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落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見他生得很是清俊,雖說容貌不是什麼上等的,比不過公孫玉翎和公孫焱傾這種傾國傾城,但也是一表人才,頗有些書生之氣。
“你又是誰?這麼晚了,爲什麼會在上書房呢?”
男人將手中拿着的卷軸放在了書架上,轉頭說道:“我是管理上書房的總領,姑娘呢?這深更半夜的,你爲何獨自一人在這裡?難不成是要偷東西?”
說罷,男人衝白芷落揚了揚下巴,目光有些許的探究。
“總領?那就是你叫我來做事的?”白芷落疑惑地問道,向四周看了看,覺得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用得上自己來幫忙的,便繼續說道,“我叫白芷落,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
“沈寒翛。”
“好名字。”白芷落淡淡一笑,問道,“如果沒有事情,那我便回去了,夜色也已經很暗了。”說罷,便要擡腿。
“且慢。”男人擡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思索片刻,眼眸中一道狡黠之光一閃而過,幽幽道,“在下想要讓姑娘過來幫忙找一份卷宗。”
“卷宗?”白芷落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什麼卷宗?關於誰的?”
“找到了就知道了。”
沈寒翛二話不說,拽着白芷落的胳膊,一路來到了最外面的那一排書架前。
“這裡是關於十年前宮中的所有重大案件的記錄,我一個人找不過來,還請姑娘搭一把手,找到一個名爲‘亍熹娘娘毒殺’一案的案底記錄,時間大約是在十年前。”
“那麼久?!”白芷落一聽,嚇了一跳,“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還要將它翻出來呢?難不成是當年之事事有蹊蹺?”
亍熹娘娘?
自己並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
她是誰?
當年又做了什麼呢?
“姑娘不必多問,等找到後,你看過了就會一目瞭然。”
“好吧。”
白芷落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起身搬來了一個凳子,自己擡腳踩了上去,從最上面的一層開始
翻找起來。
沈寒翛看了看眼前這女子,目光頗爲探究。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給自己這麼多錢,難不成就是爲了讓這個白芷落來上書房找卷宗?
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罷了,還能翻起什麼浪來?
再說,當年亍熹娘娘遇害一事,兇手不就是一個小宮女嗎?
這還有什麼可查的?
男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想了,走上前去,和白芷落一起找了起來。
……
鳳鸞殿上,男人一本一本地翻着奏摺,擡頭看了看屋外,發現夜色已經非常重了,便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賈公公,白芷落現在在做什麼呢?她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公孫焱傾想到那女子的臉,就覺得頗有意思。
寡人就和你這麼耗着,看誰耗得過誰。
等春天一到,有你哭的時候。
寡人明明在你身邊安排了人手,也告訴過你,什麼時候想見寡人,就直接和下人說一聲就是了,而你呢?
一次也沒有說過。
簡直是不知好歹。
“回皇上,剛纔下人來報,說是白小姐去了上書房了。”賈公公跟在男人身後,十分恭敬地回答道,“聽那下人說,現在好多半大的官都拿白小姐當了雜工,好多事情都讓她去幫着做。”
“哦?有這回事?”公孫焱傾聞言,皺了皺眉頭,“那這倒是寡人沒有考慮到了。去吧,吩咐下去,就說寡人有命,所有人不得使喚她白芷落,她的要求,一律都要滿足,聽明白了嗎?”
“老臣這就去辦。”賈公公應聲,剛要轉身退下,卻被男人突然又叫住了。
“慢着,三天後,宣白芷落侍寢。”
“……”
賈公公一聽這話,頓時一愣,張了張嘴,也沒敢多說什麼,領命退了下去。
皇上這是怎麼了?
讓白芷落來侍寢?
這未免太……
公孫焱傾在院落中緩緩踱步。
男人想到了方纔的話。她在上書房?做什麼呢
?和誰在一起?
想着,公孫焱傾斂了斂眉目,沒有讓侍衛們跟着,自己一個人朝上書房的方向走去。
……
“沈大人,你看看,是這個嗎?”
白芷落從第二層架子上翻出來一本很是破舊的卷軸,打開看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那個卷宗,便立刻拿給旁邊的人看。
沈寒翛接了過來,仔細地瀏覽了一遍,發現準確無誤,衝她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
“這裡面記錄的究竟是什麼呀?”白芷落的好奇心被男人挑了起來,伸着頭,想要一探究竟,“可不可以讓我也看一看?”
沈寒翛倒是不怎麼介意,將卷宗又遞了過去,笑道:“無妨,白姑娘想看就看,這卷宗在此處放了好些年月了,想來,你我二人可能是繼寫它的人之後,再次將它翻開來的人。”
白芷落將卷宗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藉着一旁的燈光,仔細看了起來。
越看,便越叫她的心中無法平靜。
卷宗上寫着,那個叫亍熹娘娘的人,正是公孫玉翎的生母!
“這……”白芷落難以置信地看着沈寒翛,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亍熹娘娘是公孫王爺的生母?!”
“正是。”男人不動聲色地說着,從她手中拿過了卷宗,“原來姑娘你認得公孫王爺?”
白芷落此刻心煩意亂,隨便衝他點了點頭,便不再搭話。
公孫玉翎的生母是被毒殺的?
一個小宮女?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大人,你爲什麼要找到這份卷宗?是不是當年的毒殺一案另有隱情?”白芷落謹慎地問道。
“不瞞你說,是有人託我將卷宗帶出去的,說是當年的兇手,可能另有他人。”
白芷落一聽這話,頓時皺緊了眉頭。
“是誰託你這麼做的?”
“這就恕在下不能多說了。”沈寒翛略帶歉意地說着,轉頭看了看外面,“今日多謝姑娘幫忙,天色已晚,在下還要出宮一趟,就不送姑娘回去了。保重。”
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