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宿雲珏一看她的手腕,腫得竟比昨天還厲害,立刻叫道:“大夫,快來給她看看!”
陸婉雁表情複雜地看着他,方纔那語氣,分明是擔憂的,急切的,她從未見過宿雲珏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
這種表情,也只在宿雲箏生病的時候他纔有過,可也不曾如此緊張。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宿雲珏對這個卿枝是認真的?!
“如何?”
大夫皺着眉,嘆了口氣道:“卿姑娘的手腕原是骨折,現在似乎是受了外力影響,加重了情況,只怕要吃些苦頭了。”
“沒事,你來吧。”她寧願受些苦,也不想以後自己的右手廢了。
“卿姑娘咬着吧,可能會受不住。”
看着大夫遞過來的木片,鶴卿枝直接搖頭拒了:“沒事,直接來吧。”
宿雲珏伸手握住了她另一隻完好的手,鶴卿枝剛想抽回來,大夫手上已經用了力,疼得她悶哼出聲,下意識地死死地抓住了宿雲珏的手。
她咬着牙不再痛呼出聲,身上的冷汗卻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發狠似的將所有的憤怒都加諸在宿雲珏手上,微長的指甲潛入了他的手背。
宿雲珏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滿眼心疼地看着她。
手上的疼痛,反倒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她在依賴自己的幸福感和滿足感。
好在這種折磨並沒有持續太久,等大夫爲她上了接骨草,重新以竹板固定包紮後,疼痛便降到了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鶴卿枝倏地把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宿雲珏的手背上已經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甲印,有的還滲出了血絲。
陸婉雁在一旁看得心驚,隱隱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個大錯特錯的決定。
“怎麼會又傷了,這麼不小心?”
鶴卿枝扯了扯嘴角:“這就要問你的太子妃和你的好兒子了。”
宿雲珏並沒有生氣,而是柔聲地安撫道:“浩兒還小,今天他只是不小心闖進了你的院子,你也教訓了他,此事便算了吧。”
“哦?太子妃跟你這樣說的?”鶴卿枝輕笑起來,她就知道,陸婉雁是故意這麼做的。
宿雲珏詫異道:“不然呢?”
“今天你的兒子跑到我的院子裡,毀了我最愛的那株山茶花,還有牆邊那小假山。還指使丫鬟推倒了如夢,大罵我是賤女人。還有那婆子,仗勢欺人,跟我來論什麼身份?不教訓她她大約把自己也當成主子了吧。”
鶴卿枝輕笑着,並不動怒,只是輕描淡寫地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宿雲珏看向牀上已經坐起來的的浩兒,冷聲問道:“是這樣麼?浩兒,不許說謊。”
浩兒看看他,再看看鶴卿枝,“哇”的一聲就哭起來。
“太子這是做什麼?你要聽信這女人的一面之詞而怪罪浩兒麼?他還是個小孩子,能懂什麼?”
鶴卿枝擡了擡眼:“他是不懂,難道你也不懂?我不信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會第一次見面就稱我爲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