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衛!江離侍衛!”小丫頭在門縫中大喊着。
“怎麼了?”門外的男子皺了皺眉頭,轉身打開了門。
“呼……”小丫頭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氣,腫着一張臉,露出的脖頸上全部都是血紅的鞭子痕跡,但卻一臉明媚的笑容,好像這些傷痛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還以爲江侍衛已經走了呢!”小丫頭語氣輕快地說道,“既然你還在,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啊?”
江離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還略帶了些稚氣,天真無邪的表情直映入男人的心底,渾身散發着的朝氣似乎也感染了自己。
“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只要我江離做得到,一定會幫你。”
小丫頭一聽,開心不已,“江侍衛你真好!其實是這樣的,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少年,是從龍臺寨的山賊手裡救下我和白小姐的恩人,你們關着我就罷了,但是能不能放了他?本來我和小姐還答應幫他救出父母,可惜現在看來,無法兌現諾言了。所以我求求你,放他走好不好?”
江離聽罷,驀地有些不舒服,聽着她滿心都是爲那個結巴少年考慮,心裡忽而低落起來。
“這個我說的不算,得去請示王爺纔好。”男子語氣輕淡。
“這樣啊……”小丫頭撅着嘴,聾拉着腦袋,“那還是算了吧,你們王爺性格太嚇人了,我還是不要往火坑裡跳得好。”說罷,就要關上門來。
“姑娘且慢!”
江離上前推住門欄,有些急切地說道:“姑娘當真想要救他出去?”
“這哪還有真假呀?當然是想了。畢竟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將他帶入這種境地,我心裡可是愧疚的很呢。”
男人思索了片刻,說道:“那……我去幫你向王爺求求情吧?”
“真的嗎?!”小丫頭立刻驚訝不已,倐地上前抱住了江離的胳膊,仰起一張可愛的笑臉,“江大哥你真好!”
江離的心裡忽地漏掉一拍,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忙手忙腳亂地推開了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匆匆而去。
“他怎麼了?”小丫頭有些
愣怔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十分不解。
苑房。
“王爺。”江離單膝跪地,垂首說道。
“何事?”公孫玉翎手中執筆,正在畫一副畫卷,小橋流水,花草林木,一派祥和的畫面。
”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就不要來煩我。”
江離吞了口口水,說道:“回王爺,在下有一事相求。與白家小姐的貼身丫鬟一同進來公孫府的那個結巴少年,可不可以……將他放了?”
公孫玉翎手下一頓。
“放了?爲什麼要放了?誰求你來爲他說情的?”
“並沒有誰來拜託在下。”江離面不改色,“是我看着那少年並無什麼過錯,關着他有些不妥。”
“沒有什麼過錯?好一個沒有過錯呵。”公孫玉翎輕哼一聲,“他和那丫頭一起出現,就是過錯。”
“王爺……”
“莫要再講,本王暫時是不會放了他的,退下吧。”男人頭也不擡地說道,繼續執筆在畫紙上描摹起來,神情專注。
“是,王爺。”江離的語氣有些失落。
……
“沒關係的,我早就料到了你家王爺的話了。”小丫頭笑道,“不怪江侍衛。”
江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忽而想到了什麼,問道:“姑娘可知道,爲何白家小姐要說那晚是在下將她救走的?她爲何有意要陷害我?”
“江侍衛,實情萬不是如此,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家小姐!”小丫頭聽罷,連連擺手,“你有所不知,那晚的情況着實有異,恐怕是有人冒充了江侍衛你了。”
“哦?竟有這種事?”江離聽了,心覺奇怪,“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嗎?”
“當然不知道了,否則小姐也不會認爲是你做的。”小丫頭撇了撇嘴,“不說這件事了,反正再怎麼解釋,你家王爺也不會相信我們的,就不必浪費脣舌了。”
江離點了點頭,卻在心裡默默地記了下來。
“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啊,我就叫丫頭。”
“丫頭?沒有大名嗎?”江離奇
怪地問道。
“沒有,從小到大,別人都稱我爲丫頭。”
“原來如此。”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江某是否也可以叫你丫頭?”
“當然可以!”小丫頭嘻嘻一笑,“江侍衛隨便怎麼叫我都好。”
男人的心口不知爲何,微微一跳,臉也有些發熱起來,“丫頭,你的傷可還有大礙?”
“沒事的,死不了。”小丫頭輕鬆地說着,“我就是個丫鬟命,挨幾下打不要緊的。”
“白家小姐爲何如此狠心?”江離皺起眉頭,眼中含了一絲疼惜,“既然你是她多年的貼身丫鬟,她怎麼還會爲了一個男子而讓你受這番罪呢?”
小丫頭聽罷,立刻反駁他。
“江侍衛你不能這麼想我家小姐,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小姐心中太苦,我不能再逼迫於她,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既然如此,那就是江某我無意冒犯了。”江離拱了拱手道,“丫頭你別介意。”
“沒事,江侍衛不必道歉。其實……丫頭我還有一事相求,我想見我家小姐,想跟隨在她的身邊,我怕她一個人太孤單了,你能幫幫我嗎?”
江離聽罷,心中直泛起一絲酸楚感,無奈自己不是王爺,手中沒有權利,不能像公孫玉翎一樣左右他人,連這麼一件小事,自己都不能爲眼前的女子辦到,着實讓江離難過不已。
小丫頭看着男人的面色有些尷尬,遂道:“江侍衛不必勉強,有機會的話再幫我夜好,不用急於一時。”
“是江某無用了。”江離低垂着眼眸,“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回到白家小姐的身邊。”
“謝謝你。”小丫頭開心道。
這幾日,公孫府開始有了喜慶的味道,下人們都紛紛開始忙碌起來,掛燈籠的掛燈籠,貼窗花的貼窗花,好不熱鬧。
白芷落問了旁人,才知道是公孫玉翎納的小妾就快要過門了。
呵。
這麼上心?
看來大家說得不錯,你就是這等風流之人,見一個愛一個,見兩個愛一雙。
我不過是一座擺設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