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說：“我想，我們不只是欠一個勇敢。若愛得深，愛得真。豈有不能穿越的障礙，豈能說轉身就轉身。現在不同以前了，我有了女朋友。有了一份責任，也有了一份義務。絕不能腳踩兩隻船！”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坐在曾經愛過的女人旁邊想着現在最深愛的女人。我的世界裡，現實和幻想總是存在着遙遠的距離。那一隻只與我握過的手，那一朵朵與我交換過的粲然微笑，那一句句海誓山盟的對話。我喜歡的人，註定都會錯過。漸漸的一個個離我遠去。
有時候想想，我是在利用着每一個女人，利用蔣依淡忘邱雅。利用麗薩淡忘蔣依。利用阮蘭淡忘她們所有人。現在，巫婆佟讓我連阮蘭都淡忘了，我的美好回憶開在每一個不同的女人身上……像風吹拂過衣裙似的，把這些人淡淡地吹散，漠然的忘記。
不知道某天會不會從睡夢中驚醒，如果沒有了巫婆佟，我該找誰來幫自己淡忘她？回眼望去，從來沒有一種在熱戀中就擔心失去的情愫。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一旦走進你的心靈，任憑時間的洪流有多急湍，都無法沖走。
夜很深了，聊着聊着她睡着了。
夜涼如水……
我裹好衣服，走出了她的房間。
雖然什麼也沒有做。心卻很舒暢。
回到了公司宿舍躺下，沒去巫婆家……
一早，坐在倉庫裡我的辦公桌前寫報表，上網。
昨晚有點着涼了，流鼻涕。
李剛在店面辦公室上網了，發了個視頻過來給我，我接了，對着麥克風：“喂，夠勤快的啊。那麼早就跑過店面了？”
他笑呵呵地：“昨晚沒有和阮蘭沒有累到？”
我說：“你王八蛋別亂說話！給人家聽去了傳到巫婆佟耳朵裡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打了個噴嚏，那傢伙居然說道：“別對着電腦打噴嚏，傳染我！”
“我勒個去，這也能傳染麼？”
“昨晚你真的沒有和阮蘭嘿嘿嘿？”他死性不改，繼續追問。
我鄙視道：“你別把我看成渣男成不？我心已有所屬，從今不再有人讓我起漣漪。”
他樂呵呵道：“萬人迷的豆漿同學，我該拿什麼整死你！話說，根據經濟學原理，買賣是一個雙方交易的行爲，如果沒有了買方市場，賣房市場就不復存在了。反正她需要，恰好你正房不在，大好青年撒點熱汗，沒什麼。”
我說：“你快點去死吧你！”
他說：“和你說個正事，我看上我們店面附近的一個樓盤的房子，不大，卻很漂亮。正適合像我這種缺少親人溫暖的孩子。”
我說：“那成，你去看看價錢。回頭跟我說，無論如何我都要幫得你。哈哈，首付，首付我能幫你。”
他說：“得了，我哪敢跟你說。回頭你就跑去跟女朋友說，咱缺錢，但咱不能丟人！我跟你說別用那女人的錢哦，要有骨氣，要有氣節！”
我發了一個尷尬的表情，然後說：“陳珊珊買那套房子，我已經跟巫婆要過錢了。”雖然是和她要
的，但是那就等於提前給我發的獎金。但是如果再要，可真的自己都沒有藉口了。
李剛馬上發過來一個發怒的表情說：“媽的！今天馬上籌錢還她！跟你說不能用女人的錢，人家看不起你。到時她也會看不起你，有把柄抓在手裡。吵架時不時的提起來，讓你沒臉做人！”
我發過去一個驚恐的表情說：“沒那麼恐怖吧？”
他說：“別說了，馬上的籌錢還她！咱一起籌錢！你欠誰都成就是不能欠你這個女朋友！就這樣，我去籌錢！”
我說：“那你房子呢？”
他說：“慢慢拼搏咯。要享受爲了買房買車而奮鬥的過程，要把社會想象得美好纔會有信心。”
我說：“嗯，好。社會和諧，空氣清新，生活美好，陽光燦爛，我們很直溜，我們很帥氣……”
他說：“就這樣！你去死吧！我去找錢，還她！一定要還！”
他的QQ滅了……那麼緊張啊？
“阿歆，有煙嗎！”我對着外面的程歆喊道。
“有啊。老大，你真跟佟總談戀愛了？”阿歆問道。
“算是吧……”我說道。
阿歆說：“老大，剛纔鋼彈說得對。別欠了你女朋友的錢……現在公司里人人都說你福大命大，傍上了佟總這個大款。咱不求改變人家的看法，只求問心無愧。”
我說：“我勒個去。現在你也大道理來說我，要不是那時候實在沒有辦法，我能這樣幹嗎？你以爲我想借呢？”
“那我們最好湊起來還給她。”阿歆說道。
“你以爲我不想？”我心煩的反問道。
“那就還啊！”不知什麼時候，陳珊珊也進了倉庫。
我問陳珊珊：“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啊？”
陳珊珊說：“出外面，有事跟你聊聊。”
跟她出了倉庫，吹吹晨風，有助於清醒……
陳珊珊轉過身子直視着我說：“昨晚你做了什麼事情？”
我說：“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做，看着她睡着後我纔出來。你信嗎？”
“信。我只怕你對不起了某個人，要不我不會多舌。”陳珊珊說道。
我笑着說：“沒什麼，我自己有分寸。”
陳珊珊說：“欠她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的。我不能讓你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
“什麼擡起不擡起頭，怎麼個個都這麼嚴肅似的。沒什麼的……”
“就這樣，我去忙了。會給你電話。”
又繼續回到倉庫寫報表……
聚精會神了好久，一個人站在身後好久了我才覺察到。
我轉過頭來：“咦？你來了？”
阮蘭笑了一下，問：“昨晚幾點走的？”
我說：“你睡着了的時候我就走了啊。我剛好忙完，走吧，咱倆去市場看看。”
裝這種玩意並不是很難，進店裡買了。不到一百元就搞定了，蓄電池放牆角，蠻大，綠色還挺好看。
安裝完事之後，阮蘭拖着地板，說：“我已經把飯燜上了，等下炒幾個菜。吃完了再
回去上班吧。”
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那好。”
看着桌上精緻的飯菜，很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我說：“搞什麼啊，呵呵，像是過年似的。”
她給我盛了一碗飯，樂呵呵的說道：“你是貴客啊。”
我坐到桌前，笑着說：“太精緻了，我都不捨得動筷子了。”
“佟總會不會做菜？”阮蘭忽然開口問道。
我說：“不知道，平時都是要的外賣，或者直接出去吃，她忙啊，沒時間。”從來沒見過巫婆佟不下廚房，這年頭，能掙錢就行。去考慮鍋碗瓢盆菜市場沒前途的。
“那也不錯，她有錢啊。”
我低頭不語……
“豆漿，你在店面的工作怎麼樣了？”阮蘭見我有些不高興，轉移話題問道。
“哦。還不錯，沒人管，自由自在的。”
吃過飯，送她回了公司，下車時。她回頭過來說：“晚上有空麼？”
我搖搖頭：“應該沒有，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沒什麼，那你開車小心點。再見。”
去店面找李剛，那傻子說了自己想辦法搞錢，他能有什麼辦法，很擔心。問了店長，店長說：“這傢伙忽然過來和我自告奮勇，去要那筆最難要的爛賬，大概二十多萬。我答應他，假如他今年能收得回來，我批准這錢可以給他無息用一年。還給他提成……”
還能有這樣的啊？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問。
店長說：“去要賬了啊，地址是在霞飛路的一個機關單位。你給他電話就成了。”
開車過了那邊。都是莊嚴的豪華辦公樓。進了大廳，李剛就是靠在二樓欄杆那裡，我走到下面叫了他一聲：“鋼彈，你靜站抗議啊？”
他轉身低頭看着我：“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喊道：“找你玩兒唄！”
旁邊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的人對我嚎道：“叫什麼叫！這裡是辦公場所！肅靜。”
“嗯，立刻馬上，現在就肅靜……”
李剛從樓梯下來，問我道：“你來做什麼？快回去！”
“我來問你吃午飯沒有，不行嗎？爲什麼不喜歡我來？”
李剛白了我一眼說：“就你那性格，還說自己堅韌堅忍。賤人還差不多。這筆賬這個單位拖了我們店裡兩年的了，你說難纏不難纏？搞定了是有提成的。我決定了只要有時間我就來這裡顫，死不要臉的纏。”
我問：“你真夠死不要臉的，那現在怎麼樣，他們答應給了沒有？”
“沒給。說給一半，談了好久都只說給一半。我繼續磨，磨到他們想死爲止。”李剛握緊拳頭眼裡閃耀着勝利的光芒。
我說：“做吧，繼續做。白日夢誰不會做。”
他蹲了下來說：“站得我腿都軟了。幫我買包煙吧，我一會兒還要繼續站他們辦公室門口。做一隻煩人的蒼蠅，煩死他們。”
我拿一包煙給他：“喏，還是從阿歆那裡剝削來的。我陪你，咱倆做一對煩人的蒼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