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一見子晴呆了,忙一把抱過來,說道:“晴兒,不如這樣,你這邊讓阿土他們先做着,我賣給周叔的店裡,至於你說的那個作坊,我想,等我跟王財打聽一下,不如,咱們在京城也買個莊子,就像你說的,不買現成的好莊子,咱們在城外買一處荒地,只種各種花,將來都拿來做香胰子,你覺得可好?”
子晴一想,自己的生意頭腦比起林康平來說,還真是差了一些,只種花,需要看管的人也不多,至於作坊,倒是可以僱人來做工,或者也收留些流浪無家可歸的人,也算功德一件。
“你做主就好,最好也弄出一個康莊來,我還是不操心了。”子晴伸了個懶腰。
阿土阿水做的香皂還是一塊十五文賣了出去,子晴給他倆一塊香皂提了一文的工錢,兩個小東西更賣力了,還會主動琢磨怎麼把鮮花的汁液收的更濃一些,這樣香皂的香味更純正濃烈。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子晴讓小紅給他們縫製了兩雙厚厚的棉手套,從村子裡尋摸別人紡織的粗麻布當工作衣,好歹也強過沒有,另外,林福不出門的時候,也在一旁幫忙,有一個大點的,子晴還是放心多了。
林安這日一早吃過飯,跟林康平說,康莊的玉米開始收了,收完準備點綠豆。
“番薯可以移栽了吧,再不移栽,只怕不趕趟了。”子晴忽然問道。其實,把毛豆拔了應該就可以移栽番薯了。橫豎沙地還是比較好鬆土的。也適合種番薯的。
“奶奶,番薯不是已經種好了,你上次不是見過了,如今藤蔓已經長了很長了。”林安疑惑地看向子晴。
子晴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還不知道,番薯是可以截枝扦插的,一直以爲跟土豆似的。直接育苗就成,話說土豆還是子晴教他們剪牙口育苗的,這麼多年過去。一傳十,十傳百的,基本都知道了。
簡直太浪費東西。子晴一聽坐不住了。非拉着林康平就要去一趟康莊,林康平看了看子晴,肚子還不是很明顯,只得答應了。
到了康莊,林安去找到正在收玉米的人,等大家都圍在一塊了,子晴下地,拿了把剪刀,告訴他們如何剪枝,如何栽種。子晴用母藤示範了一遍,扯出來的母藤已經有不少細小的根鬚了。
“等藤蔓長到二三尺長時,記得把藤蔓翻過去,不讓長出這小細根,不然。底下的番薯就長不大。”
子晴還強調至少要翻兩次藤,藤蔓在地上趴着,很容易鑽進土裡生根的,一生根就要分去營養。
林安摸了摸頭,問道:“主子,這一大片蔓藤。能移栽二十多畝的番薯了,咱們要種這麼多?”
子晴知道林安的意思,番薯不比玉米,可以當糧食,又不能像土豆似的還能當菜吃,番薯的衍生品目前還真沒什麼,除了番薯幹,烤番薯,需求的量不是太多,產量又高,有錢的人家不買,偶爾嚐個鮮,窮人都是自己隨便找個地方自己種一些。
子晴看了這好幾畝地的母藤,想了想,說道:“把這藤蔓都種了吧,橫豎家裡的豬也是要吃食的。不行,冬天的時候多喂幾頭豬。”至於番薯,子晴還真有一點想法。
老周看向子晴,問道:“東家,我老頭也跟這番薯打了七八年的交道,可是從沒聽過你說的那種種法?這要是不行,可就白瞎了這好幾畝地的東西。”
子晴此時正在挖空心思琢磨番薯的衍生品,就沒大注意老周的話,林安看了一眼林康平,再看了一眼子晴,說道:“周伯放心吧,我們奶奶心裡最是有數的,今天你也親眼看到了該怎麼做,以後,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等豐收了,你就知道了成不成,這樣一來,可以省多少番薯種,這要推廣了出去,我們奶奶也是做了一件大功德的事情。”
林康平瞪了林安一眼,說道:“又混嚼呢?有功德也是大家的。你們奶奶也是那年出門,聽了別人這麼說過的,不然,她上哪裡知道去?豈能妄自居功?”
林安沒想到自己這回拍到了馬屁上,摸着自己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嘟囔了幾句什麼。
子晴這時已回過了神,倒是理解林康平的意思,不希望自己的名氣傳了出去,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這次也是沒法,事出從急,晴園裡又沒有種番薯,不得不到這裡來拋頭露面,好在都是自己莊子裡的人,也沒外人。
子晴拉了下林康平的手,表示自己知錯了,看大家不自然的表情,尤其是林安,畢竟是個管事,當衆發作他有些下不來臺。
“還有,大家記住了,看番薯熟了沒有,看主根部的裂縫大不大,就知道這番薯長得大不大。你們偷吃的時候,先可裂縫大的挖了試試,不要到處瞎拔一氣的,沒得浪費了東西。”子晴笑着說道,想緩解下氣氛。衆人聽了果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東家可真是個寬厚人,這嫩玉米也沒少進他們的肚子,你們聽見了沒有,要不好好做事,可真對不住東家的這份菩薩心腸,每日的飯食還有一個肉菜,上哪裡找這樣的好地方去?可真是進了福窩呢。”老周說道。
子晴笑了笑,這時,有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突然一下跪到了子晴面前,說道:“東家,我還有幾個當日一同要飯的兄弟在外面,原先我來時,他們都不信,沒敢來,如今,我在這也算有了一個家了,奶奶,能不能再大發慈悲,把我那幾個兄弟接了過來,我們一定好好做事,如果我們偷懶耍奸了,主子就一棍子把我們打出去,絕無怨言。請主子成全。”說完一氣磕了三個頭。
子晴看向了林康平,林康平說道:“這事交給林管事了,人可以找來,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不遵守我們的莊規的,一律打出去。”
子晴問了下毛豆的產量,因爲是套種的,一畝地大概在二百來斤左右,玉米的產量也覈計了,在三百五十斤左右,比去年均有上升,這樣一畝地的收入大概有一兩半銀子,比單純地種一樣合適。
老周對此很是佩服,說道:“東家,這個法子還真是好,我老頭種了幾十年的地,也沒想到這個,還有,那個想到把雞崽放進了捉蟲的法子,哎,看來腦子靈光做什麼事情都佔巧,你們這幫猴崽子有什麼好主意也說出來,東家都重獎了那個叫什麼阿土的。”
衆人聽了均是一臉的羨慕,可法子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林康平要去巡視一下,吩咐大家散了,把子晴送到了沈新福的身邊,因正收着玉米,竈房的黃婆婆挑了些嫩玉米,煮熟了,正給幾個孩子分吃呢,也給子晴送了一棒。
說實在的,子晴對這玉米的興趣還真不大,畢竟這個時候,還沒有口感好的粘玉米出現,這種玉米,也就嚐個鮮,再怎麼說,也是粗糧,不可能好吃到哪裡去?剛開始吃時,還有點清香味,多吃了幾口就很一般了。
“以前,我還真以爲沒什麼事情做,白給我這麼高的薪水,都有些不好意思接受。這一段時間下來,事情雖不多,可也沒閒着,都是些瑣事。”沈新福見了子晴笑道。
“表哥放心,這才哪到哪,忙的日子在後頭呢,還請表哥到時不要嫌累。”子晴笑着回道。
“這倒也是,這麼大的一片地,首先,人就太少了,妹夫可是說你要建一個莊子的,就是這個莊子吸引了我,老吾老人之老,幼吾幼人之幼,一個大同的莊子。妹妹可真是一個悲憫情懷的好人。”
這時,沈新福的老婆伍氏也帶着孩子過來,陪着子晴說笑。左不過是些衣裳,胭脂,首飾等,女人的話題。
“妹妹的膚色可真好,不知擦了些什麼胭脂膏子?我時常買的總覺得顏色不夠正,腮紅總覺得化不開,又凝又澀的,不如妹妹這個自然,好像跟沒擦似的。”伍氏問道。
子晴摸了下自己的臉,說道:“嫂子,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擦東西,我不怎麼用胭脂水粉的,嫂子也知道,我一般不出門,我又是個懶人,哪裡願去折騰這些?”
南方氣候本就溼潤,子晴又正年輕,哪裡需要這些胭脂水粉的,倒是經常用羊奶洗洗臉,覺得皮膚幹了些,就敷個面膜,這個簡單,子晴只需躺着,自然有小青小藍侍候。
看着伍氏羨慕的眼神,想到沈新福,子晴還是說道:“嫂子,不如,你閒了下來,用蛋清和着麪粉加些蜂蜜,敷在臉上,一次有個半刻鐘就成。我一般是三五天就做一次,只要堅持下來,肯定有效果的。”
正說着,林康平找來了,說是莊裡這幾天太忙了,要先送子晴回去,子晴一想自己該交代也交代清楚了,就不留下來添亂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