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明顯是衝着她過來的,一羣人圍過來,充斥着的過於濃郁的危險的氣息。因此,當那些人一靠近,她就立刻逃跑,卻發現那些人一直緊追其後。
她這段時間根本沒接近過誰,完全想不到會誰故意想要對付她,只能慌不擇路的亂跑,同時也在怨恨,路上這麼多人看着,竟然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
或許看到她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被欺負,一些人還是會生出一些正義感的。但是,如果欺負她的人看上去太彪悍,更多的人會退縮。
背後的人越來越近了,只有幾度的天氣,她竟然生出一身的冷汗,衣服的布料被打溼,粘膩在皮膚上,讓她起了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頭皮也是發麻。
咬了咬牙,忍下越來越恐懼的內心,準備衝進那個咖啡廳,如果這些人破壞了咖啡廳的東西,老闆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把。
咬牙讓自己一定要堅持自己進去,眼看那扇門越來越近,卻突然看到兩個極其熟悉的兩人,使得她一瞬間忘記了身後追趕的人,停下了腳步。
安淺盈站在那裡看着她,一時間心情很是複雜。
現在的葉珍珍和之前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穿着都沒有變得樸實,好像還是之前安家的二小姐一樣,只是可能因爲剛纔奮力的奔跑,導致她髮絲有些凌亂,表情有些狼狽。
徐少懷看着她,眼睛眯了眯,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不得不懷疑,這場看似危險追逐是不是她故意讓安淺盈心軟的。
看了她半晌,安淺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對於葉珍珍,她真的沒什麼實在的感覺。說她傷害了她,但她並沒有出什麼事,而且她還是她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妹妹,還是有着一些感情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葉珍珍開口的第一句,怎樣重擊在她心口,“是你對不對!我已經退出你的生活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沒有故意這一說,只是此時這麼碰巧的看到了他們,讓她想起,她得罪最深的除了安淺盈沒有其他人了。
原來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人在大街上圍堵她,然後他們就可以站在一邊看戲。
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言語更加歹毒了,“安淺盈,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想盡辦法羞辱我有意思嗎,以前虛僞的對我好,現在就可以放肆的針對我了是嗎!”
她一言一語的指責,讓安淺盈臉色有些發白。她也想過,或許是她從小的遭遇讓她心裡產生了不平衡的感覺,所以纔想要對付她。沒想到竟然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虛僞,是不是她一開始就沒有把他們當成家人?
自己就好像是個笑話一樣,把她當成家人,卻被她當成虛僞。
徐少懷擔心她難受,剛準備開口,卻聽到她冷聲一笑,“葉珍珍,你成爲安家乾女兒時我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們做出虛僞的樣子給誰看?”
她冷哼,“誰知道你們!”她看到身後的人因爲見到徐少懷他們停了下來,更加確定這是安淺盈他們故意的。
“既然你覺得我虛僞,那你是不是應該把這些年安家給你的東西還給我們?反正我們很虛僞,不是嗎?”她一口一個承認,徐少懷卻是看得心疼。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更加應該讓她自己面對,所以一直忍耐着站在一邊,攬着她的腰,讓她把全部的重量都壓到自己身上。
他的舉動讓她心下一暖,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慢慢放鬆下來。
葉珍珍聽了她的話表情變得極其難看,指着她大罵。
徐少懷臉上一凜,葉珍珍瞬間就感覺到了身上傳來一股涼意,手心立刻出了一層汗。她剛纔一直直指安淺盈,竟然忘了她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她竟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甚至想要趕快逃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行了,這件事與我們無關,你們繼續。”淡漠的留下這麼一句話,直接定下了她的結局。
看着被攬着離開這裡的人,那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最小的時候,被老師帶去見可能會贊助他們學習的人。
她挺直了腰背站在那裡,想用盡辦法吸引到那些有錢人,毫不在意自己如同商品一般供人挑選,極力想要成爲被人看得比較順眼的那一個。
就是那時,她看到了如同公主一般的安淺盈,還是小小的,站在穿着貴氣的婦人身邊,身上也如同帶着一層光圈,耀眼得讓人忍不住的嫉妒。
因此當她看到她的視線轉過來後,她做出天真可愛的模樣,只爲了讓她看中自己,並且決定以後絕對要做一個比她更加優秀的人。
一直到幾個月前,她都覺得自己是非常有希望完成這個願望的,可是現在,她與她,不過雲與泥,相隔的距離讓人絕望。
“安淺盈!”狠狠叫出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要說的。
安淺盈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淡淡的聲音傳過來,“珍珍,當初沒看出你是什麼人,將你帶進安家,讓爸媽傷心是我的錯,不怪你。這麼多年的妹妹,這是最後一次了。”
深吸一口氣,擡頭看着徐少懷。那雙眼中,雖然依舊含了一些傷心,但他知道,她已經放下了,大概是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解決了,反而有幾分輕鬆。
“你們回去吧,這次我保了。”僅僅只是這次而已。
那些打手本來看到徐少懷他們就已經猶豫了,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走,聽到這個話之後便不敢停留,快速離開,並且將他的原話告訴了他們的主人。
葉珍珍也一臉難堪的離開,這種時候她還有什麼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嗎?
回到咖啡廳,安淺盈突然覺得好累,但又隱隱透着一絲絲的輕鬆。被徐少懷整個抱在懷裡,將所有的重量靠上去。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爲了什麼讓她發生了變化。就算是她從小的經歷在長大的過程中對她造成了一些影響,但爸媽從來沒有因爲我纔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偏袒過我什麼。”
“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這只是當初我們太有眼無珠了,竟然在那麼多孩子裡找到了這麼一個……”她咬咬牙,最後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徐少懷摸摸她的臉和頭,動作輕柔,帶着安撫的意味,卻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才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葉珍珍的本性?”
“嗯,但是因爲不想讓你過多的在意而傷心就沒告訴你。”他解釋道。
她也沒生氣,只是嘆了口氣,“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爸媽了,以免他們更加難過。”只是無論如何還是不敢相信,葉珍珍竟然在他們身邊演戲了這麼多年,她都有些佩服她了!
安靜了一會兒,感覺懷裡人的情緒好像平復了一些,他才輕聲道歉,“今天本來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卻讓你遇到這種事。”
她輕聲一笑,“沒什麼,誰能預料到這種事啊,還是很放鬆的,不過我有點累了。”
知道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他也就放心了。
葉珍珍離開之後快速回了自己的小房子,從裡面將房門鎖上後,無力的滑落在地,捂着心口心有餘悸。
不僅僅是因爲徐少懷放過了她,也因爲那些來路不明追趕着她的人。
當時她是太着急了,看到安淺盈就開口說是她做的。但事實上她也很清楚,安淺盈是最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是她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了。
於是,原本一個好天氣,想逛街的好心情被破壞,躲在家裡也是提心吊膽的,一直窩到外面徹底天黑,她才動了動麻木的身體,拖着艱難的步子去給自己泡泡麪。
想着已經這個時候了,應該不會有人找上門來了,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去洗澡睡覺,躺在牀上她還在想明天去找一下那些混混,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誰想要對付她。
冬季的夜晚是有聲音的,凜冽的冷風呼嘯着,睡在溫暖的被窩裡的人聽到風聲,只會覺得更加幸福。
只是這種風聲似乎掩蓋了太多的聲音。
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葉珍珍迷糊的翻了個身,還以爲又是老鼠,厭惡皺起眉頭,卻並沒有清醒過來。
突然,一道什麼被用力砸擊的沉重的聲音傳來,嚇得她立刻坐起來,心臟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跳動着,幾乎撞破她的胸膛。
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速,視線慢慢適應黑暗後發現,自己的單人牀旁站了一些黑影。極具的恐懼讓她大叫出聲,下一秒幾乎將她骨頭打斷的重擊席捲全身。
整個人直接從牀上倒下來,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擊打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能力,身體開始發冷,麻木,整個人已經處於一種無望的灰色之中。
來不及呼救,甚至連痛苦的聲音都無法吐出來,她便已經失去了知覺昏過去。那些人似乎只是想要教訓她一頓,見她昏過去便紛紛離開,房間的門都沒給她關上。
第二天一大早,某個房間的住戶黑着一張臉,掛着黑眼圈,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披上大衣就跑出去。
只是,當她站在自己要找的那戶人家門口時,被嚇得大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