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醫倒是盡心,時時陪在旁邊,那樣子好像……”
說到一半,鶴卿枝突然就卡住了,看向蕭君祈喃喃道:“我好像知道孩子的爹是誰了,這……太可怕了。”
看着蕭君祈絲毫不意外的樣子,鶴卿枝更加吃驚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怎麼還能沉得住氣?”
“若是她真的能改邪歸正,待孩子出生本王會爲她改名換姓,讓她與劉府醫遠走高飛。”
“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寬宏大量的人?”鶴卿枝調侃道。
誰知蕭君祈沒反駁她,倒是說道:“她的父親於我有恩。”
蕭君祈這人看起來冷情冷心,但其實重情重義,於他有恩的人他都銘記於心,這也是他爲什麼對姚齡仙格外寬容的原因。
鶴卿枝說對了,他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向來睚眥必報,只有這次的事情,他只想最後還姚父一個恩情。
****
初夏的第一場雨來的又急又大,已經完全瞧不出春天的樣子。
這樣惡劣的天氣,卻有一人疾行於大雨之中。
中午姚齡仙吃了些東西就睡下了,劉府醫才放心離開去給她煎藥。
可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繪春就匆匆跑來找她,說姚齡仙突然腹痛不止。
劉府醫顧不得還在爐上冒着熱氣的藥,撈起旁邊的傘和藥箱就衝了出去。
一路上腳下的水花四濺,讓他和繪春的衣襬都溼透了。
大雨傾盆,手中的傘完全遮不住風雨,等到了姚齡仙的院子,兩人已是全身溼透。
牀上的姚齡仙正在抱着肚子打滾,叫喊聲在門口都聽得清楚。
劉府醫顧不得一身是水,扔了傘就衝了進去。
“仙兒!”
姚齡仙一見他來,伸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抓緊着,哭喊道:“救他,救他!救救我們的孩子!”
看到姚齡仙的樣子,劉府醫又心疼又擔憂,趕緊說道:“我會的我會的,你先鬆手,讓我看看。”
“啊!”姚齡仙再次痛呼一聲,鬆開了抓着劉府醫的手,抓上了身下的牀單。
就在他爲姚齡仙把脈的時候,繪春突然驚叫一聲:“哎呀,流血了!”
劉府醫大驚失色,立刻朝姚齡仙的下半身看去。
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冒犯不冒犯了,直接伸手將姚齡仙已經染了血的裙襬撩了起來,露出兩條瘦弱的腿。
這纔看到,姚齡仙的大腿兩側已經被血染紅了!
劉府醫立刻取出了銀針,撕開了姚齡仙的衣服露出了略微隆起的腹部,又讓小丫鬟按住姚齡仙不停掙扎的雙腿,顫抖着手,就在她的腹部紮下一針。
連續幾針下去,姚齡仙終於不再痛呼,也不再掙扎,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只能躺在那裡微弱地喘息着。
劉府醫擦了擦頭上的汗,如釋重負地對小丫鬟說道:“去打水給你主子清理一下吧。”
小丫鬟打水回來就默默地替姚齡仙擦洗起來,方纔那場折磨也讓她渾身被汗溼透,如同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