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仔細地想了想,生怕是自己看過的資料裡漏掉了這麼個麻煩。
可任憑她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鶴家有這麼個親戚,鶴家的近親都在京城附近,可從來沒有個姓趙的。
難道這是個遠房表親?那可就真的有點麻煩了,絕對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破綻。
“卿枝表妹現在可是貴人多忘事,咱們小時候可是定了娃娃親的,你這會兒嫁了王爺就不認賬了?”
“娃娃親?誰定下的。”
鶴卿枝心裡有些打鼓,莫不是真的遠房表親?
她可從不知道原主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的事情。
一看鶴卿枝似乎被唬住,趙元心裡有了底,繼續胡編亂造道:“自然是你娘跟你表姨,也就是我娘了。”
可他卻不知道,這一下子就露了餡。
鶴卿枝立刻放下心來,笑道:“我想你是忘了,我娘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也從來沒有過什麼親戚。”
如柳也輕蔑瞥他一眼,叫道:“污衊王妃可是要掉腦袋的!”
趙元臉色一變,心裡暗叫糟糕。
看着周圍圍觀的人羣對着他們指指點點,互相猜測着兩邊誰最佔理,趙元咬咬牙,決定使出他的絕招。
“來來,大家看看啊,這就是我那背信棄義的表妹鶴卿枝啊。”
“她娘與我娘自小給我們定了娃娃親,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後來她娘去世,她被人帶進了京城,從此音信全無。”
“我娘去世之前讓我來找她,結果瞧瞧,人家當上了王妃,可不認我這個表哥了啊!”
是的,趙元的絕招就是耍賴。
鶴卿枝沉着臉,聽到他這番扭曲的宣揚怒氣抖升。
“鶴卿枝?那不是祈王妃?”
被他這麼一招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羣裡已經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哎?祈王妃不是鶴丞相的女兒嘛?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外鄉的親戚?我看啊,準是這男的故意誣賴王妃的。”
“我看也是,王妃不也說了,她娘從來沒有這麼個親戚。”
“哎,我記着以前人人都傳祈王妃是個無鹽醜女,紈絝跋扈十分難纏,這會兒倒像變了個人似的,莫非這個是冒名頂替的?”
有人也不同意地說道:“我看未必,也或許是飛黃騰達了就不認人了唄。”
“我聽說鶴丞相的原配可不是京城人,保不準就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不想認以前的人才說自己沒什麼親戚。”
鶴卿枝面色一冷,朝說話那人瞥了一眼。
那人一個激靈,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
鶴卿枝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如今她絕對不允許有人說出這種詆譭她母親的言論。
趙元一看圍觀的人都礙於鶴卿枝的臉色不敢說話,便使勁煽動起來。
“這位大姐說得對,我可是在這鋪子門口守了四天了。昨天她還派人將我送到了客棧,給了我銀子,她要是不認識我犯得着這麼做麼?她這是心虛了。”
鶴卿枝冷笑起來,沒想到自己爲了不讓他死在酒莊門口影響生意而起的一點點善心,到頭來還成了心虛。