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四個透明容器……
第一個容器的老鼠少了兩隻前爪,後爪倒懸吊在空中,斷爪處正滴滴答答,一滴滴的向下流着暗紅色的血液。
第二個容器裡面的老鼠少了兩隻耳朵,頭部被一個如秤鉤子一般的東西,掛在容器頂部,整個的懸在容器之內,傷口處向下流着血。
第三個容器裡面的老鼠少了一顆心,有東西直接貫穿了它的心臟,被釘在了容器之內。最後一個容器內空空如也。
這些容器很奇怪,好像能讓時間變得緩慢或者靜止似的,那三隻老鼠,就那樣流着血,竟然千年不死,嘴中還發出莫名的哀呼聲。
沒人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柯克西在一旁說道:“據傳說,當年靈鼠羌除了大釋比之外,有四個幫手,三男一女即所謂的四大護法。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每個人身體的某個部位都有着特異功能——第一個護法女性具有能看穿人心的神眼,第二個護法有着堅固如鐵的神手,第三個護法有着可一心多用的神心,第四個具有可以聽百里之外信息的順風耳,看容器裡這三個老鼠的樣子,很明顯就是靈鼠羌人大釋比身前的四大護法被惡意的懲罰啊!據我猜測,估計應該是被歌雞羌人詛咒之後用法器禁錮在此的!”
劉毅和周濤教授都知道當年戈基大戰的時候,唯一沒有叛變的就是靈鼠羌人。此時見到他們正在接受着某種懲罰,不由得蕭然起敬,心想:“真是勇士,是真的勇士!”
柯克西奇怪的說道:“怎麼少了一人,難道具有神眼的那個傢伙逃走了?”
“逃走了更好?”劉毅說道,“不如我們救他出來吧!”
柯克西在一旁道:“恐怕不妥吧,他們是人的時候是好人,但不保證變成獸類還是好獸!”
劉毅心想:“也是啊,在崑崙死亡谷見到的那些屍油鼠,就不太友好。如果將眼前這幾隻傢伙放出來,語言又不通,免不了又要大戰一場。”遂將念頭打消掉了。
衆人繼續前行,從一個小門進入了又一個比較空的殿堂,這個殿堂空間比較小,整體而言,也就有一百多平方。除了最中間的一個圓形石臺、石臺之上的一個透明容器和石臺旁邊的一個石桌子之外,再無他物。
石臺上透明容器之內,竟然又是一隻老鼠。仔細一看又不像,這隻老鼠長着老鼠的尾巴,卻有着人的軀幹,全身長着長長的汗毛,有着比人類要大上一倍的眼睛,而且還有一個尖尖的耳朵。只能暫時給他取名爲:“鼠人!”
那鼠人約有一米四五,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轉過了身子,赫然還有X根外露,頓時羞得劉毅團隊裡面的兩個女生急忙轉過頭去,不敢去看他。
那鼠人兩隻眼睛釋放出了興奮的光芒,竟然開口說話了,大叫道:“放我出去!”
衆人對怪物能說話,早已見慣不慣。
劉毅盯着容器之內那個怪異的小矮人,非常奇怪地問柯克西道:“小西,他是誰?”
只見柯克西緩緩搖了搖頭,但還是猜測道:“既然外面是那靈鼠羌大釋比的三大護法,想必這裡面就是靈鼠羌人的大釋比!”
劉毅聽後,眼睛一亮,心想:“只要把這個傢伙放了出來,然後坐下來喝杯水好好聊聊,什麼古羌之謎啊?什麼古怪的家族遺傳病啊?豈不是都有了答案?”
想到這裡,他對裡面那個鼠人說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回答了滿意了我就放你出來,怎麼樣?”
那鼠人聽後極爲興奮,剛要說話,忽然他所在的容器之內的那個石柱裡面冒出了火焰,且夾雜着一股濃煙。
火焰升起時,頓時將那鼠人身上的汗毛燒焦了,濃煙翻滾時,鼠人全身變得烏漆抹黑,比黑人還黑,像是剛從鍋底灰裡爬出來一般。
只見那鼠人嗷嗷叫着,在容器之內四處亂蹦,逃脫着這不明之火的懲罰。
劉毅頓時感覺這傢伙好可憐,將他放出來的念頭越發強烈。但是,他還是不確定裡面這個古怪的傢伙,如是被放出來的話,會不會對自己團隊造成威脅。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那個鼠人竟然暈了過去,衆人頓時面面相覷。
等了大約不到二分鐘那個傢伙又醒了過來,看來與容器相連的石柱下面,所產生的怪異火焰並不是想燒死他,而是在慢慢的折磨他——能將他燒得不成人樣但卻死不了,然後待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之後,再來上那麼一次燃燒,這還真夠惡毒的,古人惡劣起來還真惡劣!
劉毅好奇的問道:“你爲什麼呆在這裡,那火焰又是怎麼回事?”
那全身烏黑的鼠人奄奄一息道:“我是靈鼠羌大釋比,我是被歌雞羌人囚禁在這裡的,他們烏龜王八蛋,用了“地獄烈焰”之法,讓我在這裡接受地獄之火的懲罰,他們真是喪盡天良啊,殺我古羚羊羌人不說,還將我靈鼠羌人幾乎全部殺掉,還殺掉了我的貼身三大護衛……嗚嗚嗚……”那傢伙說着,竟然傷心的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一臉的可憐相!
哭了一會他接着說道:“可憐我那三大護法啊,他們在外面接受着“滴血”的懲罰,他們所在的那個容器,是可以讓時光變緩慢的容器,不知道現在外界是什麼時候,想必這漫長的歲月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吧,而這一千多年對於我們來說,就剛剛過了不到一天啊,這該死歌雞羌人!”
劉毅等人頓時駭然,他們所見的透明容器太過於古怪,根本沒法以常理來去思考了。
這時,容器之內的鼠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搗蒜地哀求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你們的大恩大德在下有生之年定當報答。”
劉毅道:“報答倒不必,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你出來。”
裡面的鼠人聽到這話,頓時擡起頭來,滿是淚水的臉上,一臉的期待之色。
劉毅從懷中掏出父親的筆記本,指着上面父親的照片,問鼠人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那鼠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劉毅心想:“父親當年是沒有來過這裡了!看來在鼠人口中是得不到什麼線索了。”於是他又問道:你們古羌有一種盅術可以使人的血液產生變異,然後還可以殺死你們古羌其他盅術所製成的怪物,你知道這盅術是什麼嗎?”
那鼠人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你想知道嗎?”
劉毅點了點頭。
就聽那鼠人說道:“你既然想知道就放我出來啊,求求你了啊,你是好人,求求你了啊……”
劉毅看着眼前這個千年不死的鼠人,一個這麼大年齡的傢伙在容器裡給自己下跪,跪了這麼長時間,還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心下不忍。他心想:“看它真誠的樣子,定然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危害吧,那就先放出來,大家坐下來慢慢聊吧。”
想到這裡他問道:“我該怎麼放你出來呢?”
那鼠人擡起頭,流着淚說道:“你們既然通過了五德天宮,那麼必然就身懷水晶羚羊首吧,只要你將羊首放進……”他說着指了指石柱旁邊的石桌子上,劉毅走過去一看,一個羊首模具深深的嵌在那裡。於是問道:“放進去就能打開這容器?”
那鼠人說道:“沒錯的,不僅能打開這個容器,還能打開外面大殿的容器,這樣我們都能獲救了,我們一定報答你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的先另說吧……”劉毅說着,對柯克西招了招手,柯克西走向前,將手中背囊遞了過來。
劉毅從背囊裡面取出水晶羚羊首,然後小心的捧着就向那模具放去。而那靈鼠羌的大釋比,兩眼直勾勾盯着劉毅手中的動作,那種迫切之意溢於言表。這也不怪他,任誰被囚禁了上千年,在知道即將就要獲救時,都會很興奮。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將軍且慢!”
聽聲音,像是紅淚怨靈羌木竹,劉毅頓時雙手懸在了空中,準備向後看去,那鼠人在容器裡面急了,蹦着蹦大叫道:“你快點,快點!快點!”
劉毅看了看他那急切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急切表情中漸漸露出的兇狠之色,頓時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差點就做了一件大錯事。
想到這裡,他冷哼一聲,立起身子,轉過頭去,但見那紅淚怨靈懷中抱着鬼胎的頭顱,深情款款的穿過大殿木門迎面而來。
那鼠人見到紅淚怨靈時,頓時在裡面上躥下跳,咒罵不止:“你個醜鬼,壞了爺爺的大事!”
紅淚怨靈輕移鬼步,所到之處,衆人紛紛讓道,雖然他們知道這紅淚怨靈因和劉毅的關係不一般,一定不好意思來傷害他們,但是他們看到紅淚怨靈長得那個樣子就極爲害怕,免不了後退幾步。紅淚怨靈,走上前來,給劉毅道了個萬福,低聲道:“將軍,你險些壞了大事,那容器之內的傢伙,不是好人!”
劉毅“哦”了一聲,奇怪地問道:“他們不是幫助你們古羚羊羌人逃出死亡谷的恩人嗎?怎麼不是好人?”
紅淚怨靈冷笑一聲:“將軍啊將軍,你大大的錯了。世間有些傳說有些時候做不得準的,事實上,這靈鼠羌人不僅不是我們的恩人,而是我們的死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