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這邊請。”張嬸笑着回答，就算是這樣的然後在前面帶路，找了張最近的桌子坐下來。
“我來找你，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有什麼覺得好奇怪的？
其實，五月覺得這個路漣漪還是個挺好相處的女子，雖然出身好，但是一點也沒有大戶人家的嬌縱和任性。溫和的性子，倒是給人很好相處的樣子。
“你來找我自然是有事了。”五月答道。
“是啊，自然是有事。只是你就不好奇是什麼事？”路漣漪笑着說道，她笑的時候兩道細眉完成好看的弧線，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細聲細語。
“那是什麼事？”五月應景的問道。
“如果我不說，你會不會繼續問下去？”
“這個倒不會。”五月老實的回答。
“如果我說是和李意有關的事呢？”
“那我就可能會着急了。”這是實話。既然嫁給了李意，李意的事就是她的事。所以，關心一下也很正常。
不過，五月覺得煩，這樣子賣弄關子的人很煩。但是自己有不能要求人家一次性的把話說完。
“李意和二夫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然後呢？”
“你不好奇爲什麼？”
“你都說出來了，我覺得你還會繼續說下去的。”
像這樣的人，五月見得多了，尤其是那些在作坊裡面買酒的大戶人家，說起來是一套，背地裡卻又是另外一套。不過，他們也喜歡賣弄關子，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再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所以五月不急。
說到底，這樣的話也怪不得五月，打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指望自己能夠想大家閨秀一樣。
“呵呵，姑娘說的也是。”路漣漪笑道，紅色絲絹輕掩口鼻，塗滿丹蔻的小指微微翹起，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的好景象。
大抵女人都是喜歡嫉妒的罷，這一切看在五月的眼裡卻是有另外一番的考量。這個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那種氣度倒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不過，現在不是看人家外貌的時候。
“張嬸，上茶。”蔥白肉香的一桌好菜還擺在桌上，她就不信眼前
這個路家小姐會沒有看見，說白了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管家出生的公子和小姐，有誰是簡單的？
她戚五月長年的混在一羣市井之徒裡面，對這些官家小姐的把戲沒見過倒也是聽過不少。聽起來分明是軟聲軟氣的話，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面聽起來怎麼都是帶着斥責和不滿。
“是，是，是。”
五月並沒有說話，只是側過臉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嬸，聽到她有些不甘願的回答。而後，再回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綾羅綢緞包裹出來的曼妙的的身子，再加上那張嬌俏的臉，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富貴人家的雍容華貴。
李家的人，都不像表面上的簡單。眼前的人也是一樣。
饒是五月在李家大院呆的時間不長，也聽人家說過，得罪李家的人結局都不好，典型的就是王婆，倖幸苦苦給李家做了半輩子，結果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五月姑娘，你一定會覺得奇怪的是我第一次見李意在怎麼會找上你吧。”五月不可置否。
“李家作坊裡面的那一段，除了被李家的人刻意隱藏之外，我還探聽到了點其他的東西，你不好奇。”
“什麼東西。”五月覺得和女人說話是件很累人的事，一直說你不好奇，不好奇。結果句變成了一個再說，而另外一個人再聽。
“李意被追殺？殺他的人是李家的人。”
追殺？李家的人？
“覺得不可思議。羣毆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覺得的。但是後來我就不這麼認爲了。李家的財產可以讓讓李家的人吃一輩子而不用擔心，但是，鳳凰炔的秘密卻是每一個人都想知道的謎底。”果然，五月皺眉看了一眼她一眼，繼續解釋道：“你一定會覺得奇怪，是怎麼知道的。鳳凰炔的存在就是李家的太祖爺爺特意爲他們而設定的。一個想要在亂世當中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留下一條活路的最後願望。”
說完，她朝着五月笑了一笑，笑裡面摻雜了太多的東西，在五月看來卻是無比的淒涼。“後來，官府的人聽說了此時，可是介入當中但是誰也沒有找到過鳳凰炔。知道，李意的父親那一輩。李宏明送給宋書意的聘禮就是一對玉佩。用鳳凰的形式雕琢的玉
佩。而這玉佩正是他們找了好久的鳳凰炔。”
“所以，他們殺了宋書意？”五月答道。好像說書裡面的人爲了爭奪某種想要的東西，然後把東西的主人給殺了，自己就成爲了這東西的新主人。
“不是。鳳凰炔的啓動必須要的是兩個人的心心相印。”陸漣漪直接否決掉。
額？五月迷惑了。不解的看向陸漣漪。
“所以，官府的人找人毀掉了宋書意？”想到李意說過的他小時候的事。不能不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
“恩，宋書意被冷落。尹清淺乘虛而入。但是她想不到的是，李宏明早把鳳凰炔給了宋書意。他們企圖，用李意威脅宋書意。可是宋書意早已經死了。”
“那這和李意的協議有什麼關係？”想了想，她說的話讓五月很吃驚。
“李意想要給他娘報仇。”
“然後是，殺了尹清淺？”五月接上去。“可是，要是兩個人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這不是和最初的協議相違背嗎？”
“我不知道，李意似乎想拿到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我也猜不到是什麼。”
五月覺得這話是白說的，要是所有人的都知道了，這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不過，我覺得和鳳凰炔有關聯。”
五月不可置否，不說話。
過了許久，還是陸漣漪最想開口：“你知道爲什麼李意會娶你嗎？”
五月瞪大眸子。
“鳳凰炔的機關需要的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心意相通，而你，恰恰符合這兩點。”
五月不可置信。雖然早就知道李意娶自己的動機不純，但是這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另一番的感受。一種叫做傷心的情緒籠罩在五月的周圍。
“喲，陸姑娘最近可是閒啊。怎麼，念着我嫂子的好，前來交個朋友？”高高瘦瘦的李離就站在幾步以外，陽光打在白淨的臉上，一抹掛在嘴角的微笑融合在溫暖的陽光裡，連帶着五月剛纔的不開心也漸漸消失不見，李離的存在就像是一抹陽光，輕微細小的改變就能夠給你不一樣的享受。
而李意，緊抿着脣，一眼不發的跟在李離後面。似乎醞釀着滔天的火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