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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想着,如果上學能光學習不考試就好了,那樣說不定我反而會更喜歡學習。黑子嘴上沒留情,當場罵我瞎扯淡,說如果不考試了估計那些書你連看都不會看。不過我真的覺得我需要學的知識學校根本無法提供,書本上的東西在我們步入社會之後能夠使用的真的是少之又少。例如我們物理老師,那個和藹可親的胖子曾經說過:數學有什麼用?物理有什麼用?我們學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忽然被告知如果以後不去發射火箭這些知識都沒有用,那你還會去學麼?我一直覺得數學能提供給我普通計算的能力就可以了,更復雜的計算我就基本依靠計算器了,而且在絕大多數地方,是沒有人會讓你口算、筆算什麼的,都用計算機,所以我再一次覺得數學對我來說連雞肋都不如,毫無用處。
但學校就喜歡教授一些他們認爲很有用的東西,像填鴨似的填進我們的身體裡。可悲的是很多人不知道,整天張着大嘴等着被填。莫不知,被填的越好越豐滿的,往往是死得越早的。
由於常年對於數學的不屑一顧,數學成績也對我十分的不屑一顧,每次年級倒數的排名讓我受盡了班主任的嘲諷。我不知道爲什麼理科學得好的就可以被授予聰明的桂冠,而文科學的好的就僅僅得到“此人很勤奮”的讚許,而特別是語文和數學,語文好的別人會誇你很有才華,其實不過爾爾;而數學好的別人會像我們那邊發現一片新煤田一樣興奮地讚許這孩子真聰明,以後肯定有出息。對於此種不公平的待遇我一直忍氣吞聲,因爲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數學成績年級倒數的人能聰明到哪兒去。
不過即便我數學如此的差,我總成績的排名還算是靠前的,我的其他科目給足了我面子,特別是語文。由於當時數學老師暗戀我的語文老師,而我又是語文老師的寵兒,所以難免有所顧忌,只能不與我計較什麼了。但是黑子就沒這麼走運了,他每一門都爛的很平均,而且每次發揮都很穩定,長期位於年級倒數50名之內,班級倒數5名之內。而且語文比數學還爛的他特別遭語文老師的嫌棄,所以班主任恨屋及烏,對他的處理相當厲害。有一次不知班主任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是我躺着中槍了。
那天晚自習的時候我和黑子一如繼往的聊着《火影忍者》,正嬉笑之時黑子扭頭看了看後門窗外有沒有那個痞子班主任在偷窺。正當他面帶笑容回頭的時候突然和那痞子怒火中燒的眼睛碰在一起,一碰之下黑子立馬熄了火,嚇得立馬轉頭,低聲向我彙報:“我靠,那痞子估計看了半天了,還在門後呢!注意
??”
黑子話音未落,那痞子就從前門推門而入,裝作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的樣子繞班級一週。在還沒繞完第二圈的時候,他立馬改變方向朝着我們殺了過來。
上節課是數學,我們的習題冊攤開後就沒動過。黑子一看形勢不妙,手忙腳亂地藏着數學習題冊。我疑惑地看着他。
“郝學文,你的習題冊呢?別人都在寫作業你桌子上連本書都不擺?這麼拽?連樣子都不裝一下了?你看人家王紹峰還裝個樣子呢。”聽完這話後我想黑子剛剛是想將空白的習題冊藏起來,不料弄巧成拙,害的我也被順帶羞辱了一通。
黑子只得又把那本習題冊掏了出來,攤開。班主任過來翻了翻,說:“郝學文!連你也不寫作業了?”我頓時被這句話傷到了,因爲我桌上習題冊攤開的也是那一頁,而且也是空白的,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我與黑子相比更加的不堪。
我被此言重傷,傷勢不輕,之後的許久我都沒再看過數學。即便講到了很重要的函數部分,我還是翻看着課外書,有時候課外書看完了,我就翻看那段時間語文講的《論語》,總之不讓數學佔用我一個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