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裡,透着滿滿的危險,從她背後撲過來,狠狠的壓在她身上。
臉上微微一變,這樣的氣息,好像還透着一種殺氣,那種嗜血般的感覺,着實讓人不好受。
這麼生氣,是因爲剛纔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吧。
“我也只是想要跟安淺盈小姐聊一聊而已,你何必這麼生氣呢。”沒有回頭,或許是因爲身體有些許僵硬的原因。
安淺盈也能夠感覺到那種氣息,擡頭看到徐少懷正在向她們慢慢走來,黑沉沉的眸子,好像想要將她吸進去一樣。
而那雙瞳孔中,似乎藏着一個冰窖,被吸進去之後就會被凍結,然後和冰塊一起粉碎。
緊緊咬住下嘴脣,呼吸也開始變得紊亂了,大概是因爲害怕。
徐少懷走過去,在牀沿坐下。看到徐少懷貼近自己,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靠,但是不僅因爲身後已經退無可退,並且他已經伸出手,將她攬過去了。
靠在他的胸膛上,溫度和心跳聲立即傳達過來,她只覺得好像很燙很燙,幾乎灼燒她的皮膚。
但是她還是強忍着那種感覺,乖乖的躺在他懷裡。
這個時候如果惹怒了他,恐怕有幾條命都不夠他殺的。
心裡在躁動,在生氣,也能夠感覺到身體裡有一種東西在慢慢的涌出來。因此,此刻看到安淺盈這麼乖巧的反應,他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只是對面這個大膽的觸碰他底線的人,真想殺了她啊!
在他擡頭,看到他那雙黑眸的同時,端木蓉感覺自己的身體連同身體內部的心臟,都狠狠的震動了一下。
接着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能動,一瞬間彷彿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一樣,只能直直坐在那裡。
被那種強烈的殺氣壓制着,彷彿是有一把巨大的刀貼在她的脖子上,冰涼的危險,只要稍稍一動,她就會喪命。
這個時刻,她是相信的,這個男人,徐少懷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手腳開始開始變得冰涼。
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能夠開口說話,“徐少懷,我並沒有打算對安淺盈小姐做什麼,你何必緊張。”聲音隱隱有些沙啞。
徐少懷嘴角勾了勾,沒有笑意,只有血腥的味道,“緊張?我只是討厭忤逆我的任何人。”
一句話,霸氣肆意,好像是所有人都該臣服在他身上的那種囂張。但是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是增添了某種魅力。
端木蓉看着他的眸子一亮。沒錯,就是這樣的男人,越優秀越強大,就缺吸引她,就是因爲這樣,她纔要過來,因爲她要這個男人。
“剛好,我也不是那種只要臣服的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安淺盈,臉上又恢復了之前那種笑。
對上她的雙眼,安淺盈低下頭。
徐少懷卻眯了眯眼睛,強迫性的將她的頭擡起來,看到她垂下的眼瞼,親了一下她的眼角之後,一路向下,來到她柔嫩的脣上。
輕輕輾轉纏綿,這種動作驚得安淺盈立即睜大眼睛看過去,結果就看到那雙黑亮的眸子近在咫尺,一片黑漆漆的,此刻卻是如同黑夜中的天空一樣。
好奇怪,他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從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這麼覺得了。
而此刻最讓她奇怪的是,他那種霸道想要侵略城池般的氣勢,只是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嘴脣。
自然沒有再讓她有窒息的感覺了,而他也很快放開了她。這個時候她纔想到,這可能只是做個端木蓉看的吧。
而端木蓉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很表情淡定的看着他們。這樣的她,安淺盈看着都覺得心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不動聲色的女人最有可怕。
而徐少懷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將她攬在懷裡之後,向她看過去,“還想繼續待下去?”
端木蓉保持着微笑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沒入房門後,安淺盈稍稍鬆了口氣。在她認爲,徐少懷只是爲了讓端木蓉離開而已,那麼她走了,他應該會放手的。
但他並沒有那麼做。在她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瞬間,她感覺自己一下被扔到了牀上。
沒怎麼用力,所以她還不會覺得疼。但是她剛剛掙扎着想要起來,身上就籠下來一個黑影。
那種強烈的,好像要被什麼壓住,甚至非控制了呼吸的感覺再度涌上來。
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推上面的人,但是一瞬間她雙手就被緊緊握住,並且被舉過頭頂,雙腿也被壓住了,使得她完全無法再動彈,更別說掙扎了。
看着他徹底壓上來,安淺盈眼中佈滿驚恐,張了張嘴,聲音泄出來了。
“不……不要……”是哀求,是害怕。
但是徐少懷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並且輕聲說,“別亂動,我可不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死在這裡。”
突然想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立即開口道,“醫、醫生說過的,現在孩子情況不穩定,他、他會死的。”
說出這樣的話,只是爲了能夠讓他放過她,畢竟他那麼想要讓那個孩子存活下來。
“所以我讓你別動,如果這個孩子死在這裡,我會讓你還有你的親朋好友和他陪葬。”輕輕的聲音,卻讓人極度的恐懼。
她深知一點,徐少懷從來不會開玩笑。
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因爲那些話,將她全身的力氣和想法都剝奪了,她什麼也不敢做,更加做不了了。
而徐少懷似乎難以了,歪頭咬在她的脖子上。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願意配合他,雖然勉強又笨拙,但這也是來源於害怕。
自己身體的情況,和這個孩子的情況她是最清楚的,因此她也很明白,今天晚上這個孩子有很大的機率活不下來了。
正因如此,她必須用盡辦法讓他活下來。她死了也就算了,唯獨就是不能讓周圍的人受到牽連。
黑暗中,她看不到徐少懷更加暗沉的雙眼,而她也很快就覺得特別的累。
好在這一次,徐少懷很快就放過了她。
陷入黑暗之前,她甚至在想,爲什麼今天的他這麼反常。
第二天,剛剛有意識的時候,她就能夠感覺現在已經不早了。果然,當她睜開雙眼時,眼前的光線是暗淡的。
可能是徐少懷吧,他打開了窗戶,讓她看已經失去了那麼白的天空了,想必現在快要到晚上了。
睜着眼睛躺了一會兒,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去摸自己的肚子,泛起平坦依舊,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而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接着聽到好像不只一個人的腳步聲,然後讓她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身白的醫生。
“徐總,安小姐醒了!”看她睜着眼裡,她高興的一拍手立即向身後人道。
“不過徐總,安小姐的身體真的不適合再做那種事了,所以您以後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作爲醫生,她害死忍不住說了一句。
然而徐少懷好像並沒有要聽的意思,直接開口道,“出去。”
命令式的話,不容許她拒絕的聲音,她只能嘆了口氣,然後乖乖的走出去。
接着,安淺盈看到徐少懷走進她的視野,聽到他的聲音,“好點了嗎?”
安淺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好點了沒,便是胡亂的點了點頭。
徐少懷將她慢慢抱起來,然後喂藥給她喝,無論燙不燙,苦不苦,她都要沒有一句怨言的喝下去。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無力到這種程度了,全身上下軟綿綿的,如果不老者身後的牀背,她可能根本坐不穩。
終於喝完了藥,安淺盈強忍着想吐的感覺。每次都是這樣,至少現在是,她每天都要忍着這種感覺。
而這個時候,徐少懷將她抱進了懷裡的同時,還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
“孩子沒事,這幾天好好休息。”
短短一句話,甚至都讓她產生錯覺了。徐少懷對她說話怎麼會溫柔呢,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事實上,徐少懷對於自己昨天做出來的事,確實有一些勉強算是自責吧。
想要抱住這個孩子的是他,而差點殺了這個孩子的人,也是他。
昨天晚上,因爲端木蓉而生氣,在房間裡怎麼也無法平穩這種心情,他便想要去找安淺盈了。
在端木蓉面前,感受她如同貓兒一般,聽話又乖巧的躺在自己懷裡,身體柔軟溫熱。
與她交換氣息的時候,卻想要更多,加上她在牀上的迴應,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誘惑。
雖然知道她是爲了不讓孩子受傷才那麼做的,但是偏偏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她。
最後,他好不容易忍住了,她也立即昏了過去,也出血了。
醫生檢查過說,這是胎兒疑是滑胎的徵兆,如果現在還不小心的話,孩子可能就真的沒了。
聽到這個話的時候,他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種慶幸的情緒,還好她沒事。
被抱在懷裡,她自然也能夠感覺到了,他身上氣息和情緒的變化。因爲不知道怎麼了,她也不敢亂動,只是乖乖的等着。
但是,她也確實因爲徐少懷的這種撫慰,想吐的感覺慢慢退下去,也開始覺得好累,想休息了。
因此她便想,現在睡過去應該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