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犇看着我和李剛說:“剛纔和你們的店長聊了幾句,知道你們兩個在店裡做的都很努力,也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向來賞罰分明,以後你們的獎金我會加倍給。”
李剛連忙說道:“謝謝王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公司好我們才能好,責無旁貸。一定會更加的努力!”
王犇說:“好好好。年輕有爲!年輕人就應該有這股幹勁!”
巫婆自信能贏了王犇。王犇也着急,專注把心好好放在總公司這些轄下或者加盟的店面。這段時期,對於每個下屬,都要關心愛戴。尤其我們這種直接關係到公司業績的員工。
王犇這餐飯,用的口氣同,新聞中領導撫慰災民似的。問寒噓暖,還說要給我們提供旅遊的機會,被我倆婉言拒絕了。
飯畢,王犇親自開車送我們回了公司宿舍。
李剛對着遠走的奔馳轎車恭敬的拜拜着。
我踢了他一腳說道:“像個黃協軍似的!”
這傢伙轉過來,媚笑還帶在臉上:“辛辛苦苦這麼久,終於得到了老總的賞識。能不興奮嗎?”
我跟他說了我和巫婆佟現在的關係,及王犇和巫婆佟要一山不能容二虎的事。
李剛聽後晃着自己的大肥臉蛋子說道:“難怪這傢伙突然對我們這幫人這麼好!那我們現在不是反戈矛頭對準你女朋友了?”
我說:“不知道巫婆怎麼想,她總是很自信,總覺得自己能贏。還讓我們都努力,說反正以後歐富都會是她的。”
李剛託着下巴問道:“她爲毛這麼自信?”
我攤開雙手,說:“天知道。”
李剛笑着說:“今晚你倆哼哼哈嘿的時候,一邊運動一邊問啊!她會說的啊!”
我掐住他脖子:“以後再說這種話,我扭斷你的脖子!”
“我脖子這麼粗,隨便你。”
去了倉庫看一下,見到程歆坐在門口那兒。我和李剛納悶了,都十點鐘了,這傢伙還坐在門口?出事了?
程歆倒是先迎了上來,憨笑道:“孟哥,剛哥。你們來了?”
我說:“廢話!都站在你面前了,當然來了,你呢?出事了?坐門口等什麼?等地震啊?”
程歆說:“今晚我妹生日,我要請大家去唱歌。爲我妹妹慶祝生日。”
李剛笑呵呵道:“走走走。剛纔我們吃飯也沒喝酒!今天正好週五,週五不喝酒,白在世上走,明天休息,喝他個一醉方休。”
我問:“誰看倉庫?”
程歆說道:“我培養了兩個下屬,踏實着呢。放心了。”
我的手機響起來,是巫婆佟打來的。“喂?什麼事啊?”我問。
她說:“在哪兒?”還是高高在上的領導的口氣。
我說:“倉庫。”
她說道:“那你走過來公司大樓門口,這樣。十分鐘後見。”
掛了電話,我拍了一下手機,該死的,被老子睡了還那麼拽!
我用很陽光的笑容,跟這幫人說道:“兄弟們,你們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鋼彈嘲諷道:“老婆大人叫過去幫忙洗腳
?”
我攤開手:“想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但那個人沒有給我說這句話的時間。”
李剛哈哈笑着:“兄弟,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去吧,如果你不能來,我替你唱你的那部分歌,喝你的那部分酒。”
我邁開步子走向公司大樓,程歆在後面問李剛:“剛哥,老大是去哪兒?”
“接你嫂子下班。”
程歆又問:“阮蘭嫂子還是姍姍嫂子?”
李剛說:“巫婆嫂子……”
程歆兩手捂着嘴巴:“啊……?”
對這兩個活寶的對話,我只能搖搖頭,走得更快了。
遠遠的,就看見了昂首挺胸的聳直的站在車邊。就是在那麼遠的地方看過去,你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抑不住的美麗。這種美麗是懾人的、咄咄逼人的。
我走到她面前,她指了指,意思讓我上去開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深切的理解到了這話的意思,我的心臟是突突突跳着的,就像數百隻小鹿奔騰而過。
我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額。那個……”
她慢慢的斜過頭注視我:“結巴了?”
我說道:“不是。看到你,就是很高興,呵呵呵。”他孃的,感覺自己變成白癡了。
她怒嗔道:“我說,跟阮蘭說話你倒是很會說啊。跟我說話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辯解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
她問:“我的臉怎麼了?”
我說:“此等容貌只應天上有,人間安能幾回見?我等凡夫俗子,得您垂見,當然會戰戰兢兢了。”
聽我說完這句話後,她突然飛速轉過身子,不讓我看見她的表情。
我探着頭想看看她是怒是笑,猛地她又轉回頭來:“叫你去開車!你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我嘟囔着:“下班時間,能不能別是用頤指氣使的口氣說話!”
她隨後上上了副座。
坐在駕駛座上,我看到車裡多了一個音樂盒,在擋風玻璃下的防滑墊上,正是我和李剛在她的路虎攬勝上看到的那個。
我問道:“這個是幹嘛的?”
她說:“見你的車上什麼裝飾都沒有,太單調,在你車裡放了這個。你看到的時候也會溫暖些。”
這話,聽起來,很是讓人感動。
我故作冷淡道:“哦。”
她問:“你不喜歡嗎?”
我還是淡淡道:“哦,喜歡。”
啪一聲,她擡手拿起來直接扔出窗外去。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瞪大了眼睛問:“你這是做什麼?”
換成她冷淡了:“你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不扔了留着做什麼?”
我的心突然一疼,怒道:“你神經病啊!”
慌忙下車,一百米仨腳印,在車流如織的馬路上撿回了那個音樂盒,刮花了不少,但是還好沒壞。
回到車邊,巫婆佟居然自己竄到了駕駛座上,估計剛纔她想一氣之下開車就走,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又不走了。我只好上了副駕駛座位上,然後
認真的擺放好。
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還是假裝的?”
我不知說什麼好。除了她的身份,還有她的脾氣。我跟她,一點也不等同於一個世界裡!
她忽然搓我的手臂,笑了一下說:“其實,我很感動。”
我說:“巫婆佟,我想要對你說。我們兩個人,是不……”
她打斷我的話:“走,餓了!”
我很無語的靠在車窗上。其實,我也有想過李剛的話,我們根本就是孽緣,前世的孽債修來今世的孽緣。
手機響起來,我接道:“喂。”
“哥兒們!怎麼樣,恭送老佛爺走了沒?大富豪KTV!公主特靚啊!快點來!”李剛那邊有點吵,所以電話力他的聲音很大。
我道:“哦,知道了。”
李剛又大聲道:“快點!蛋糕等你這個恩人來切呢!”
我說:“哦。”
有氣無力的放下了電話,繼續着剛纔的思緒。看來,這段孽緣從一開始就是錯,錯得離譜。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說兩人不配也好。省得到時糾葛得要死要活。
心裡想得極其瀟灑,可真的讓我說我能說得出口麼?我捫心自問,得到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巫婆佟什麼時候惹惱了我,我就一定能說出口!
車子發動了,無話可說,我拿起音樂盒把玩,音樂盒上面兩個摟在一起跳舞的小人。小人的後面有點疙瘩,我仔細瞅了瞅。男的後面刻着小小的兩個字,豆漿,女的後面也刻着兩個字,巫婆。
我心顫了一下,這麼說,她是真的愛我麼?我問我自己問不出來。
車子在大富豪KTV門口停了下來,我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
她怒視着我說:“去吧!去吧!去玩死你吧!找你的靚公主吧,給我下車!你不下,我下!”
我下了車,關了車門。她若是下車打出租車回去,我就開我的車進停車場。
巫婆佟,你爲什麼就不能待人溫柔一點呢?帶着一腔怒火,走進了大富豪KTV,繁華盛世,今晚,就讓美酒代替佳人了。
透過包廂門上的小玻璃,瞅見了我的這些死黨們。推開門的一刻,有一隻手挽住了我的手臂。我側過頭去,穿高跟鞋和我差不多一樣高的巫婆佟,給了我一個賭氣的微笑:“生氣了?”如電影中幻變來去如風的妖魅。
這個微笑,如同夏日的驕陽,讓我的悲傷和怒氣都一起煙消雲散。
我想吻吻她。哪知那幫傢伙嘩啦衝過來:“豆漿來了!”
高高興興的,看到巫婆佟。一幫人先是驚愕,接着鴉雀無聲。如同一羣調皮的小學生在搞怪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威嚴的教導主任,頓時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
巫婆佟溫柔着聲音說道:“我現在是以豆漿的女朋友身份來的,你們不用這麼看着我的。”
一幫人假裝着笑臉坐回位置上了。
我悄悄問道:“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不怕人家閒言閒語?”
巫婆佟橫了我一眼說:“你說的這個怕。是你怕,還是我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