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我想來星河?”看了眼白若塵,隨即出聲問道,我不信白若塵他如此有閒情,竟然會喜歡來星河。
夜涼如許,四周安靜至極。
星光下,白衣翩翩的白若塵,眼神真摯地望着我。
“纖纖,蘇蘇告訴我,你覺得最浪漫得兩件事便是去北極看極光還有來這裡看星河,蘇蘇還說,你已經看過北極的極光了。”
“……”原來是小不點出賣了我,我是什麼時候告訴蘇蘇的?噢,好像是他住在南極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會問我一些很奇怪的問題,有一次便問了我有關於我最想去的地方,我說我還想去看星河,那是件特別浪漫的事情。
可眼下的情況是白若塵陪我來看星河,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浪漫!
“纖纖。”他忽然喊了我一聲,我疑惑擡眸望向他。
白若塵往我的位置上多走了兩步,然後站定,“我們可不可以把那些不愉快都給忘了?”
他不是一向灑脫的很,怎麼一直糾結那個問題一直不放過。
“帝君,沒有什麼好忘的,我記性本來就不太好。”我本就不願意去記住那些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的事情。
白若塵輕嘆了聲氣,“那你不要去相親了。”
“……”這管的會不會太寬了,更何況又不是我自願的,現下我名聲爛的緊,肯和我相親的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從來都是以兼濟蒼生百姓爲任的梨纖陌忽然有一天變成了衆人口中心狠手辣的樣子。
“爲什麼?”我盯着他的眼睛看,想要從他的眼神裡尋得那個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卻沒料到白若塵竟然直言不諱地說道,“因爲不甘,不願。”
爲何聽了他的話,我那顆梨囫心會有跳動的聲音,一聲聲強勁而有力,不對,一定是我的幻覺,怎麼可能呢,我沒有心的,怎麼會動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不存在的,更是不可能的,梨纖陌你清醒點,不能夠被白若塵所惑。
可他說的每句話,就像是魔咒在耳旁一直迴響。
“纖纖,你那麼聰明,又怎麼不會知道我的目的呢?”
“纖纖,你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纖纖,不要再逃避了。”
眼前似乎迷濛得看不清他,當恢復清楚時,整個人已經被他緊緊抱在了懷裡,很用力,用力到我幾乎覺得自己的骨頭會被勒斷了,我呆愣着,不知作何反應,腦子裡還在想他說的那些話。
他說我早就應該猜到他的司馬昭之心,他說我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是這樣麼?好像是這樣的,衆人都說青華帝君淡薄,從不與人交好,可是卻總是如我所願,就算借他的寶物,他也欣然應許,每次我遇到困難,他總是第一個救我的,所以其實我早就把他當做了不同的存在,所以,我只是一個勁得在逃避是不是?
是的,那日在月老宮,我無意去尋找自己得姻緣線,可很不巧的是,我偏偏瞧見了,茫茫紅線中,與我綁在一起的是青華帝君白若塵。月老說過,他的姻緣牽囊括了所有,包括九重天上的每一位仙神,可我沒想到與我牽扯在一塊的是白若塵,所以我假裝沒有瞧見,所以我故作淡定得離開月老宮。
還記得月老說,紅塵萬象,有的人一生牽扯的紅線不只一根,那叫三妻四妾。
有的人生生世世唯有一根線,那叫做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白若塵,曾經有兩任妻子,他註定不得一雙人,而我有着美好的願望,就算沒有心,我也只願一人,容不得其他。
是啊,白若塵這般的聰明,又怎麼可能瞧不出來,所以他今日帶我來這,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攤開來說,結局好那就是好,如果結局不好,那便是老死不相往來,嫁娶之意互不相干。
眼前站着的他,是那個總是會幫我,卻說我笨的白若塵,是那個願意陪着我去闖通靈幻境,陪我坐在屋頂上等天亮的他,如果真的放棄了,從此不相往來,我真的甘願麼?
不甘,不願。
他已然對我產生了影響,再也不可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了。
“纖纖,別哭。”
我哭了麼?怎麼會
無端端哭了,我不是說過不再掉眼淚麼?可臉上溼溼的,好像是真的哭了。
白若塵有些手足無措,手拍着我的背,柔聲說道,“別哭了,有我在,別哭了。”
是不是忒嬌氣了?好像是有一點的,這些日子我受了委屈,無處發泄隱忍着,現下卻是怎麼也憋不住了,就是好想哭。
我知道,我一定哭得特別醜,肩膀抽噎地都抖動了,還一個勁地打嗝,被他抱在懷裡,眼淚鼻涕都弄到了他那乾淨的衣裳上。
白若塵將我扶正,眼睛裡像是集聚了光,比星河裡的星星還要亮,看着我哭的如此醜,他也不做聲,只是盯着我看。
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人哭,因爲他,我受了很多委屈好不好,哭一下子又有什麼關係。
只見他莞爾一笑,隨即俯身,有些薄涼的脣吻上了我的眼角,我傻傻地呆愣在那,眼睜睜地瞧見他將我眼角的淚給吻沒了,直到眼睛上感覺到了他的親吻,纔不由緩緩閉上。
我大抵是被他給惑了,所以纔會這般不像自己。
星河裡,我感覺到他俯身探了下來,鼻息暖暖的噴到我的臉頰上,然後感覺到兩片薄薄的脣瓣,清沁,清涼。
不由有些慌亂,緊緊地閉着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來,只感覺到脣瓣上那波盪開來的涼意。
就這樣好久,久到整個人飄飄忽忽起來,他才放了開來。
我喘着氣,眼底帶着霧水望着他。
“以吾心,繪汝心,得相守,系相思。”
他的聲音好聽到似乎可以開出花來,我傻傻地站在他跟前,問道,“你這是在向我求親麼?”
“呵……”白若塵被我認真地樣子給逗笑了,伸手將我耳旁地頭髮往後面撩了撩,說道,“是,所以纖纖願意麼?”
“……”臉紅得都不敢直視了,阿衡說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太沖動。
他一直期期望着我,像是在等我的答案,我乘其不備,往後退了幾步,隨即躍步飛去。
臨走時,留了這樣一句話,“纔沒有那麼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