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我皺緊了眉頭。
替我開門的,正是柳紅前夫項飛,本市赫赫有名的地產商。
此時,項飛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油光發亮,眉宇之間神采飛揚,確實很有成功人士的派頭。
偷看了蘇媚的短信後,我知道,項飛又想來勾搭她。只是這種場合,蘇媚居然把他給請來了,鬧的是哪一齣?
項飛見到我,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倒是眸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怨毒。
畢竟,他認爲我給他戴了綠帽,上次在鳳凰河別墅的捉姦,我也有份參與。正是這次捉姦,徹底引爆了項飛和柳紅之間的積怨,從而協議離婚。沒有撕破臉當場動手,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林同學,歡迎歡迎,裡面請。”項飛居然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儼然以主人家自居。
這苗頭有點不對勁。
我進了屋,就見到客廳擺了一桌家常菜,蘇媚,蘇母,果果,都坐在桌旁。
見到我,三個女人的神情都不一樣。蘇媚有些不自然,蘇母卻有些激動,唯獨果果雲淡風清,笑吟吟的跟我打招呼。
“林同學,請坐,”蘇母站起來,一反常態的拉着我的手,“早上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了。伯母錯怪了你,還那樣罵你,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她這話聽得我雲裡霧裡,完全沒整明白是什麼回事。
落座之後,蘇母得意的給我介紹,“後來我弄清楚了,我家閨女的對象是這位項老闆,龍城市的商業巨頭,身家不菲啊。”
擦!我瞬間明白了。
蘇媚跟她老媽解釋不清楚,索性就放了大招,哄項飛過來穩住老人家,還謊稱跟項飛是情侶。既然她倆是情侶,我的嫌疑自然就洗白了。
看着蘇母的樣子,似乎對項飛這個“準女婿”頗爲滿意,當然不想再跟我計較。
不過,項飛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忙,搞不好跟蘇媚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或交易。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心裡就非常不是滋味,還哪裡吃得下飯菜。
項飛笑容滿面的說,“伯母過獎了,我項某人只是做點小生意,不成氣候。”
蘇母說,“小項,這點伯母要批評你了。過份的謙虛,也是一種驕傲。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實話實說唄。”
項飛還挺能裝,“伯母教訓的是,回去我就去請書法大師把伯母的話抄一遍,裝裱了掛在辦公室裡,早晚的觀看。”
我心裡暗罵,抄你妹啊抄,馬屁拍得這麼溜,專門練過的是吧。
蘇母一聽,還非常的受用,“小項這麼說,還真是太擡舉我這個老太婆了。”
項飛立刻說,“您這麼說可就過了。反正,我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您,心裡還挺驚訝。喲,這位是誰啊,不會是蘇媚的姐姐吧,挺年輕的呢。”
誰都愛聽好話,蘇母被這麼一吹捧,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那叫一個燦爛。
憑心而論,蘇母確實保養得不錯,都快退休的人了,看起來還象是四十多一點,可也沒有項飛說的這麼誇張。
我原以爲,我的撩妹水平還算可以,見到項飛才知道,人家這纔是高手。迂迴作戰,先搞定目標妹子的重要親屬。
這種場合,我實在不適合插嘴,從頭到尾只聽到項飛拼命給蘇母獻殷勤,他又趁着喝酒的機會,摟蘇媚肩膀,公然的親她臉頰。
也不知道蘇媚是怎麼想的,一臉幸福的看着項飛,任由對方用小動作吃豆腐。
若是換個地方,我肯定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就揍項飛。
可是蘇母在場,而項飛和蘇媚目前又是“情侶”關係,這種程度的親熱很正常。
果果見我心不在焉,就悄悄的暗示我,讓我去她房間玩電腦,不跟這些人坐在一起了,省得慪氣。
我就猛扒了幾口飯,說吃飽了,把碗拿到廚房去洗。
等我出來的時候,項飛已經陪着蘇媚母女倆舉杯小酌。項飛做地產生意,常年要跟各方人士應酬,勸酒的功夫那是一套一套的,跟唱戲似的。
不到二十分鐘,蘇媚臉色酡紅,已經有些醉意。
倒是蘇母酒量不錯,還在跟項飛對飲。
反正沒人理我,我就溜進了果果的閨房,坐在直播專用的電腦前,先把qq掛上了。
果果也離開了餐桌,拿了一筐衣服去洗。家裡明明有洗衣機,可她還是堅持手洗,非常的有個性。
我這邊剛上q,“那一抹嫣紅”就發來了消息。
“小棟棟,有沒有想紅姐?”柳紅問。
“當然想啊。”我回復說。
“怎麼個想法?”柳紅逗我。
我立即找出了以前戲耍蘇媚的那張惡搞照,就是褲襠藏香蕉的那張,給柳紅髮了過去。
也不知道柳紅看破沒有,反正她說,“看來,小棟棟不但嘴巴誠實,反應更加誠實。你在哪裡,姐過去找你,咱們嗨起來。”
我就說,正在陪蘇媚吃飯,項飛也在場。
柳紅不信,我就打開手機攝像頭,悄悄把客廳裡的情形拍了一段小視頻,給她發了過去。
柳紅很是窩火,“這對狗男女怎麼又勾搭到一塊去了,簡直無恥下賤,喝高以後,是不是還準備滾牀單?”
我也附和道,“很有可能喔,萬一他們把持不住,在客廳裡就盤腸大戰了。”
“想辦法整死他們。”柳紅髮了話。
“怎麼個整法?”我有點躍躍欲試。
“我設法把項飛引開,你負責搞定蘇媚那賤人,總之是不能讓他們在一起。”柳紅如是說。
“老太太怎麼辦?”我又問。
柳紅說,“這還不簡單,你不是跟王水瑤學了功夫麼,打暈她,扔到垃圾站。”
“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我一臉黑線。
“跟這種老妖婆有什麼好客氣的,你看着辦就是了,速度!”柳紅催促道。
緊接着,項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之後臉色狂變,跟蘇媚母女簡單的告別,就衝下樓去了。
也不知道柳紅用的是什麼法子,竟如此的見效。
我關了電腦,慢吞吞的回到客廳。
此時此刻,蘇媚已經喝高了,霞飛雙頰,歪歪斜斜的躺在沙發上。
蘇母也有了幾分醉意,老人家胃口還挺好,仍在那裡挾菜吃。
我走過去坐下,“伯母,今晚你打算住哪裡?”
蘇母說,“我來一趟龍城不容易,今晚哪也不去,就陪着我的寶貝閨女睡。”
我想了想,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蘇媚忽然說,“媽,今晚你自己在這裡睡吧,項飛叫我去陪他。”
“你說什麼?”蘇母很驚訝,“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隨便去男人家過夜。雖然項飛條件不錯,嘴巴也很甜,可你也不能送上門去啊,那樣太掉價了,跟失足女有什麼區別。”
我在旁邊聽着,差點笑出聲來。
蘇媚說,“媽,您老也太迂腐了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多大點事啊。”
“不行,你今晚哪也不許去。”蘇母發怒了。
或許是喝高了,蘇媚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門外走去,“您別管我,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愛陪誰就陪誰。”
蘇母急了,離開凳子去拉蘇媚。
豈料,蘇媚醉後力氣還挺大,一下子把蘇母給甩開。老人家可能上了年紀,骨質有點疏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竟然起不來了。
“林同學,快,幫我攔住你的班主任。簡直太丟人了。”蘇母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好事。伯母英明啊!
古有韋小寶奉旨溝女,今有我林棟奉旨揩油。
我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從背後把蘇媚抱得結結實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