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穿着件紫色的T恤在校園遊走, 不刺眼的光照在身上,只有暖暖的感覺,天空晴的一塌糊塗,單純的藍色也可以很明亮。就像不穿校服的我那樣的醒目。我們的校服也是明亮的單色,白的像天上的雲。
四月北方的天說變就變,淡抹的雲彷彿一瞬間聚在了一起,混合後又是一種單色,單純的灰色,精準而駭人的調色。風劇烈的撕扯着道旁的樹枝,每棵樹都作出掙扎的姿態,一副寧折不彎的樣子,而結果是一個個全彎的橫七豎八的,就像我們破碎的堅守一樣。我還在遊蕩,看着操場那邊汗如雨下下的打籃球的男生,似乎風沙對他們構不成一絲的影響
環顧四周,並沒有我認識的人。我並不是上體育課的,我是翹課出來遊走的。下午是頭疼的數學課。
我嗅了嗅周圍充盈的溼氣,擡頭瞟了一眼灰濛濛的天,一場雨快要來了。
但我沒有趕快找地方避雨,依然晃晃悠悠的在很大的操場上轉悠,東張西望。我突然發現看臺上坐着一個穿白色襯衣的男生,皮膚黝黑,黑白襯托下極其醒目,甚至比陽光下體育老師的光頭還要惹眼。我望了望周圍,沒有人。難道他也是翹課的。反正一個人無聊,我就湊了過去,挨着他坐了下來。他對於我的突然靠近好像完全沒有在意,依然一個人若有所思的望着遠方,眼神中似乎飽含着一種思念。
我用肘子碰了碰他,嗨,你體育課嗎,一個人在這兒幹嘛?他的臉緩緩的轉了過來,一副低迷的樣子,噢,我不是體育課。我欣喜,看來我猜對了,這傢伙果然也是同道中人,翹課而來的。
“翹課了?什麼課?”我饒有興趣的問。
“英語課。”他失神地望着遠方。
“哦。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好。”我看他一臉苦相,好奇心開始翻涌。
“她???呵呵???沒什麼???”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搖着頭笑了笑。
“因爲女人?”我一針見血。
“
??”他略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着遠方,點了點頭。
“看開點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學校找。數量尚且也不多,況且質量也不好。你說是不是?呵呵呵。”我打趣着安慰他。
“呵呵呵,你倒挺會說的。謝了,不過,有些事???一言難盡???”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我擺了擺手。
“算了,我也不打聽了,我再去轉轉,你自己慢慢想吧。”我揮手告別。
走着走着電話突然響了。
“喂?什麼事?”我問。
“那個啥!你看見阿諾了沒?!”聽語氣,瘋婆娘很焦急。
“誰?阿諾?阿諾誰啊?”我不記得我認得這麼個人啊,詫異地問。
“對對對,你不認識,就是長得特別黑,眉毛挺濃,長得???還挺好看的,見過沒?”她在說“長得還挺好看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語氣很溫婉,像一隻乖巧溫馴的貓。
“哦,我有點影響,穿什麼衣服?”我感覺在哪兒見過。
“白襯衣!”她見有希望,立馬說出。
“哦!看臺上那個憂鬱哥吧!應該是,他在看臺。你找他???”
“嘟???嘟???嘟???”
我還沒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接着是一長串忙音。
那個人跟她?
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