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阿武,臉上掛着冷笑。
我說,“錢我有,就是不給你,你咬我啊。”
阿武是個火爆脾氣,又想揮拳打人,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他的拳頭舉到半空,又緩緩放下了。
“幹什麼,你們幾個想幹什麼?校門口是打架鬥毆的地方嗎?”門衛楊大爺喊了一句。
“死老頭,你他嗎的別多管閒事,否則連你一起打。”阿武很囂張,還從地上撿起了半截磚頭。
楊大爺也火了,拿起了門衛室的電話,說,“就沒見過你這德性的學生,有種別跑,我打電話給教務處。”
孫浩見狀,也只能揮了揮手,摟着張豔轉身走了。沒了主心骨,肥羊和阿武哪敢跟我硬扛,也罵罵咧咧的跑了。
我跟楊大爺道謝,如果不是他仗義出面,說不定我就得和孫浩他們三個幹起來了。
無論如何,這個保護費我是不交的。
這個時候,一輛橙色的保時捷卡宴開到了校門口,車窗搖下來,坐在駕駛座的項飛衝我招了招手。
楊大爺驚訝道,“林棟,這是你哥啊?開得起這種豪車,身家至少要上千萬吧?”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哥,是個大老闆。”
楊大爺仍有些詫異,“不會吧,我看你倆長得挺像的啊。”
“對,曾經有人這麼說過,說我和他長得像。”我離開門衛室,一步步的朝卡宴走去。
“上車吧,我找你有事。”項飛開門見山道。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我站着不動。
項飛有些不耐煩,說,“優盤的事。”
聽他這麼說,我就上了車。
如果是從前,我肯定有所忌憚,生怕項飛把我怎麼了。不過,我師父是瑤瑤,身後有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家族撐腰,足夠把項飛夫婦吃得死死的。
車子開到了寶島咖啡,項飛點了個包間,房間的位置和佈置看起來隱秘性蠻高,比較適合談判。
咖啡端上來之後,項飛目光炯炯的盯着我,說,“開出你的條件,優盤拿給我。”
我淡定道,“蘇媚讓你來的?”
項飛沒有否認,“對,她說她搞不定你,只好請我幫忙。無論怎麼說,蘇媚也曾經是我的女人,這點小忙我必須幫。”
我想了想,說,“我不相信你,除非你把蘇媚叫來,咱們當面談。”
項飛似乎早有預料,打了個響指,立即有服務生領着一個白領麗人走了進來。居然真是蘇媚,她早就到了。
此時的蘇媚,打扮得比較淡雅,俊俏的臉上籠罩寒霜,她剛進來,包間裡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蘇媚挨着項飛坐下,又輕輕的伸出手,把柔若無骨的手掌放在項飛手心。
看到他倆的親熱模樣,我心裡就不爽,眉頭緊跟着就皺了起來。麻痹的,莫非這對狗男女藕斷絲連,最近又勾搭上了?
項飛喝了口咖啡,從容不迫的說,“這個世界上,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東西都是用錢可以買到的,你們說對不對?”
我保持着沉默,內心已經認同了他的說法。現如今,講究的是金錢至上,有錢纔好辦事,沒錢寸步難行。
項飛又說,“既然這樣,那麼我願意出錢,買斷優盤的所有權。條件是,你不能私藏有備份,而且要從此保密。”
“出錢?”我點了點頭,“那行,開個價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得選擇,再把那東西藏着掖着,對我並沒有太多好處,反而會惹禍上身。如果能換點實用的資源,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媚搶先說,“五千。”
我搖了搖頭。
項飛給蘇媚使了個眼色,說,“媚,你不要說話,一切交給我。”
蘇媚似乎習慣了順從於他,微微頜首,做小鳥依人狀。
“一口價,兩萬。”項飛看着我,“如果你同意,現在就可以給你。”
我仍然搖頭。
項飛臉色有些陰沉,說,“年輕人,別給臉不要臉,兩萬塊已經夠有誠意了。”
我呵呵一笑,曲起手指,叩了叩桌面,“你們最好弄清楚,現在是誰求誰。”
“你這是敲詐勒索,如果我們報警,你就得蹲大牢。”蘇媚咬牙切齒道。
我把手一攤,“蘇老師,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首先,是你們把我叫來的,其次,也是你們想出錢買優盤的。現在反而誣賴我敲詐,天理何存?”
蘇媚張口結舌,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好,我再翻一倍,四萬,如果超過這個價錢,那就不用談了。”項飛拍板道。
我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項老闆,謝謝你的咖啡。”
說完這話,我就拉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懵比的項飛和蘇媚。
等我坐上出租車的時候,項飛打來了電話,語氣有些氣極敗壞,“林棟,你給我聽着,限你在三天內,把優盤交出來。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無情,請道上的人來對付你。”
我淡定道,“項老闆,你這是威脅我嘍?大約,你有很多事情還不清楚。我建議,你做出草率決定前,最好先問一問柳紅。”
“你什麼意思?”項飛狐疑道。
我懶得理他,直接掐了電話。
據我推測,項飛和柳紅平時各玩各的,溝通得比較少。項飛應該不知道,柳紅屢次想刁難我,結果次次吃癟。倘若他知情,今天絕不會是這個態度。
半個小時後,一輛寶馬三系開到我家附近,打扮得很妖豔的柳紅,把我約了出來。
“紅姐,哪陣風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我有意逗她。
柳紅尷尬的笑了笑,“小帥哥,我家那口子不懂事,又把你給得罪了。不如這樣,我請你去順風海鮮酒樓,吃帝王蟹,九頭鮑。”
我擺了擺手,“吃飯就免了,你是有夫之婦,跟我這個小年輕單獨約起,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柳紅倒也乾脆,索性給我拿了個紙質的手提袋,說,“那這樣吧,裡面有些錢,留給小帥哥你零花。等你哪天心情好了,再把那件小東西交給我。”
我看了看手提袋,裡面全是捆紮好的紅票子,目測有八捆。
八萬塊錢買優盤,也還算可以了。
至少我覺得,柳紅比項飛會做人,她應該很清楚,我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她更清楚,我牽扯到了雄霸本市的王家,她們夫婦根本得罪不起。
臨走前,柳紅還催我,讓我有空去她開的桑拿會所嗨皮。
生平頭一回得到這麼多錢,我有點不知所措,後來還是覺得,應該先藏起來,再找個時間去銀行開戶,把錢存在卡里,慢慢的刷卡消費就是了。
吃了晚飯,趙雪來電話,邀我去網吧玩。
等我趕到新月網吧時,趙雪、徐萌萌她們幾個都在了,唯獨張豔缺席。
“坐這裡,給你開好了機子。”趙雪示意我坐在她旁邊。
我嗯了一聲,坐下打開了qq,同時,登錄雲盤,把“秘密花園”複製了十幾份,又註冊了幾個郵箱,分別存了一份。
優盤我可以還回去,不讓我備份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能再拿來威脅蘇媚,只能留着自己偷偷欣賞。
趙雪跟小姐妹們玩了一陣子的勁舞遊戲,才登錄了qq,跟我私聊了起來。畢竟,網吧耳目衆多,有些話不方便公開講。
趙雪問我,跟張豔怎麼鬧掰了。我說,我也不清楚,反正全校都知道,她現在跟了孫浩,整天出雙入對的秀恩愛,特別噁心人。
趙雪也感慨說,張豔現在基本不跟姐妹們在一起,有點想脫離“七朵花”的意思。
我說,人各有志,你管她呢。趙雪又說,有空會跟張豔聊聊,問問她有什麼想法。
我笑了笑,沒有再回復。我不覺得,趙雪能夠說服張豔。
張豔性子比較偏激,是那種容易走極端的類型,她鐵了心要藉助孫浩整我,趙雪再怎麼勸也沒用。
趙雪可能覺得無聊,離座了一陣,買了幾杯冰奶茶過來,給每人發了一杯。
沒想到,喝着喝着,徐萌萌忽然說,“雪姐,你是不是喜歡棟哥啊,怎麼我們喝的都是絲襪奶茶,你倆喝的卻是鴛鴦奶茶?”
聽到這話,大家都注意到了手中的冰奶茶,還真是如同徐萌萌所說,好幾個小姐妹頓時嘻嘻的笑了起來。
趙雪臉色緋紅,輕輕的啐了一口,說,“萌萌,你別亂嚼舌頭啊,這事純屬巧合,我和林棟可是清清白白的。”
“巧合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麼。”我也挺尷尬。
徐萌萌嘟着嘴,“你倆剛纔私聊了那麼久,誰知道你們聊點什麼。”
趙雪有些按捺不住,揪住徐萌萌說,“喏,給你看聊天記錄,這下你滿意了吧。”
一幫小姐妹還真的湊過來,翻看qq聊天記錄。看到我和趙雪聊的是張豔,確實不是談情說愛,她們也議論開了,一個個臉色不忿的聲討張豔,有好幾個表示,不帶張豔玩了,把她從“七朵花”除名。
趙雪示意大家安靜,說,“小豔和我們已經不是一條心了,她若是想離開,我不會挽留。大家提名一下,另外找誰來代替小豔的位置。”
“米朵啊,我覺得她不錯。”徐萌萌第一個表態。
“行啊,朵朵人挺好。”“嗯嗯,我贊同。”“講真的,米朵比小豔好太多了,就她了。”小姐妹們爭相說道。
趙雪沉默了一陣,忽然說,“我倒有另外一個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