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峰派的左靖,終於可以下山回家了,自上次被驅逐出村後,就入了青峰山,又因練功刻苦,也就沒有時間回家去看看。期間父母也常常上山去看左靖,但是這一次纔是有了空閒能回家去看看了。
左靖因已經不是富林庵之人,所以這次回家,也是他被驅後,第一次返村,按照村規,大家當他是富林庵的客人對待。從出走時一個八歲的小孩,到現在回來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強壯的小夥子,全村人看到左靖加來,都很高興,高興這個曾經他們可憐的小孩子終於長大了。
左靖回到家裡,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父母,父母沒有太大的反應,父親知道自己的孩子本就不是什麼奇才,回來了也好,他也長大了,又有一身永遠用不完的力氣,正好可以幫忙父母耕作農活,平平凡凡地過一生也不是不好。
左靖這次回來,更重要的是要繼續尋找東月的下落,自上次分別以後,十年來左靖雖然每次都去靈盳山尋找東月,但是都滑縣結果。這次有了足夠的時間,左靖準備多花些時間去靈盳山找。
於是左靖便向父親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住,家裡忙時,白天回來幫忙。因爲村裡還有規定,被驅逐之人,雖允許其回家,但是一次停留不得超過七日,七日內必須再出村,然後再過七日,才能再次進村。
父親問到:“那你要去哪裡?”
左靖不能將東月之事告訴父母,便說:“就在村南頭,那裡有許多草垛,那裡可以搭草棚,我一個人住,沒有問題。”
父親想着不遠,便也同意:“那也行,不然你這七日進七日出的也麻煩。村南頭外也不遠,吃飯你就回來吃吧。”
得到父親的同意,左靖只嗯了一聲,被村子除名,要是再住在這個家裡,父母就永遠在村子裡擡不起頭來。自己也十八歲了,已經成人了,不能再給父母添堵了。
當日吃完晚飯,左靖就早早地穿越整個村子,然後從村南出村,爲的就是讓全村人看到他並沒有賴在自己的家,也讓他人沒有話父母閒話的原頭。
出了村,左靖還是拿着父母給的被褥,在村外草垛間,給自己搭了一間草棚,剛躺下,看着自己的草棚,想起了十年前自己被趕出來的第一天,自己也是在這搭了個草棚。十年如一日,只不過這次搭的草棚要大很多,才能容得下成了人的左靖。
稍許,村裡已經安靜了下來,燈光也都熄滅了,全村人進入了休眠。這個時候左靖卻怎麼也睡不着,開始想起了東月,在他的印象中,還是十年前的小東月的模樣。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第一次與東月見面的那間破屋子,而這間破屋子就在自己草棚的對面。已經是深夜了,村子外面已經沒有人了,左靖想着不如偷偷地溜進去看看。
於是,便又踏進了村子,來到破屋前,十年過去了,這間破屋經歷了十年風雨摧殘,顯得更加破舊,前院的雜草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佔滿了整個院子,看上去已經是多年沒有人行走的痕跡。
左靖輕輕地撥開雜草,慢慢地走進去,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直到門前,小木門已經傾倒在地,還是上次四名青峰武士抓捕東月時,打鬥掉的門板。左靖又悄悄地走進去,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同時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與東月見面的一幕幕, 一切纔是那麼的熟悉,好像就是發生在昨天。
等走到了那個衣櫃面前,左靖的心裡有些激動了,當年就是在這裡,他的隨手一開櫃門,見到的東月。左靖沒有立刻打開櫃門,先閉着眼睛,心裡想着,希望我一開櫃門,東月就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隨即雙手慢慢打開,想看又不敢看的空衣櫃,左靖藉着模糊的月光,看着裡面。就在此時,還款等到櫃門全打開,突然從裡面發出一股力量,將櫃門推開。然後跳出一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白衣長髮少女來。她還故意的大叫了一聲,將心神未定的左靖嚇了一大跳。
等左靖平靖下來,纔看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就是東月。雖然他們已經十年沒有見面,雖然在這之前他們也僅僅只見過兩面,但是這樣的見面方式,只有他們兩個人最清楚,他們是靠彼此之間心有靈犀的默契來百分百確認就是對方。
東月跳到左靖的身上,先說話了:“哈哈,我終於還是嚇了你一跳了。原來人是越長大膽子越小啊。”
左靖終於見到東月,心裡一個高興,根本不在乎東月說他膽小。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是真的嗎?不是我在做夢吧?”
東月說:“是真的,我這幾天一直在這裡等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左靖說:“這十年你去哪裡了,爲什麼我天天去靈盳山都找不到你?”
東月說:“這裡不安全,我們出了村子找個地方再說吧!”
於是左靖又悄悄地帶東月出來,到了自己的小草棚,東月這才說:“當年我帶你入靈盳山,被戎平將軍發現,還將可玲打散。爲此父王非常生氣,發了靈界木子令,又將我和戎平將軍召回他的陵室。
本來前面因爲戎平與青峰派的恩怨就惹父王不滿,我們兩個是向父王保證了的才能回來這裡的。短短几日我和戎平又犯下大錯,這次徹底惹怒父王。父王不再相信戎平的悔改,直接下令我們兩個要在陵室呆上十年,不得離開。並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十年,我也每時每刻地想要回來見你,但是父王陵室戒備森嚴,就連戎平都不可能逃脫的了。所以我只好專心在那裡練功,將來也好抵抗戎平,我早已經對他沒有好感,不想再回到靈盳山後,由他擺佈。
前幾日,父王承諾得以實現,解禁了我和戎平,給予我們自由,想留在他身邊的就留在他身邊,不想留的可以隨意爲之。我和戎平都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回靈盳山,這也再次傷了父王之心。戎平將軍回來捨不得他的個人權利。我回來就是捨不得你。”
左靖說:“你回來後怎麼不在靈盳山,怎麼就知道在這破屋子裡等我呢?我還正在想,看完了那破屋子,再去靈盳山找你。”
東月說:“回來後,我因憎恨戎平將軍以前的所作所爲,不認他這個哥哥。沒想到經過父王十年來的教誨,他不僅一點都沒有改變,個人掌控的心反倒變得越加厲害了。回到靈盳山便想繼續掌控我,認爲我在靈盳山就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
雖然我十年來專心練功,他是戎平畢竟是靈界一人這下萬人之上的將軍,憑我個人能力,怎麼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想掌控我於他的手中,便讓我無力反抗。爲此,我回來第二天晚上便逃出靈盳山。
出來後,我又去青峰山找你,但是得知你已經被青峰派罷徒下山了。於是我便知道你已經回家了。所以我每天晚上便躺在那衣櫃裡面,希望你哪一天記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再去看看那裡,我們便能相見了。沒想到才幾天你就找到我了。”
左靖說:“我剛纔那的小聲,你是怎麼發現了,然後要嚇我一跳的?”
東月說:“雖然過了十年,但是我依然能很快地認出你來。今天我躺在破屋子裡,你到門外時我就已經看到你了,便認出了你,等你從院子走進來時我就確認了一定是你,因爲而屏息這間屋子經過多年風雨摧殘,看着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肯定不會再有他人進來,何況是個晚上。
所以我就很快地躲進衣櫃,知道你一定會再次打開它的,然後再嚇你一跳。沒想到還真嚇了你這個從小就大膽的人一跳。”
左靖與東月兩次見面,就和第一次見面一模一樣,這一晚兩人有着聊不完的話,簡直太多太多了,因爲他們的十年沒有見了,照這麼一直說下去,估計一晚上兩不停下來也說不完道不清了。反正兩個人就若如初見,充滿了新鮮的感覺,好像永遠都不會膩。
最後,東月聊到左靖被罷了青峰弟子之事,得知是因爲左靖沒有練武奇才才被罷的,又問到左靖十年只練就了三級青峰基礎刀法後問到左靖:“你沒有練武天賦,身上也纔有個青峰三級基礎刀法。連我這十年練的武功都不如。如今我跑出來和你在一起,要是戎平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怕嗎?”
左靖搖搖頭說:“我怕什麼,我武功不夠,便是他們都是說我有用不完的勁,就憑這點,即便是戎平來找麻煩,我也可以先和他耗子着,讓你安全地離開。”
東月說:“你不要太傻了,你那點武功,戎平隨便一招一都招架不住,更別說保護我了,你還是留着自己跑路吧。”說完兩人又彼此打笑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