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老頭魚祖宗向衆人游來,見到在空中飛舞的柯克西,忽然魚躍而起,像足球運動員的魚躍衝頂一般,張開血盆大嘴向柯克西咬去。
劉毅見狀,腳下一頓,手臂灌力,嗖地一下將柯克西使勁扯了過來,驚險刺激地避過老頭魚祖宗的這一咬,當真是危險之極。
那大魚見一咬沒有奏效,頓時惱羞成怒,一頭撞向太陽聖母金身雕像……
之前咱們也講過,這老頭魚的祖宗的腦袋大如磨盤且堅硬無比,在地下暗河的時候,劉毅曾扔了個手雷去炸它,僅僅是將之掀翻,撞到洞壁之上,有點輕微的腦震盪,而卻無一絲傷痕,端的厲害無比。
這一撞之下,聖母雕像晃動不已,衆人死死摟住聖母的脖子不撒手……
魯宗漢這傢伙就倒黴了,大魚撞來的時候,他正騎在聖母手臂之上,仔細地觀察她手掌裡的聖瓶,由於落腳地方狹窄,巨大的震動,差點將他震落到水中,幸好他反應迅速用雙手及時抓住了聖母手中的聖瓶。
大魚在撞擊,水位在上升……
大魚隨着水位的上升不斷上升……
看這情形,不出幾分鐘的時間,大魚與衆人就可以面對面進行切磋了。
不僅如此,那些小號老頭魚也蜂擁游來,在太陽聖母雕像的周圍仰着腦袋作齜牙咧嘴狀。
馬六甲雖持槍射擊老頭魚的大腦袋,但除了聽個響之外,對後者沒造成一絲傷害。在這危急關頭,不會游泳的劉毅心下一橫,將柯克西交給身邊的周濤教授,叫道:“聖母身上定然有機關,速速尋找!”
說完這句話,他將黑曜石劍咬在嘴中,飛身而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老頭魚祖宗背上,但這怪魚的尾巴似蝌蚪那般烏黑髮亮,也如蝌蚪那般光滑無比,劉毅雖落在了他身上,但卻腳下一滑,“咕咚”一聲,掉進水中,摔了個人仰馬翻。
要說爲何劉毅不會游泳卻這般託大?
那是因爲他看這大殿裡面的水並不是很深,估測也就一米五六的樣子,劉毅站起身來能露出腦袋,而且大殿裡面石柱雕像很多,隨便抓一個便可活命,才準備下去和大魚搏鬥一番,他自信自己的身手保命一點問題沒有,戰鬥一番,可給周濤教授他們留下找出路的時間,他深信機關定然在聖母身上,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出現機關吧,不然這聖母也忒遜了點。
還有一點就是,在地下暗河之中見到這怪魚忙於逃命,沒敢和它一戰,心有遺憾,在路上曾思索對付這傢伙的方法,他認爲,萬物皆發於自然,符合陰陽之理,那魚頭堅硬,則身體必有柔軟部位。就像練了金鐘罩鐵布衫的定然肚臍眼是軟肋一樣。只要找到,估計擊殺它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纔有信心下去和它搏鬥一番。
那大魚正在自得其樂的撞着聖母雕像,似是在給自己頭部進行按摩一般,劉毅飛身而下,這傢伙用它那一對向上長着的“朝天眼”看了個一清二楚,頓時調轉身子向劉毅攻擊而來。
“媽的!”馬六甲大罵一聲,手持匕首,飛身而下,加入戰團!
劉毅落水之後,剛從水中冒出頭來,就見眼前一個大嘴巴正等着他,頓時渾身冒出冷汗,剛想避開,那大魚卻一口咬下,如果被咬中,劉毅定然落得個從中間斷爲兩截的下場。
他心下驚異,來不及多想,身體一橫,雙腳一蹬後方的崑崙玉石柱,就那麼嗖地一下竄進了大魚的嘴巴,與此同時,那大魚嘴巴也咬了下來,只不過咬了個空,發出了巨大的“噠……噠……”聲。
大魚喝了口水,發出了吞嚥之聲。
“劉毅!”後面的馬六甲驚叫一聲,鑽入水下,手持匕首潛行至大魚身下,照着它黑色的魚肚子就是一刀。
這老頭魚頭部堅硬無比,沒想到腹部卻跟豆腐似的,被馬六甲一刀貫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大魚吃痛,瘋狂甩着尾巴,擊打起混同它身上鮮血的水花來,將馬六甲拍在了石柱之上。
太陽聖母雕像上的幾人都看傻眼了,劉毅竟然被一口吞下了肚子……
特別是魯宗漢,雙手掛在聖母聖瓶之上,竟然忘了攀爬上去,耷拉下來的身子,引起了小號老頭魚的好奇,紛紛跳出水面想去咬他的腳底板子。
但由於還差點距離,這些魚並不能一下子咬到魯宗漢,但見它們並不氣餒,一次次的魚躍而起,忽然有一隻小號老頭魚中的跳高健將,飛身而起,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鞋子。
但見,那魚尾巴狂甩,腦袋搖晃,用力撕扯着魯宗漢的鞋幫,似是想把他拽下來的樣子。魯宗漢大罵道:“直娘賊,看老子不踹死你!”
他邊罵邊踹,雙手使勁做起了引體向上。
“咚!”那小號老頭魚終於在魯宗漢的不斷踹擊之下,掉進了水中。而這時,水面又上升了不少,已然漫過了太陽聖母金身雕像的大腿部。
魯宗漢暫時逃避一次危險,便想着攀上聖母手臂,然後拿到武器,下水幫馬六甲的忙,救出劉毅,看情形,劉毅只是被大魚吞下,如果及時的話,救出來估計死不了。
他手下用力一拉,而這時聖瓶卻似乎是承受不了他的力量一般,猛地向下一頓,然後只見那太陽聖母雕像竟然快速向下沉去。
聖瓶竟然是進入下一層的機關!
隨着聖母雕像飛快下沉,頓時地面出現了裂縫,瞬間這裡就成爲了漩渦。
魯宗漢、周濤教授和柯克西,本以爲站的高最安全,卻沒想站得高卻最危險,在尖叫聲中,隨着聖母雕像沉入地下,被衝來的水流淹沒的瞬間,他們只看見大殿之內的洪水連同水中的魚兒蜂擁而至,咆哮着向他們游去。
水中的馬六甲和那老頭魚祖宗,也隨波逐流,在漩渦的吸力之下,旋轉着遁入地下。
……
太陽聖母雕像落下半截,竟然抗着水流的壓力復又向上彈去,歸了位,阻斷了蜂擁而下的水流。地下是一個近似於上寬下窄呈不規則狀的石室,四周牆壁泛着微紅光芒,牆壁之上有類似於輸水管道的附着物,向下滴滴答答滴着紅色的水。
地下全部是水,紅色的水……如同血水……
血水從石室底部一個小洞,向另外一側加速流去。
魯宗漢、周濤教授等人落下石室,抓住了牆壁上的輸水管道凸起,掛在了石壁之上。
隨後而來的馬六甲和那大魚則落入了下方的水中。
“砰”……
一聲巨大爆裂聲響起,像極了氣球爆裂之聲,只不過略顯沉悶。
爆炸聲之後,只見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兒,從老頭魚祖宗的脖頸處鑽了出來,正是被大魚吞下的劉毅。
只見他鑽出之後,翻身抱住大魚,手中黑刀插進魚的脖子,迅速下滑,繞了一圈,又騎在了大魚的脖子上,然後使勁向下一坐,這一坐之力夾雜着劉毅巨大的怒氣,何止百斤,大魚的尾巴吃力,又加上被環切了一遭,頓時和老頭魚祖宗的頭部分離開來,鮮血噴涌而出,揮揮灑灑,將劉毅淋了個密密麻麻。
那老頭魚祖宗的巨大頭顱,緩緩轉過,眼神中透出難以置信的樣子,卻是已然死去。
劉毅在它尾巴上一踩,跳到了老頭魚祖宗的頭顱之上,浴血之後的劉毅渾身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殺戮氣息!
隨水而下的小號老頭魚,似是嗅到了劉毅身上的殺戮氣息,都紛紛遠遁。這種現象,就好像是一個豬仔見到一個常年殺豬之人會沒來由得產生恐懼一般。
想那老頭魚祖宗在小號老頭魚眼中,那自是神仙老大一般的存在,卻被眼前這個傢伙從裡面開膛破肚,並且將之腦袋切下,怎會不怕?
馬六甲見劉毅安然無恙,頓時高興的游到老頭魚祖宗頭顱面前,爬了上去。
馬六甲站在大魚頭顱之上,上下蹦了兩下,叫道:“奇怪,奇怪!” ,這頭顱在他們兩人的重力之下,竟然不下沉,倒也是奇怪至極。
魯宗漢他們見狀,也都紛紛跳了下來,站到了魚頭之上,隨後魚頭隨水流向另一側飄去。那些小號老頭魚紛紛讓道,沒有魚敢來再次攻擊。
劉毅冷笑一聲:“這如果是你們古羌族的水練之地,卻也不過如此!”
柯克西看着浴血戰神般的劉毅,抱拳道:“你是勇士!或許這魚經過幾千年,身體已經退化了,要是放在幾千年前,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
如果真如柯克西所說,咱們可以做這樣一個推測,那就是在幾千年前,這老頭魚的整個身體應該如它們現在的頭部一樣堅硬,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連手雷都炸不壞,那麼要消滅他們還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卻不知古羌族有什麼秘術可以對付他們。
柯克西說完這句話,嘴裡邊嘀嘀咕咕吟唱起不名的音符,低沉而悠遠,夾雜着一股上古的信號,劉毅感到奇怪,於是問道:“你在做什麼?”
柯克西神秘一笑道:“我在釋比大殿裡發現了失傳已久的法術,只不過是殘本,可惜啊……”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去理劉毅他們,自顧自地反覆吟唱,似是在加強記憶唯恐忘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