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裡面走的墨夜,一擡眼,看見那一抹身影,微微一笑。
“催你妹啊”柳嫣一手牽着一個小鬼,“我這不來了!”
“呵呵呵”墨夜看着柳嫣,“看來你過得很好。”
“嚴司棋的事我會向南景…”
話還未完就被墨夜打斷,“小風小云,和你們的貴妃娘娘玩得開心嗎?”
“開心。”
柳嫣輕哼一聲,“多謝。”
這個墨夜看似粗心,心思竟如此細膩,就連自己都忽視身邊還有南雲南風兩個小孩了。
“香秀”茵茵看着正在替柳嫣整理牀鋪的香秀,這人不是身體不適,爲何還來整理牀。
香秀把身後的東西慌慌張張的放到柳嫣的枕頭下,轉身看着茵茵:“茵茵,你怎麼來了。”
“娘娘不放心你,讓我替你抓藥”茵茵拎着兩副藥,“之前見你咳嗽,要不你去休息我來鋪牀。”
“好”香秀看了看,急忙走到茵茵身前,“我先走了。”
“我陪你”茵茵扶着香秀一起離開。
如冰看着二人,急忙走到柳嫣的牀前,一掀,這是苗疆的木偶,香秀這是要做什麼。
見大家都入席,南太后溫婉的一笑,親暱的拉着玉環的手,“玉環,你可要爭氣,早日爲驁兒生下皇子,若你爲驁兒生下皇子,哀家冊封你爲皇后。”
南太后的話一落,頓時一陣譁然,太后娘娘竟要認冊封玉環爲皇后。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柳嫣心中也是一驚,看着南太后臉上的笑意,暗自探尋着她的意圖,南太后想收買玉環。
“嬪妾謹遵太后諭旨”玉環身體一顫,太后居然要封自己爲皇后,目光不由的撇向柳嫣。
“驁兒,你覺得哀家的話是否在理”南太后催促道。
南驁在聽到南太后這個要求之時,頓時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太后會用這招來收納玉環,若玉環真成了皇后,以後怕是不好控制了。
“母后,玉環出身賤婢不符合一國之母的風範…”南驁的臉色越發難看,即使他想發火但表面上卻依舊要維持以前的形象。
“等等。。。”話未完完,便被柳嫣和出芸同時打斷。
出芸朝柳嫣點點頭,微微一笑,“太后娘娘喜歡玉環,是玉環的榮幸,只要玉環能誕下皇子,嬪妾們沒有任何怨言。”
“出芸娘娘的話在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柳嫣斂了斂眉,和出芸對視一眼,微微一笑,“若玉環真能爲皇家誕下一兒半女,皇上也該晉封玉環。”
洛雪吟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一個賤婢就敢沾染皇后之位,找死!
水靈玉身體一怔,臉色有些難看。
莫傑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復過來,想不到玉環會得到南太后的喜愛,看來這人還挺有利用價值。
看向太后,南晴的眼中隱約浮出一絲不悅,柳嫣心中瞭然,斂下眉眼,果然聽到南晴的聲音多了幾分強勢,“今日是本宮的生辰,你們要冊封另外尋一個好日子,別擾了本宮的興致。”
南太后眼中浮出不高興,聲音多了幾分強勢,“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
“恭喜玉芳儀”董瑜率先開口,言語之中難掩討好。
“恭喜玉芳儀”在場的人齊聲道賀。
“出芸,拿命來。”
突地,一聲厲喝響起,一把鋒利的銀簪便刺向出芸的心窩,出芸身形一怔,靈巧的閃開,但胸前的衣衫依舊被銀簪劃破,看着手握銀簪,滿面凌厲,企圖刺殺她的人,眸子一凜。
玉環!竟是剛剛纔被大家祝賀的玉環!
“護駕。”
麻姑第一時間護在南太后身前,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頓時亂作一團,南太后被護着,退後好幾步。
出芸則是站在離柳嫣不遠處,南驁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旁,看着渾身充滿殺意、滿眼瘋狂的玉環,出芸的眉心緊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轉眼看着柳嫣,柳嫣微微搖頭。
“嫣兒”墨夜和瞿若白同時出手將柳嫣護在身後。
柳嫣一臉詫異,下意識的將南雲南風護在自己的身後,遮住二人的眼,這玉環在幹什麼,難不成是瘋了。
鳳兒頓時失了方寸,急得滿頭大汗,“娘娘,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放下簪子。”
她竟在這樣的場合鬧事,要是傷到了皇上、太后娘娘,可如何是好!
玉環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直直的看着出芸,眼中的瘋狂不減反增,握着銀簪的手緊了緊,一咬牙,猛地再次衝向出芸,依然直擊她的要害,只是,這一次,她依然沒有如意,南驁輕攬出芸的腰身,靈巧的避開手中的銀簪,玉環好似發了瘋一般,拿着手中的銀簪,到處亂刺。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玉環口中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在場的許多賓客都退到了大殿之外,害怕受到波及。
不知爲何,柳嫣總覺得玉環此刻有些怪異,她仔細想,猛地察覺到洛雪吟身後的吉祥臉上隱約浮現的詫異,心裡一緊,這其中定有蹊蹺,低聲對墨夜開口,“打暈她!”
墨夜眸光一凜,正要有所動作,卻只見南驁猛地抓住玉環的脖子,直直的撞向正殿上的柱子。
“啊…”玉環淒厲的痛呼出聲,額上鮮血直流,但南驁好似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撞擊,一下又一下,一臉的凌厲讓人不寒而慄,她的痛呼聲響徹整個正殿,一聲比一聲淒厲。
“皇上…你放了娘娘啊…娘娘還懷着孕,啊!流血了…娘娘…流血了”鳳兒聽到玉環的慘叫,衝上前去,抱着南驁的腿,苦苦哀求。
景言看着這個身爲自己丈夫的男人,眸中浮出一絲冷意,他對玉環下手沒有絲毫留情,就連玉環還懷着自己的孩子,他也全然沒有理會,這就是赤焰的皇帝南驁,冷血無情,即便是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
只是玉環,想到她異常的舉動,景言下眉眼,意味深長的看了柳嫣一眼。
此時的玉環一口鮮血猛地涌上喉嚨,下身好似有河水般不斷的往外流。
南驁一鬆手,玉環便如斷線的風箏跌落在地上,雙目緊閉,滿臉鮮血,慘不忍睹。
“娘娘,你醒醒啊…你不要嚇鳳兒,你快醒醒啊”任憑鳳兒如何吼叫,玉環沒有絲毫反應。
“這個賤人讓母后受驚,任憑母后處置”南驁冷冷的看着南太后。
南太后心中忐忑不已,方纔南驁用那樣無情的方法制服玉環,便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對玉環的生死毫不在意,若是她真的敢動手,他定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洛雪吟眉心無法舒展,神色冷然的掃了一眼玉環,目光最後落在柳嫣身上,難不成是她。
南太后的目光落在暈厥過去的玉環身上,“這是後宮之事,哀家不好插手,不過,這事兒可得給哀家好好查查,哀家剛剛纔冊封玉環,便出了這等煩心事,讓哀家怎放得下心後宮中事。”
“兒臣…”南驁話還未完,柳嫣大聲宣示:“本宮身爲貴妃,定當履行貴妃職責,嚴加懲處。”
南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嫣並未沒有多留,臨走前,開口讓柳嫣去她鳳藻宮卻被南晴推辭,南太后也沒有多言,帶着麻姑回宮,而正殿外的賓客,也隨後各自離開。
正殿裡,王瀾等人陸陸續續找理由離開,南驁自衆人去之後,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南晴在一旁安撫着南驁的怒氣,出芸和柳嫣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大家都在等,等暈厥的玉環醒來。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鳳兒依舊趴在玉環身上,哭着叫着,聲音已經嘶啞,出芸看了一眼正殿中不屬於南驁一派的人,不由得微微蹙眉,藉着倒茶的當口,出芸輕聲在他耳邊開口,“天色已晚,墨公子和瞿公子不如…”
墨夜猛地擡頭正好對上柳嫣的視線,那眸中的所隱含的感情讓柳嫣一怔。
出芸看着二人的含情脈脈,竟忘了要說什麼,墨夜與瞿若白隨即轉開視線,繼續品茶,似乎沒有將她的‘逐客令’放在眼裡。
出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是什麼情況?今天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這兩人坐下就沒起來過。直到現在,二人依舊沒有離開。
墨夜和瞿若白怎能離開,即便有南景的命令守在這裡,但他們最擔心的還是柳嫣。
“來人,弄盆冷水,將這賤人潑醒”南驁似乎等不及了,冷聲吩咐下人。
不多久,小冬子便送上一盆冷水,鳳兒看着那人要往玉環身上潑水,心裡頓時慌了,玉環本就受了重傷甚至已經流產,這水潑下去,她的身子怎麼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