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一天之內同樣也可以發生很多事。
走之前自己還是這裡的管事,不過是一個來回的時間自己甚至是這裡端茶遞水的小廝都算不上。是該怪自己的命該如此還是怪世事弄人?
“姑娘,你回來了?”張管事好閒氣的發現了杵在門口徘徊不願意進來的五月,見她臉色不如剛纔出去時候的那般紅潤,依稀透出點蒼白,也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過,既然她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
“姑娘,可是遇見了些什麼的煩心事。”對於張管事,五月一直抱着感激的心態,這個人對於自己來說亦師亦友,如果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在作坊成不成得了現在這副模樣。不過,但凡是有張管事的地方就會有李意,有李意的地方不一定會有張管事。
難道說李意一直都沒有離開?
剛這樣想着,就看見李意在一羣人簇擁下緩緩的走出來,藏青色的袍子映得那張臉越發的俊朗,清冷孤寡的性子,即便是擁擠在這樣的人羣裡面,還是掩蓋不住那由內而發的萬千光華,和無與倫比的貴氣。
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如期的身影,是走了嗎?還是不屑見到自己,故意這樣的。不過既然李意都在這裡了,她作爲李家即將入門的媳婦來說也沒有必要和他們這些幹活的一般計較,何況,李家的人生來就是做生意的。
“你們先下去吧。”李意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見走遠了,才走上前來在五月的眼前站定。“怎麼了,看你臉色不怎麼好。”
五月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一定不好,儘管這裡
面的緣由與李意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一看見李意那張臉就來氣,總不能說就是因爲李意,所以自己連最後的賺錢的地方都沒有了吧。
“不關你的事。”五月沒好氣的回答。心裡卻是另一番思量,憑什麼她戚五月什麼都要在李意之下,像只小狗時時刻刻的等着主人的關心,好的時候給你一根骨頭,不好的時候隨時隨地的揣上兩腳。
“怎麼不關我的事,難道就關段文韜的事?”見五月擺明了要和自己劃清界限,李意的心一陣煩悶,本來是想關心關心她幾句,可是沒有想到一出口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想收回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我愛誰管,誰管,反正那個人有不是你。”
“你……”對面這個女人簡直是不知好歹,可是自己又不想過多的責怪。很多的事情不是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這個女人,什麼事都是一根筋到底。
“我,我怎麼了。李意,你是堂堂的李家大少爺,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管事,可能以後就連個管事都算不上。我們的身份怎麼比得上你的高貴。”
有一種痛叫做痛徹心扉,有一種愛叫做死心塌地,還有一種感情是因愛生恨。
可是,李意,你這樣做的理由無非是仗着我對你還有着最後的一點情義。若是沒有了情,義也淡薄了,你憑什麼還可以傷害到我。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他不滿的看了一眼五月,這樣的神情似乎早就在她的腦海裡成形。
六年前的他對她是一副愛搭理不愛搭理的模樣,原本以爲時間會沖淡一切,卻原來沒
有想過一切依然不會有什麼變化。
“李意,我不管你是用怎樣的眼光看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用那些年的情義來傷害我,我不想借着你李家大少爺的恩人的光環活下去。”
“所以,你是覺得我李意阻礙了你的人生?”他笑,陰冷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她,不敢相信對面的這個就是和自己相處了十年的人。
“不然,你以爲。”她不是在說氣話。
“呵。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那麼之前爲什麼要救我?”他冷笑,繼而用很輕緩的語調繼續說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救你?如果說是其他人被人欺負我也會救,只是沒有想到救的是李家的大少爺罷了。”她沒有說謊,當時救他確實是出於本能。
“要是掉下去的是段文韜呢?”
“我會救。”
呵,這個答案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不是說過嗎,不管是誰她都會下去救,哪怕是自己,哪怕是段文韜。在她的心底,自己和段文韜又有什麼差別?至少她不會對着段文韜冷言冷語,惡語相向。這樣的答案自己早就知道了,還在期盼什麼?希望自己於她至少是個不同的存在?
答案出來了。是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太過相信她了,原來自己在她的眼裡就是好這麼平庸的存在?她憑什麼這樣說?憑什麼?
他怒她,惱她,可是他更加惱自己。虧自己這麼多年對她一心一意,時刻掛念。說到底,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有什麼好?他不知道。遇見她原本就是自己生命裡面的意外。他的出生便是不被祝福。男生女相,註定不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