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一批貨物進城,子時整會開啓一刻鐘。”
簡單的一句話,鶴卿枝卻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種消息,定然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纔會知道。
一定是蕭敏行!
她斂下眉目,在心中對原主說道:“看到了麼,他今晚就是要走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沒想過要帶你走。你猜猜他今晚走了還會不會來接你?”
“可他現在帶我走了!”先前他對帝令的問題避而不談讓她傷心不已,這會兒她又因爲終於出了宮振作起來。
只可惜,一段關係只要有了裂痕,再想擴大嫌隙進而摧毀也就變得簡單了。
“若無方纔的一齣戲,你以爲他真的會帶你走?答案你心中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你閉嘴,我不想聽!”
“沒關係,咱們還有機會,你還有機會好好聽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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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了。”
一直閉着眼睛的烈風嘯猛然睜眼,沉聲道:“衝過去。”
鶴卿枝嚥了口唾沫,眯着眼睛從自己身後的窗戶縫隙看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前方卻動火通明,有守門的侍衛來回走動,城門已經大開。
聽着馬車疾馳而來的聲音,幾個侍衛衝過來叫嚷着,讓馬車停下。
可齊盧手中馬鞭連揮,駿馬嘶鳴一聲,猛地就衝了過去。
“啊!”
外面響起慘叫聲,許多侍衛躲閃被撞倒在地。
馬車衝破他們毫無防備的包圍,衝出城門,一路向西而去。
出城跑了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鶴卿枝下了馬車,發現烈風嘯的人手已經在那裡接應,旁邊還停了一輛新的馬車。
蕭逸可以根據這一路上馬車谷輪的痕跡找到這裡,但如果他們換了馬車,掩掉證據,再向追查他們的行蹤可就難了。
鶴卿枝趁着他們說話的時候,悄悄靠到了一棵樹上,暗中將蕭逸給的藥水抹在手上,在那樹上抹了一些,爲他們留下痕跡。
“處理好。”
烈風嘯跟齊盧吩咐了一聲,叫了鶴卿枝一起上了新的馬車。
馬車跑出去不遠,鶴卿枝回頭去看,果然就看到了烈風嘯的人正在清理地上的痕跡,那輛馬車和齊盧已經不見了蹤影。
“嘯哥哥,我好累,我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都到這裡了,他們肯定追不過來了。”
烈風嘯閉目養神,好像睡過去一般,只當沒有聽見她的話。
其實他心中卻有些不耐。
見過她這幾回,發現她與小時候也沒多大的長進,依舊是對他千依百順,性子惡劣,還帶了些蠢。
相比之下,那個敢與對他對峙的鶴卿枝,受了傷也能倔強地不吭聲,即便對上他也絲毫不怯懦,說話時大氣沉穩,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見過了那樣的鶴卿枝,他才發現,自己在意的早就不是眼前這個聽話的棋子,而是那樣恣意而耀眼的鶴卿枝。
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好在,那樣的她還沒有消失。
這也是他勉強帶走鶴卿枝的原因之一,除了讓蕭君祈痛苦,他更想換回那個他欣賞的鶴卿枝,這是原主還存在的唯一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