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說道:“叔叔這次連王犇一起害,可能王犇都沒有料到,他過河拆橋落井下石。我的推測就是王犇開始的時候抖出了一些事情,原本是想要商量如何對付我們。誰料到叔叔暗中派人順着王犇抖出的這些事進行調查,順藤摸瓜,這不是很難啊?叔叔完全可以買通他身邊的人啊。王犇也不會想到叔叔會對付自己,特別是王犇進去了之後,叔叔也顧不得什麼道義了,一心就想收購了歐富!整垮我。”
我說道:“巫婆,先說眼前的吧。現在他們喊着要收購,我們有什麼辦法呢?”
“怎麼辦呢?價錢,森實開得比較高,天翼開得低。但如果得罪他們,他們把這些材料交上去,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如果沒有歐富,怎麼樣折騰都行,畢竟我很清白,遲早會有一天弄清楚這事。”
我打斷她的話說道:“怎麼樣折騰都行?遲早?遲早是多遲?多早?查個三五年,查得你面黃肌瘦!”
“可你有沒有想過,難道我們賣給了他們,他們就不告我們了麼?”
“那你的意思是?”我問道。
巫婆說:“以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轉給森實,拿了錢之後,再慢慢和他們打官司。大家慢慢耗啊,只要我不處理歐富這麼多工作,我就有精力來對付這些事情。”
我想着,是不是又要進去裡面住?
巫婆看得出我的困惑,說道:“放心了啦,不會有事的!”
我抱了抱她說:“我一直都在爲我們祈禱。”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我們拒絕了他們,他們馬上大肆廣而告之我們逃稅將要倒閉的消息,公司將會風雨飄搖,不堪設想。”巫婆提醒我道。
我在她耳邊輕輕說:“都聽你的。”
願上帝保佑我的巫婆不要老是被拉進那個噁心的地方,跟我相隔讓我糾結。
巫婆說道:“如果遠離了硝煙,我們能每天廝守在一塊,不用去想明天或者下一刻會遇到大風浪。想象一下,陽光透過窗子,暖洋洋的照着人身上,看着報紙,吃着蘸着蜂蜜的吐司,不時的配着牛奶,感覺真是美妙啊。”
慢慢的,巫婆也被我同化了,厭倦了暴風雨,憧憬着兩個人的美麗世界。可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她只是在等機會。曾經她的最大理想是憑藉自己的雙手站在商界的頂點,搗毀佟氏企業,讓那個邪惡的叔叔得到應有的下場。現在慢慢的,她最大的願望是與我長相廝守。
分開的感覺真的難以忍受,尤其是想到她會受苦受罪,更是讓我心酸。
“巫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哪怕只是一分鐘。”想想這些天,才分別了幾天。每天醒來後的傷痛,醉着酒,一個人飄蕩在這個城市,夢遊着,恐懼着那無邊無際的落寞。
巫婆說道:“以後都不會的,去買一副手銬,誰也打不開,我們走到哪都要連在一起好不好。”
我笑了:“那我們在公共場所上衛生間,進女廁還是男廁?”
“當然是去女廁,你穿裙子,裝成女人。”巫婆嘻嘻笑了起來,她的笑是種訴說,如煙花般精彩,我腦海中永遠抹不去的回憶。
回到包廂裡面,洪經理喝了一口茶,輕蔑地問我們:“怎麼樣,佟總?什麼打算?”
我心裡怒罵着他,狗腿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遲早整死你!
巫婆裝着很怕的說道:“請問,那些材料,你們放在哪裡?”
眼看這事有戲,洪經理掩飾不住的得意:“材料?佟總,你們至少表態一下,到底是願不願意?”
巫婆說:“材料呢?”
洪經理更開心了,覺得我們真的怕了。他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材料在我手上,一旦我們要整你。你最少也要跟檢察機關兜上半年,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們的目的是歐富,不是跟你玩遊戲。再說我們整死你,對我們也沒啥好處!”
這話就是佟傳雷的心裡話了,他的目的是讓佟鳳鵬沒有力量跟他抗衡,還有收購歐富。第一個目的他達到了,我們根本無法與他相提並論,第二個目的也將‘達到了’。我倒是覺得如果我們給他收購了,他不會沒事找事纏着我們。
巫婆斟酌了一會兒,說道:“下個星期,準備妥當,簽收購合同。”
“爽快!哈哈…”他大笑道,“星期一吧,怎麼樣?”
“這太快了吧?”我說道。
“老總跟老總講話!你算個什麼毛身份來插嘴?你連坐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滾!”洪經理態度極度囂張的對我喊道。
我攥緊拳頭,巫婆輕輕摸了摸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衝動。
我怒瞪着他,他指着他的臉對我說道:“就是你們佟總,給我做秘書我都看不上眼,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說話!”
忒孃的,老子遲早要打他一頓!
巫婆保持着冷靜,說道:“週一確實太快了一些。”
洪經理大聲說道:“好啊!週一如果不把這事做好,你就等着給你們公司收拾爛攤子吧!”
恐嚇啊,囂張至極。
“好,既然這樣,就週一吧。”巫婆說道。
“週一早上九點鐘,依舊是這裡!如果玩花樣,等着你們公司亂開吧!到時如果不來,我馬上把你們公司逃稅的事情在各大媒體上誇大刊登,讓你們亂得跟一鍋粥似的,我看有誰願意收購你們!接着馬上把這些材料上交。”
我已經無法繼續忍受,拿起凳子對他說道:“信不信老子一凳子砸爆你的頭!?”
洪經理和他的隨從們,都站了起來:“你很威風啊?公司都要倒閉了還這麼威風啊!週一見!我們走。”
他們離開了……
巫婆對我輕輕地說:“說不怕,都是假的。”
我嘆道:“合作合作,合作出那麼多問題來。王犇這個喪門星,自己死了還惹得身邊人一身腥。”
巫婆說:“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絕對不會想得到,他本身有那麼多的問題。”
我說:“唉,世事難料。”
“竟然全都是違反法律,膽子太大了。”
我說道:“不是一般的大,恐怕天水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李剛點上一支菸對我們說道:“如果沒有那些腐敗的傢伙,王犇又如何能這樣亂來?正是一些腐敗的人,想要好處,收到了好處後。開始引導王犇這類人公然挑戰法律,如果天水市不大整頓,這些事情到死都不會有人挖出來的。”
我說:“確實如此。”
巫婆說:“我們回去公司再談。”
和巫婆上了車,巫婆看着我說道:“我還是有點怕,如果鬧起來,我們的確不好收場。”
我堅定地看着她說:“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巫婆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場風暴,是叔叔掀起來的呢?如果是這樣,我們能賣掉公司,收了錢。可他告我,上面的人都是他的,就是孔亮也幫不上忙的啊。”
原來她擔心這個啊,這風暴不是佟傳雷掀起來,是範磊掀起來。所以沒必要擔心。
巫婆又說道:“你想想看,這些都像是個陰謀。”
我開解她
道:“放心了,怎麼能是你叔叔的天翼公司呢?你不見森實到處收購啊。”
巫婆說:“如果說,森實是大公司,人家有眼光,看到形勢混亂,人家就順勢發橫財呢?如果我們有錢,我也會像森實一樣到處去低價收購這些公司。而天翼,一是要打垮我們,二是要收購我們這個很賺錢的公司。”
“先賣了公司再說吧。”
巫婆讓陳姍姍聯繫了森實的總經理,讓他們馬上再回來談判。
巫婆對我說道:“收到了錢才心安。”
我說道:“你對這個價格挺滿意的吧?”
巫婆笑了笑說:“當然啊,比我們公司的總資產多了那麼多。雖說如果我們繼續發展下去,未必就這些收入。可想想,我們不用擔風險了啊。如果有一家公司異軍突起跟我們搶生意?如果經濟危機大爆發?如果……很多如果的。”
“錢我倒不是看得很重,只要能和你安心在一起,那比什麼都強。”我說道。
巫婆勾住我的脖子,說:“賣了公司,我們就去旅遊,去歐洲。”
“不,要先把國內的大好河山看看才行,先要要去三亞,再去西藏,我們開着車繞一圈。”
巫婆笑着說:“先去看看你的家人,然後開着車遊玩。玩膩了,我們就回到你的父母身邊……你會這樣對我一輩子麼?”
我反問她道:“我們能不能一輩子都不要分開麼?”
“當然能……”
森實的總經理帶着人來了,連夜就開始談收購細節。
他樂呵呵地問道:“佟總,幹什麼那麼急啊?”
巫婆說道:“夜長夢多,萬一風聲走漏,那豈不是要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你們?”
森實總經理說:“跟我們之前約定的時間也就不到一個星期,難道真能那麼容易走漏啊?”
巫婆說:“生意場的事,難說啊,開始吧。”
“好的。佟總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真是巾帛不讓鬚眉!”森實總經理拍着手說道。
巫婆笑了笑說:“過獎。錢什麼時候到賬?”
森實總經理說道:“如果現在簽了合同,我給董事長一個電話。錢馬上就可以劃到你的賬戶。你們好說,我們也好說!”
巫婆問:“你們對我們可是信任得很啊?”
森實總經理說:“哈哈,你們信任我們,我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啊!你們提的那個要求,我們要考慮考慮。”
“我這個老總,還有我愛人,副總,走人,其餘人員你們打算如何安排?”巫婆看着他問道。
森實總經理呵呵笑道:“你是擔心他們跟了你多年,怕我們一接過歐富就解僱了他們是吧?”
巫婆說道:“不是他們跟了我多年,而是他們這些年爲歐富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你們接過公司,公司就是你們的,我們也無權干涉。只是我想提醒你們,最好先考覈考覈他們一段時間,如果真的覺得不合適再換。你們看怎麼樣?”
“佟總,我們收購了那麼多家公司,基本都是直接撤掉高層。你這個建議還不錯,我們可以考慮,但不能馬上答應你。”
巫婆交叉着手說:“那這些員工,爲公司立下汗馬功勞,莫非就要給了他們那麼一點遣散費回家?”
“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們董事長。”
他出去打了電話,一會兒後回來對我們說道:“董事長說,我們會按照你的建議,中下層員工我們不動。高層領導,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試用期來考覈他們。”
“那就行。”巫婆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