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佟在莫良昕身後,橫眉冷對:“你們倆,幹嘛呢?”
我倆急忙撤回手,“沒事,衣服有點灰塵,白秘書幫我拍一拍。”
“你給我進來!”巫婆佟指着我的鼻子叫道。
倒黴,又要去上政治課了。
一進她辦公室我們立馬就開始數落自己的不是:“佟總,不是我在上班的時候走來走去閒逛,而是我來有事來找你!”
“找我有事?找我有事你不敲門找我,你在外面玩玩鬧鬧?公司規章制度有看嗎?要不要我親自去人事部那拿來給你,然後一遍一遍的教你怎麼做?”
“不用不用。”老是被她這樣罵,我這麼臉皮厚的人都覺得臉紅了。
“找我有什麼事?說。”
“那個莫良昕,來找你幹啥來了?出了那麼大的事,他怎麼還會再公司呢。”
“是王犇赦免了他,還拉了他一把。”
“這不是吧?王犇應該恨死他纔對啊,爲什麼還要幫他呢?”
“知道王犇爲什麼那麼信任莫良昕麼?”
“但是現在出了事情,王犇知道莫良昕要對付他,難道王犇還要幫莫良昕,這道理不通嘛。”
“莫良昕把他的親妹妹,獻給了王犇。王犇和我能有今天,那女人佔了很大的功勞。”
我拉着凳子坐下來,點起煙:“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鬥得過你的?”
“哼……假如說做生意,拉業務,公司擴展,管理公司這些事,她對我來說算什麼?但是若比討好男人,我自愧不如。我不允許我像她那麼下作。”
“哦,原來如此。一定是那個女人夜夜在王犇耳邊吹枕頭風,聽從莫良昕指使,教唆王犇對付你們。”我四周看了看,“沒菸灰缸嗎?”
“你抽什麼煙?給我滅了!我的辦公室,不允許抽菸!”
“哦。”我猛抽了幾口,滅進了辦公桌上的小花盆裡。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是確沒罵我。
“如果能與王犇把這個公司平分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們鬥下去了。每天生活在這種勾心鬥角中,是很痛苦的事情。現在誰也不讓着誰,我們鬥得互不相讓,就算要輸,也要拼個你死我活。最讓我不服氣的是,我居然輸在一個樣樣不如我的女人身上!”巫婆佟恨恨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那個女人很有來頭嘛。”
“我也不清楚爲什麼那個女人很合王犇胃口。王犇到底喜歡她哪點,不過,要不是因爲她的緣故,莫良昕那點本事,怎麼可能在公司裡橫行無忌?要是有本事,他也早就混到總部那邊了。王犇很清楚他是個什麼人,所以根本就不想讓他到總公司那裡。”
沒想到,莫良昕的後臺,轉來轉去,竟然是王犇。真是造孽啊。
“王犇也很聽那個女人的話,只要那個女人說要什麼,王犇基本都毫不遲疑。”
“英雄難過美人關
嘛,因爲女人亡國的君王尚且比比皆是,更何況是一個區區的公司老總。”
“就怕是我先被他們弄完蛋了。現在,畢榮想對付我,莫良昕對付我,王犇也是對付我。”
“你怕了?”我問道。“我見你每天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這樣子對他們,他們也會對付你,不僅莫良昕,就連王犇,可能都要對付你,你萬事小心。”
我逗她道:“巫婆佟,你擔心我啊?”說完還興致勃勃的靠過去望着她。
“我擔心你?我是,我是討厭你。但現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和你站到一起,只能說,因爲‘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個道理。我用得着你的地方還很多。”
見慣了巫婆佟的不可一世,像她這樣抿着嘴脣擔心的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可比那蠻橫無理靚麗多了。我開玩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出賣色 相,推倒了莫良昕的妹妹?看你那副認真樣子,你還真這麼想過啊?”
巫婆佟一腳踢到我襠部下的凳邊上,算是恐嚇我讓我住嘴。
“巫婆佟,居然這麼狠,你想讓我無後啊。”
“你再叫一次!”
忒娘啊……
不知不覺中,把她的外號又給叫了出來。
她咬咬牙,想罵什麼的,又收了回去,繼續強忍着心平氣和道:“當時我就小看那個女人,我就說,這種女人,除了像狐狸精一樣有些姿色,無一可取。可偏偏我就輸給了她。”
聽巫婆佟的說話聲音,也是一種享受,悠揚清脆的緩緩流淌,象一股清澈的甘泉直入心底,另類卻不失甜美的嗓音,抑揚頓挫一直淡淡的,有點異域的感覺。我真後悔那晚喝醉,沒能聽到她的歌唱。
悠遠而飄渺。讓人心裡也泛起淡淡惆悵,每一句話彷彿都在訴說她曾經也受過傷,很深很深。太過感性的我,很喜歡的便是聽她這般身上帶着許多故事的女人訴說心傷。經常借酒釋放的人,心裡總有無言的壓抑,就像我這樣的。巫婆佟也是這樣,但我看不出她這樣有錢的女人,難道心裡的苦衷比麗薩還深?
“巫婆佟,佟總,說句實話,我所見過的女人中,還真沒有哪個比你漂亮的,繁華都市中美-女如雲,但真的要找出一個與你抗衡的,卻並不容易。你不把人家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就算了,還說人家搶了你的男人,這本身就不太可信。”
“你胡言亂語的!我把你撤回倉庫裡去!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一張調令!”巫婆佟又恐嚇我。
“現在我還有利用價值,你不會的。”
“就是用這張嘴巴,騙了那麼多女人?”
我以爲她的心堅如磐石不爲任何甜言蜜語所動,哪知我之前的幾句讚美她的話,就讓她的心跳個不停了,不過她倒是很有定力,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悅。這樣讚美她,並不是我想拍馬屁,細看她的臉,雙眼清澈
,水晶般透明無瑕,微笑時低迴縹緲卻滲着絲絲的醇甜,餘韻無窮。巧到好處精緻的妝容並沒有掩蓋清新風格,一身優雅的白領裝非常輕鬆庸懶。就如春風撫面,讓身心盡情的陶醉其中,盡情的享受視覺之美。
“誰說我騙女人了,你說我騙誰了?”
“那個很有錢的女人。你不騙她難道是她來騙你?”
一個有錢的女人和一個窮的男人在一起,人們往往都會說這個男人是去騙這個女人,而一個有錢的男人和一個窮的女人在一起,就很少有人說這個女人是騙這個男人的錢。
“你吃醋啊?”
由淺到深,激盪而不失婉轉,巫婆佟的一切都是那麼神秘,她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呢……
“如果莫良昕讓她妹妹靠近你,你能不能幫我,最好抓住她一些把柄什麼的。我不服氣我就這樣輸了她。”看巫婆佟的外表就知道,哪會是個很容易認輸的人。
“她會靠近我?”
“有這個可能,現在莫良昕雖然沒有被清除公司,但是很慘,他需要在王犇面前做點事情,重拾地位,也可能需要再找一個靠山,比如我,而你可以說是他搭上我們兩個的唯一跳板,所以無論他想做哪樣,都有可能從你下手,要麼是對付我,要麼是站在我這邊。”
“有些回憶是自己承載不起的,如果真的不想再提那段日子。那就讓它在心裡慢慢爛掉好了。你老是去記着,當然會難受痛苦。我有個疑問,既然那個女人和王犇那麼好,都天天睡到一起了,那她跟王犇要錢不就成了,還來罩着莫良昕?莫良昕一個月不就萬把工資嘛。”
“你傻啊!她想要的僅僅是一點而已麼?這種以相貌身體取悅男人的女人深知青春易老,容顏易改這個道理。過幾年,她老了醜了胖了,王犇還那麼疼愛?就因爲我在,那個女人不敢太肆意妄爲,也弄不了多少錢。現在你把人家畢榮的倉庫燒了,畢榮懷疑到了王犇頭上,他們兩個都窩火着很,沒心情去理別的事情。再說莫良昕這白癡去哪兒都是一個廢物,出去哪誰會聘用?只能窩在這,苟且偷生。”
“恩,等到她來靠近我,我立馬脫衣服洗乾淨爬到牀上等她!”
巫婆佟的火氣噌一下就冒出來:“我知道你就這種出息!滾!”
“不是,我是開玩笑的,我哪是那種人啊?我一向都是一個嚴格律己經受得起任何糖衣炮彈攻擊的好銀。”
“出去!”她真的怒了。
被趕了出來,白雪起立對我笑笑:“孟道江,怎麼了?又吵起來了?”
“沒事,就是被罵了幾句而已。走了,回去好好上班。”
白雪甜甜一笑。
突然心血來潮,湊過去又問道:“之前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沒回答我。”
白雪拿起桌上的筆作勢要捅我:“你這個流氓!”
一百米仨腳印,逃之夭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