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逼着她二選一，楚子謙真是太狠了！
秦卿心中大驚，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去看楚子謙。
若是真叫她在兩人之中選擇一人，秦卿更傾向於選擇楚子仁。畢竟楚子謙這個人太過危險，是秦卿沒有把握的人，若非迫於無奈，秦卿絕對不會去招惹他。
可現實的情況，根本就不容許她這麼選擇。
一個手握着攸關她生死的秘密，一個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兩者之間，她還有選擇嗎？
可她身爲寧王妃，真要她選擇楚子謙，和楚子仁劃清界限，可能嗎？
秦卿正兀自神傷之時，耳畔卻突然傳來楚子謙狡黠的笑聲：“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不過是做個假設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說，本王幫了你這麼多忙，不在你身上賺個夠本兒回來，豈能輕易放你自由？”
秦卿瞪眼惱他，卻被楚子謙趁機偷親了一下，賺了個甜頭，這才戀戀不捨鬆開她。
“寧王妃，凡是和本王做過交易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擺脫的，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楚子謙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扔給秦卿，轉身瀟灑地向院外走去。
秦卿打開錦盒，是重新裝滿的蓮心丸。
原來他壓根兒就沒有打算現在和她鬧翻，今晚不過是爲了警告她而已。
秦卿望着楚子謙漸漸遠去的背影，腦海中仍舊在思考這二選一的問題。即便今日楚子謙沒有真的逼她做出最終的選擇，但這一天遲早是要到來的。到哪時，恐怕就沒有今日這般輕鬆了。
想想之前楚子謙渾身縈繞的危險的氣息，秦卿猶覺得後背發涼。
楚子謙這人，真的很危險！
這是秦卿寧願選擇病弱的楚子仁，而放棄楚子謙的最主要的原因。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秦卿始終沒有卸下的懷疑。
比如說睿寧齋這場劫難，有一個疑問，秦卿沒有對任何人問出口。
爲什麼會那麼巧，楚子仁前腳剛離開王府，端月盈就帶着人過來了呢？
“王妃，天色已經不早了，要不早些歇息吧。”紫煙走了過來，勸道。
晚風輕涼，秦卿擡頭望了望清冷的月光，不覺縮緊了身子，懨懨道：“你過去和王爺說一聲，我用完藥，有些要，就在你這邊歇下吧，今日恐怕不會過去了。”
“可這是下人們住的地方，恐怕不妥吧。”子牙擔憂地問道。
“無礙，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哪裡不是一樣。”秦卿沒再聽紫煙的勸，擺擺手，拖着沉重而疲倦的身子，往房內走去。
秦卿現在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楚子謙，哪裡還有心思回去和楚子仁同牀共枕，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紫煙見秦卿虛弱的背影，真的是累得不行了，便沒多說什麼，往西廂房去傳話了。
“參見殿下。”
紫煙剛剛跑出院門，便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身前。
秦卿要在這裡歇息的話，要不要和殿下說呢？
紫煙還在心裡糾結的時候，楚子謙已然開口：“去西廂房那邊取幾牀暖和些的被褥，給王妃換上。”
“是。”紫煙應下，看來秦卿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今日王府裡可有何異常？”楚子謙又問。
楚子謙不過是隨口一問，紫煙細細將王府今日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卻不知算不算得上異常。
“何事？直接說出來。”楚子謙沉聲催促。
“聽說王妃與王爺圓房了，還落了紅。”
話音剛落，紫煙便感覺到周身氣場頓時陰沉了下來。楚子謙輕聲“嗯”了一聲，便默不作聲邁步離開了。
紫煙擡頭望向楚子謙離去的背影，月光灑在他身上，在青石路上拉開長長的身影，好不落寞。
楚子謙與秦卿之間，真的只是合作與利用的關係嗎？
紫煙心中懷疑，卻又不敢去多想。
第二天一早醒來，秦卿只感覺神清氣爽，那夜被茜嬤嬤她們折騰的渾身痠痛，也感覺好了不少。果然，一個人在這邊安心地睡覺，效果就是不一樣。
要是可以，她真想一直賴在這裡，直到房屋休憩完畢。
可寧王府裡這麼多空着的房子，她要是這般明
顯地躲着楚子仁，着實不是辦法。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還不如早些面對。
梳洗過後，秦卿便動身去探望楚子仁了。
那廂，楚子仁也纔剛起牀。楚子仁見她過來，便命人傳早膳。
“王爺這是要作甚？”秦卿見房內有好幾個下人在忙活，便詢問。
“我看這屋子有些空蕩蕩的，便讓他們在一旁隔個休息的小空間出來。你白天裡要是沒事，可在裡面小憩或是看書都行。”楚子仁醉山解釋得完美，但秦卿一聽這是爲了哪般。
不就是躲了他一晚上嘛，這人還真是敏感。但他的細心體貼卻還是讓秦卿心裡暖暖的。
“王爺還有傷在身，便不要再爲這些小事操勞了。”秦卿將楚子仁往一邊拉，習慣性地爲他探脈。
按理說像楚子仁這般孱弱的身子，受了那麼重的傷，恢復得應該很慢纔對，可是秦卿探到的脈象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弱。
秦卿疑惑地眸子正好對上楚子仁詢問的眼神，爲了掩飾心虛，忙問道：“王爺早上起來可是還沒用藥。”
一來就逼着他服藥，縱使是楚子仁，也有些怕了，一臉無奈望着她，道：“這還沒用早膳呢！”
楚子仁那求饒的眼神，就像個小孩子一般。想來他日日服用那苦澀的藥汁，也是受夠了苦頭，秦卿便沒再多說。
不過她也猜得沒錯，瞿太醫今日早上還沒有過來，不然他也會察覺的。
“想來王爺這裡的蓮心丸也快沒多少了吧，這是我新制的蓮心丸，王爺留在身邊備用。”秦卿將一小盒蓮心丸遞給楚子仁。
楚子仁接過，打開錦盒，是和之前相同的藥丸。拿出一顆，湊到鼻尖前嗅了嗅，氣味也是一樣的。
楚子仁向秦卿道了謝，便收到了懷中。
秦卿也不對楚子仁的舉動覺得奇怪，認爲他一個服用了這麼多年藥的人，對藥的氣味敏感或是在意，應該是正常的。
楚子仁孱弱的形象，謙和溫雅的性格，從一開始就博得了秦卿的不少好感。所以在面對他的時候，下意識地降低了防備，她的敏感度也下降得所剩無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