了,現在搬來援兵,膽氣又壯了?”
“我呸!”黑皮咬牙切齒,把手裡的傢伙亮了出來,“跟我鬥,你還不夠格!來上領死!”
他身後的那些社會青年,也同時抄起了傢伙,緩步朝我們圍攏過來。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壓抑,激鬥一觸即發。
我淡然道,“黑皮,你大概不知道,你惹到了什麼級別的人。我想弄死你,不要太簡單。”
說話的同時,我朝後邊揮了揮手。
旋即,唐輝拿出個哨子來,用力的一吹。
“什麼?你們還有埋伏?”黑皮臉色變了變,不過,仍舊保留着一絲自信,“我就不信,你叫來的人比我們還多。”
地面輕輕顫動,一輛輛大卡車飛速駛來,帶來了一拔又一拔着裝整齊的“青雲堂”成員。
同時,還有部分率先趕到的,從道路兩邊包抄過來,那密集而整齊的腳步聲,象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震撼人的心靈。
“我靠!這麼多人!!”黑皮放眼一看,嚇得癱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