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苦笑了一下,環顧一下四周,只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她還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那些片段,還記得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於是她也不出聲,只是竭力讓自己穩住身形,開始努力地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記憶的碎片一點點回籠,她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道熟悉的聲音上。
“多謝大祭司了,將他交給朕吧。”
朕,他稱自己爲朕。
鶴卿枝腦中猛然炸開,烈風嘯,竟然是他!
她不知道烈風嘯爲何會出現在圖蘭,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手段催眠了東方墨軒,只覺得一切都太過混亂了。
鶴卿枝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透過車窗忽閃出的縫隙向外看去。
外面天已經亮了,入目一片黃沙茫茫,她心下稍安,自己應該是還未離開圖蘭境內。
已經是一夜過去,想必盧青和他們也已經知道她被擄走的消息了。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努力拖延時間,儘量找機會逃跑了。
鶴卿枝鎮定下來,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腕。
可能是怕她掙脫,她的手腕被綁得很緊,血液都有些不能流通,現在雙手冰涼麻木,她想要掙脫一個縫隙來割斷繩子都不可能。
於是鶴卿枝直接就放棄了掙扎,反正即便現在逃出去,外面等着她的也是烈風嘯和他的那些高手,或許還會有東方墨軒,她根本逃不出去的。
鶴卿枝休息了幾下,攢了攢力氣,大喊一聲道:“停車——”
原本帶路騎馬跑在最前面的烈風嘯,隔着老遠竟然也聽到了鶴卿枝的聲音,立刻擡手讓衆人停了下來。
他勒轉了馬頭,騎着馬回到馬車旁邊,翻身下馬,一把將馬車的車門拉開來。
看到他的臉,鶴卿枝絲毫不感到驚訝,也沒有之前那般反抗他刺激他,只是淡淡說了聲:“列陽皇,好久不見。”
烈風嘯咧嘴笑起來:“好久不見,或許如今朕該稱你爲圖蘭女帝?”
“不敢,身爲階下囚,怎敢與列陽皇以尊稱相稱?”
“情非得已,離開圖蘭境內朕便幫你鬆綁。”
鶴卿枝扯了扯嘴角道:“只怕離開圖蘭境內我的雙手便要廢了。”
烈風嘯轉頭看了看,發現她的雙手已經青紫,也有些意外。
他跨步上了馬車,坐在鶴卿枝身邊,抽出腿上的匕首將她手腕上的繩子,還有固定在車壁上的繩子一一割斷。
“抱歉,是我疏忽了,讓你受苦了。”
鶴卿枝不回話,只是往旁邊坐了坐與他拉開了距離,這才抖了抖已經麻木的雙手,擡手撫上自己的手腕。
原本雪白纖細的手腕上這會兒已經被繩子綁出了兩條青紫,還有一些地方已經被磨破了皮,滲出了點點血跡。
這時外面一人出聲提醒道:“皇上,如今這地方容易被人發現,我們不能久留啊。”
“啓程吧,朕乘馬車。”
“是。”
鶴卿枝從車門一眼望出去,外面總共五六人,沒看到東方墨軒的身影。
她便問道:“大祭司竟然沒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