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小便交好,平樂這些日子也消了氣,此刻傅沉煥又誠心道歉平樂心裡面的鬱結解開,可是卻由不得的泛出了些淚花出來,“表兄還說呢,那一日你可是嚇壞了我了。發了狠的要殺了我的樣子。”
傅沉煥見不得便是女人哭,道,“你可別哭了,在哭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前些日子是我不好,不如這樣表兄送你件禮物可好,你向來覺得帝都郊外的春色很好,夏季的時候也好納涼,不如找個日子表兄帶你去看了地方,替你修建個別院可好?”
平樂破淚爲提,“這可是你說的。”
她指着傅沉煥大笑。
周圍的絲竹管絃之樂在衆人的交談之間響了起來,宴會在水榭上面舉行,傅府的湖心之中建了一道長堤,這水榭修的極爲寬大,衆人玩鬧了一番便移步去了大殿。
今日之勢明南王與徐國公必定是要來的,而楚離回到帝都的消息朝野中也有些眉目,都知道這爲年輕有爲的將軍不喜這些場合,今日卻也來到了傅府。
傅毅在人羣裡面站的有些累了便回了書房去,說話談笑之間卻見到傅沉煥的小廝跟上來,手裡面捧着一幅畫,他便問道,“這是公子讓你送來的?”
那小廝點頭說道,“是。”
傅毅心想傅沉煥往年都是尋了些稀奇玩意送過來,今年怎麼只單單送了畫過來,他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不等小廝離開,他接過來將畫展開,迎面便是一陣的梅花香氣,是墨裡面含的梅花香。
打開畫的那瞬間那個小廝在一邊站着立即跪了下去。
畫中畫的是一名女子,畫像勾繪的極爲細緻,女子眉目舒展盈盈淺笑,雙眼之間流露出的是一股少女氣息,宛然天成。如雪山之上走來的女子冰清玉潔不與塵世相合。
那小廝跪在一邊說道,“老爺饒了小人,是小人大意拿錯了畫啊,公子讓小人送的是彭祖圖。”
傅毅在一邊早已經呆住了,收好了畫怒目對着那小廝說道,“去,將明南王與徐國公叫到書房來,快去。”
那個小廝根本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不過見到傅毅看見那幅畫之後並沒有責怪自己,轉過身子便跑了出去。
傅毅待那人走了之後展開畫又細細看了許久,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彷彿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般,活生生的出現了。
這不可能?他對着自己說。
他退了兩步扶住旁邊的欄杆,許久之後才挺直了身子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個女子在多年前他是見過的,這個女子如同神女一般的出現在姜國,絕美的容貌,身披戰甲在沙場上面血戰,刀法精妙,霸氣的像是一個王者。
不過來的那樣突然去的也是那樣的突然。
她是死了的,可是如今怎麼會又出現。
傅毅那刻間突然想到了什麼,面如死灰。
明南王與徐國公進書房來的時候只看見傅毅面如死灰的坐在桌案前面。書房裡面開着一扇窗戶,窗戶外有一叢翠竹。因這翠竹擋了陽光顯得卻是十分涼爽。
桌案上面擺着一個收好的畫卷。傅毅今日穿着深褐色的衣袍,這衣服與他的年輪很是相配,也像他今日的身份。
而他坐在桌案前面一直看着畫卷連兩個人進來也沒有發覺。
明南王一身金色蟒袍,腰間配着白玉鑲過的玉帶,眉目俊臉因這一身裝扮更顯得華貴,填了一股銳氣。
他見着傅毅坐在那裡與徐國公倒是打趣道,“今日是丞相的生辰,這是誰惹了丞相生了這樣大的氣?”
明南王剛剛進了府裡面便被小廝帶來了這書房裡面,卻不知道這傅毅玩的是什麼。
是不是有了新的事情要找他,路上又遇見了徐國公兩個人心裡自然有了底子。傅毅這樣急迫將兩個人叫過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商談,只是這人多眼雜的傅毅怎麼會這樣的不小心。
明南王說罷卻見到傅毅擡着手,有些微微的顫抖的指着桌案上面的那幅畫說道,“你們自己打開來看看吧。”
他那恐懼的樣子倒是讓兩個人心裡面有了些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