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寒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他,沐離相信,天下沒幾個人敢違抗皇帝的旨意,而上官楚寒敢,那一日她再晚到說不定事情會是另一個結果。
在南風族的日子着實不錯。沐離都約莫覺得自己長胖了,每日睡覺也沒有人來吵,之前踏雪總是喜歡吵她,現在她倒是寧願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上官楚寒的院落在天牢山後山,天牢山本就清淨,上官楚寒回南風族之後便帶着沐離到了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南風族的人都知道上官楚寒喜靜不喜歡人打擾。所以對於上官楚寒的回來也僅僅只是知道罷了,並不敢前去打擾。
上官楚寒的獨院很安謐。青竹小樓,倒是十分符合上官楚寒的性子。
附近還有一個小瀑布,每日清晨上官楚寒練劍回來之後總會拖着沐離一起去四周走走。無非就是竹林,瀑布來回走。沐離是心不在焉上官楚寒十分的認真。
每日早晨走了夜裡面還會帶着沐離去走一遍,並且偶爾的時候會和沐離一起練練劍,沐離每次都敗在上官楚寒的手下,上官楚寒偶爾還會欺負欺負她。她性子又懶,每日天不亮便被上官楚寒拖起來練功,夜裡面很晚還得陪着去散步,回來的時候早就不省人事了。
這日上官楚寒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個小竹排,在上面搭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了薰香,置放了茶具。上官鮮少有這樣的好心情,拉了沐離一起在竹排上面品茶。
沐離對於喝茶不感興趣,不過是拿來解渴。
聞着嫋嫋茶香沐離也不知道怎麼就睡了過去,趴在桌案之上。
又是相同的夢境。
又是之前的緋衣女子。
像是一個連貫的夢,又想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緋衣女子的一點點心思,或者是想什麼沐離都能夠感覺到一般。那個女子帶着黑衣男子一路往前走,將男子帶上馬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空餘的地方周圍有一棵大樹,緋衣女子將黑衣男子扶到樹下,將他的身子靠在樹幹上面隨後才放心走開。
不多時女子手裡面拿着用樹葉裝好的清水回來,她喂黑衣男子喝下。隨後她將男子手臂的衣服撕開。將自己打溼的絲帕拿出來給黑衣男子處理傷口,傷口處已經凝結了,不過她下手沒有輕重,手法也不熟練。處理傷口的時候黑衣男子的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着什麼疼痛。
緋衣女子嚇的立即收回了手,在一邊看了許久纔敢繼續進行下去。嘴裡還在默默說道。“......怎麼就遇見你了呢。這下回去肯定死定了,肯定會捱罵的。”
說歸說她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在自己的裙角處撕下一塊碎布,將男子受傷的地方包好。包的十分不妥當,也不好看。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手指尖凝出一隻通體純白色的小鳥,緋衣女子對着小鳥什麼才放小鳥離開。
緋衣女子在一邊生了一堆火,生完火之後纔打了哈欠,靠在一邊的樹枝上睡了過去。
夜已經深了。百鳥俱靜,連蟲鳴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
就在她睡過去不久,黑衣男子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已經身邊的一對火,想要擡起自己的雙臂不過手臂上面傷口的疼痛感覺迅速傳過來。他似乎纔回憶起自己之前好似已經受傷,緋衣女子頭一偏如瀑的髮絲先露出來。黑衣男子靠近去一些,只聞見一股女子身體傳來的馨香味道。
細細的呼吸聲。
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步,顯然是這個女子救了自己。
他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裡,回頭看了看四周,四周黑漆漆的天上連月亮也看不見。只有點點繁星。這時候若是走出去也會迷路,也不知道會碰上什麼野獸。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女子,似乎還能夠聞見一抹清香。
黑衣男子琢磨之後又回到樹下,緋衣女子這時候恰巧偏過頭,不偏不倚正落在黑衣男子的肩上。黑衣男子渾身僵硬,面目突然之間變得十分冰冷,不過看起來十分可愛。他此刻依然凶神惡煞的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睡的正熟的女子,擡手想將女子的頭拍過去,手剛剛觸及到女子的髮絲時被自己觸摸到的那抹柔軟給驚嚇到了。
女子的青絲很柔軟,如緞子一般的柔軟。
火光的映照下,黑衣男子仔細的看着趴在自己肩頭熟睡的女子。
修長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倒影的影子落在潔白的面孔上。粉色的脣角微微上翹。她連睡覺都是那夜的美。讓人窒息。
黑衣男子只覺得自己在那一刻口乾舌燥,心裡砰砰直跳。而這件事情的源頭此刻還依然什麼也不知曉的在一邊熟睡。黑衣男子從來沒有過那份感覺,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到女子的眉頭,緋衣女子眉頭便輕輕皺了皺。他好似做了錯事的孩子一下子收回了手。
等到女子沒有了動作時候他又伸出了手去,只不過他的手沒有碰到女子便收回來。掩去了眼睛裡面那股兇狠狠的目光,突然笑了笑。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緋衣女子摸了摸自己頭靠着的地方。這一夜着實辛苦,難爲她還睡着了。緋衣女子醒來之後朦朦朧朧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咂咂嘴巴坐起來。
她臉色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